姜嬈怔了一下，一臉疑惑地說道。
“這件事情和世子殿下有什么關系？”
“怎么就沒有關系？”
見她滿心滿眼都是維護衛珩，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感受，李明安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我與衛珩自幼相識，這么多年以來，從未見過他對任何一個女人笑，更別說是維護一個女人了。”
“若他不是對你見色起意，那他為何不肯放你歸家？”
“因為我簽了賣身契，還沒到時間，他肯定不愿意放我離開的，不然若是人人效仿，那建平侯府都得人去樓空了。”
李明安壓著嘴角，低笑一聲，眼中盡是嘲諷之意。
“我手底下就有一個牙行，牙行里遍地都是要找差事的人，建平侯府對下人也不苛刻，只要他們招人，立刻就有人搶走了，怎么可能人去樓空呢？”
“說到底還是你不肯離開，不然上次你爹娘去建平侯府贖你的時候，也不會空手而歸了。”
見李明安咄咄逼人，姜嬈也不跟他客氣了。
“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不肯離開建平侯府，不肯回到那個家。”
“怎么會有人自甘墮落，不好好待在自己家里，反而要去別人家做個奴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對，我就是自甘墮落，我就是下賤無恥，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寧愿在建平侯府做一個奴婢，也不愿意回到那個家？”
“因為我一旦回去，就連奴婢也不如。”
姜嬈怒吼一聲，眼淚也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
“我們家一共有七個孩子，我是唯一的女兒，從我記事起，我每天就要干十個時辰的話，上山砍柴，下地挖土，洗衣服做飯，還要給哥哥弟弟補他們衣服上因為調皮而弄出來的破洞，寒來暑往，好不容易等到及笄了，我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和他生兒育女，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我爹娘卻為了巨額嫁妝，逼我給張老爺那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做一百七十房的小妾。”
“我不甘心這輩子就這樣結束，就帶著包袱跑了出來，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沒有張老爺，還有你，沒有你，還會有其他人，就不能放過我，讓我安安生生地過完這輩子嗎？”
“我不想嫁給一個可以當我爺爺的人，我也不想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我就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地過完這輩子，不可以嗎？”
李明安不是很贊同她的觀點。
“人生下來就是要成親生子，延續血脈的，你若是不遵循老祖宗的規矩，日后老了怎么辦，死了怎么辦，都沒有人發現你，更沒有人給你送終，那你豈不是很可憐？”
姜嬈笑得無比冷漠。
“是啊，不成親生子，我老了以后就沒人照顧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將我入土安葬。”
“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成親生子了，我會難產，會遭到丈夫的背叛，會日日看著小妾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會看著一群不屬于我的孩子叫我娘，會被家人利用，不斷地從你身上獲得錢財，給你添麻煩，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你還能忍，可次數多了呢，你還會幫他們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