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們什么關系都跟你沒關系”滑到嘴邊了，江眠眠猛地一滯，想到關野為了避免口舌是非，對外謊稱兩人是“夫妻”的事。
江眠眠看著面容陰晴不定的厲靳深，心口那股子揮之不去的瘴氣忽然就消了下去。
因為她意識到，厲靳深之所以這么問，很有可能便是調查到她和關野的“關系”。
而他對關野動手的癥結，極有可能就是這個。
厲靳深的下一句問話，證實了她的猜測。
“想清楚再回答我！”
厲靳深聲線陰冷。
傅行川幾人的視線也在這時從厲靳深身上移到了江眠眠這里。
一個個的眼睛里都跟X光似的。
江眠眠有種自己身在古代的公堂之上，她是“犯人”，厲靳深是知府大人，傅行川幾人則是拿著殺威棒的“衙役”。
江眠眠莫名的心虛，外加心浮氣躁，腦子更是高速轉動！
空氣寂靜，針落可聞，為周遭的那股壓迫感和凝滯感添磚加瓦。
大約一分鐘。
江眠眠猛地握了握手，道：“兄妹！”
厲靳深黑眸斂收：“什么樣的兄妹？對外宣稱是夫妻的兄妹？”
他冰冷的語氣，施壓的意味很濃。
江眠眠看著他。
他果然都知道了！
江眠眠撇開頭，不去看他的臉，頓了頓，“心平氣和”說：“關大哥沒有兄弟姐妹，我當時......情況特殊，他不想周圍對我指指點點，說我的閑話，所以外人問及，便謊稱我們是夫妻。”
關于關野和江眠眠對外“夫妻”相處這一點，連徐長寧都不知道。
因此徐長寧也跟著傅行川三人詫異了一把。
同時幾人也總算弄清楚，厲靳深周身那股子陰邪冷戾的勁兒是為何了！
自己心心念念，放在心尖兒上，從未放棄找尋的人，瞞著自己的行蹤，與別的男人成了“夫妻”......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
何況厲靳深還不那么正常！
厲靳深眼廓縮動，菲薄的唇在江眠眠說到那句“情況特殊”時，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面色依舊不怎么好看，但周身那股冷氣流似乎也沒那么凍人了。
江眠眠直視厲靳深，眼瞳清亮，有坦蕩，也有憤懣壓抑：“如果沒有關大哥，也許我和呦呦就真的死在了浦江，哪怕是看在呦呦的份兒上，你都不該為難他！”
厲靳深眸色暗沉：“如果沒有他，你和呦呦也不會死！”
假如他沒有帶走她，避開監控，讓他找她們時浪費了時間，他已經找到她，而她也不會路過城北立交，更不會墜入浦江！
他不會失去她兩年之久，錯過了她的孕期，產子，以及陪伴呦呦的一年半！
江眠眠雙眼卻是一紅，嘴角輕扯，像是自嘲，又像是諷刺：“你真的是這樣覺得的嗎？”
厲靳深下頜緊繃。
“在我知道生我的人因為你的父親車禍而死，你們厲家打著慈善的名義收留我，讓我蒙在鼓里整整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