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月榕看出程竹貞的強撐，帶著她回了老宅。
厲微微早就不知去向。
目前病房里，只剩下包括老爺子在內的，厲寒蕭厲景行以及剛從樓下上來不久的厲靳深。
厲寒蕭將老爺子胸口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挑眼看向對面的厲景行，淡聲道：“老爺子這里有我和你四叔，你回吧。”
厲景行表情陰晦，沒有回應。
厲寒蕭便不再管他，握著那根蛇頭拐杖走向站在窗前的厲靳深。
厲靳深一手插兜，一手捏著一枚點煙器，整個人的狀態陰沉冷郁，生人勿進。
厲寒蕭站到他身側，頓了頓，道：“眠眠怎么樣？”
趙云清的父母和一幫記者在醫院門口堵著江眠眠不放，江眠眠混蛋，厲靳深出現將她帶走的新聞如今已是頭版頭條。
這個還是來探望老爺子，剛離開不久的蘇清與他說的。
他并不關注網上的新聞。
站在病床邊的厲景行掀起眼皮，朝厲靳深看了過來，眼神隱忍抑壓。
“發燒的情況已經控制住了。”
厲靳深捏著點煙器的指腹微微用力，似是靠著這個動作緩解著什么。
厲寒蕭朝他的手看了眼，一秒移開。
他也抽煙，他知道他這是煙癮犯了。
他起先離開病房，大概就是煙盒里的煙沒了，他打算出去買煙。
不想在醫院門口撞見了被圍追堵截暈厥的江眠眠......
厲寒蕭大衣口袋里有煙，考慮到這里是病房，他沒給他。
頓了頓，道：“趙云清在看守所自殺，留下遺書的事，你怎么看？”
厲靳深太陽穴突了突，腦海里瞬間閃現江眠眠在醫院門口，被那些記者堵著問她“你怎么看”的畫面。
“不怎么看！”
他語氣難掩躁郁。
厲寒蕭抬抬眉。
他原先便直覺那位“有心之人”不會滿足于只讓爆料停留在桃色緋聞，果不其然，下一秒便爆出趙云清在看守所自殺的事。
且還專程留下了所謂的遺書，字字句句都在向大眾控訴江眠眠，頗有些讓大眾為她討回公道的意味。
桃色緋聞一下上升到人命的高度。
輿論空前，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厲家若是不站出來給大眾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件事絕不可能輕易過去。
接下來，厲靳深怕是有得忙了。
不過厲寒蕭相信厲靳深的手段，因此看出他這會兒并不想聽到“趙云清”這三個字，他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頓了頓，厲寒蕭皺眉：“爺爺確診阿茲海默癥有多久了？”
“一段時間。”
厲寒蕭：“......”
哪里聽不出厲靳深的敷衍不耐。
在心頭輕嘆了聲，也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質問他隱瞞老爺子的病情。
畢竟他身為長子長孫，已有多年不過問家中事宜。
他比誰都清楚，他是失職的。
伸手，厲寒蕭在厲靳深肩上輕拍了下，啟唇想要說什么。
一道白色身影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眠眠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