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沒有......”
厲靳深看了眼放在他臂上的手，眸內血絲晃動，出口的嗓音仿佛也攜著絲血色：“沒有什么？”
“我只是現在很亂，我不知道......”
江眠眠眼神殷切，“四爺，你給我點時間，好么？”
“要時間是嗎？好，我給你。先回H市，你想要多少時間我都給你！”
厲靳深聲音的堅決和偏執，讓江眠眠感到無力。
江眠眠雙眼深紅，心口沉重得像是壓著一塊千斤巨石，嗓音軟而啞：“四爺，請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我現在跟你回去，你讓我怎么面對我無辜慘死的母親，你讓我怎么心安理得的待在你身邊？我不會開心的。”
她聲音里滿是懇請，無力，疲憊。
厲靳深長指竟是微顫，他伸手輕捧著江眠眠的臉頰。
江眠眠僵了瞬，臉貼著他的手掌蹭了蹭。
有什么滴落進掌心，濕濕的，涼涼的。
厲靳深繃緊了下頜線，他盯著微閉著眼睛，無聲落淚的江眠眠，心口熊熊燃燒著膨脹的東西在她的眼淚下，一點一點湮滅。
他喉頭滾動。
就這么撫著她的臉頰許久。
他驟然閉眼，聲線暗啞沉翳：“回酒店！”
江眠眠掩著的長睫顫了顫，緊揪的那顆心，才得到了一絲喘.息。
......
三十分鐘后，車子停在酒店大門口。
江眠眠看了眼身側的男人，又看了看在他懷里睡得安穩的呦呦，沒敢說話。
主要是回來的一路上，車內氣壓始終低得嚇人。
太安靜了，安靜得都有些詭異了。
江眠眠幾次想說點什么打破這種可怕的氛圍，每每話到嘴邊都沒敢。
司機大概感觸也很深。
因此車子停下，司機沒有得到指令，也不敢隨意下車去開車門，就怕做錯。
驀地。
冷凝的目光朝她掃來。
江眠眠心尖一抖，抻直了背，雙眼“清澈”的望著他。
厲靳深盯著她的眼睛，面上半點波動都沒有，冷然開口：“多久？”
江眠眠愣了愣，反應過來。
他問的多久，是指他需要給她多少時間，她所謂的準備才能做好，跟他回H市。
“一年。”
江眠眠回答得特別快。
因為是亂說的，不需要思考，當然答得快。
畢竟她沒有認真思考過回H市的事。
她只是借口，先拖住，再想辦法。
厲靳深眸光驟然一沉，視線涼涼的，冷箭一般幽幽鎖著她，怒極反笑：“一年？你怎么不說一輩子？”
江眠眠心口突突。
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久了。
這次她想了想，試探道：“......八個月？”
“開車！”
“半年！就半年！”
“聽不到？開車！”
“......四爺，你說吧，你說多久！？”
江眠眠心慌極了，整個人都開始“忙”起來了，呼吸粗急得似剛盤了百斤大米爬樓。
“至多半月。”
厲靳深嗓音壓著，神情克制著暴躁。
半個月？
太短了！
江眠眠眼皮輕跳，忍不住討價還價：“半個月太短了，兩個月......”
“十天！”
“一個月也好......”
“一個禮拜！”
“那就半個月吧！”
江眠眠握拳，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