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儀式開始,上官鳳面朝大海禱告來年風調雨順,漁獲豐收。
東夷的百姓跟隨著他們的女皇陛下祈禱,唯有陸鈺,遠遠的看著。
在離國,他也是有資格參加太廟祭天的皇族。
相比與離國的繁瑣的祭天儀式,東夷人祭海的儀式,要簡單淳樸許多。
不過兩柱香時間,上官鳳便祭完了海,禮官宣布祭祀結束。
剩下來的時間,就是民眾們自發組織的慶祝活動了。
上官鳳回到了龍輦前,不知道對上官兄弟說了什么,上官烈佝僂著背,單手捂住胸膛,像是在努力忍著咳嗽。
他不久前才被李匡刺傷,今日能堅持完祭祀,顯得已經非常吃力。
龍輦起駕時,上官烈在隨從的攙扶下翻身上馬,遠遠的看向陸鈺所站的地方,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跟陸鈺打招呼。
陸鈺并未回禮,將頭別開,不與上官烈視線交接。
女皇的儀仗隊伍緩緩離開碼頭,碼頭頓時熱鬧了起來。
雜耍和儺戲又開始了,遠處還有一隊人在舞龍。
“走,過去看看!”
陸鈺抬腳向著舞龍的方向行去。
謝容安今日的任務就是保護和看緊陸鈺,自然亦步亦趨的跟緊了他。
一位身著彩色戲服的女子,手拿一枚巨大的寶珠在戲龍,陸鈺的目光停留在那名女子的身上,唇角微不可察的上翹,目光中的冷意驟然變暖。
看舞龍的人很多,謝容安怕擠著陸鈺,讓子辰靠前開道,自己站在陸鈺的身后保護。
擠到舞龍跟前時,陸鈺被人推搡了一下,他順勢向后一倒,謝容安出手去扶他。
陸鈺靠向謝容安時,突然出手,指尖寒光一閃,楚天驕給他的那枚毒針,沒入了謝容安的腹部。
距離實在太近了,謝容安根本無法避開。
但他反應迅速,一掌向陸鈺擊去,陸鈺同樣也躲避不開,胸口中了一掌,頓時感覺血氣上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一掌,謝容安并未用全力,陸鈺會突然襲擊他,這在他的意料之外。
打死了陸鈺,他也別想活了。
“謝容安,你想暗殺我?”
陸鈺茶藝爆發,聲音凄慘而哀怨的大喊一聲。
子辰和潛伏在四周受命保護陸鈺的人,都蒙圈了。
子辰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陸鈺扯開,擋在了他的身前。
“謝都統,你別忘了女皇陛下的命令!”
子辰嚴厲的警告謝容安。
其他鷹刑司的暗探,隔得稍微有些距離,離得最近的那一位,向陸鈺靠攏,準備保護陸鈺。
剛才女皇陛下對這位白衣公子的優待,鷹刑司的下屬都看見了。
雖然以他們的級別,還不足以知道陸鈺的身份,但那條務必保護公子安全回宮的旨意,他們必須嚴格執行。
謝容安一臉的怒容,腹部一股燒灼感迅速的向著全身蔓延,他快速的服用了一顆通用的解毒丹,同時用內力壓制。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那名戲龍的女子,從寶珠中抽出一把劍,刺向了謝容安。
“天琊劍!”
謝容安與楚天驕交上了手。
那條舞龍,突然的圍攏,將二人卷在了中間。
龍身之下,舞龍人齊齊拿出兵器,刺向謝容安。
為首的一人,手持青虹劍,與楚天驕配合,一人攻謝容安的上盤,一人攻謝容安的下盤。
謝容安剛想撥動手臂上的天女散花針,天鴉劍便砍在了他的手臂上。
李匡的青虹劍向上一挑,綁縛針筒的牛筋便被挑斷。
“好東西,我要了!”
楚天驕橫向一削,將針筒削落,卻無暇去撿。
其余的親衛手中的十把劍,齊齊向謝容安刺去。
謝容安抽出腰上軟劍抵擋。
百姓們已經四處逃躥,甚至發生了踩踏。
楚天驕等人所站的地方,空出了一大塊空地。
子辰一直以為楚天驕讓她幫忙打探海神節的布局,是為了營救陸鈺。
他根本不知道刺殺謝容安的計劃。
拉開陸鈺,并將他保護在身后后,他看著陸鈺吐血,又驚又怒。
“公子,真的是謝容安襲擊你嗎?”
陸鈺抹了一把唇邊的血痕,冷聲道:“你不是看見了嗎?”
子辰其實心中不太相信謝容安會暗殺陸鈺,但是,眼見為實,陸鈺確實是被謝容安打傷了。
沒入謝容安體內的那根毒針太細,他看不到。謝容安也沒有功夫跟他解釋,便被楚天驕的人包圍了,子辰只能相信自己看到的。
“謝容安是上官烈的人。”
陸鈺給了子辰一個合理的解釋。
子辰恍然大悟,上官烈是鷹刑司的上級,公子要與上官烈爭奪皇位的話,上官烈必然會想殺了公子。
原本謝容安應該更支持公子,但公子將謝容安視為仇人,謝容安便轉投了上官烈。
子辰很快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
既然謝容安要殺陸鈺,便是子辰的敵人,他拉著陸鈺向后退去。
陸鈺受了傷,也知道自己此時只會給楚天驕添麻煩,跟著子辰避開了戰團。
楚天驕與親衛們圍剿謝容安,將謝容安困在中心。
謝容安躲過了兩三把劍,卻躲不過那么多劍,身上被扎了好幾個窟窿。
他武功是高,可他先中了毒,內力運行不暢。
謝容安一聲大吼,身形旋轉,無差別擊殺,兩名親衛被謝容安的軟劍刺中。
幻影的一劍砍中了謝容安的肩膀,陸承基的一劍擦著謝容安的后背過去。
李匡刺中了謝容安的膝蓋,謝容安下盤不穩,向前一倒。
楚天驕趁著這時,天鴉劍向著謝容安的脖頸砍去。
天鴉劍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即使謝容安迅速的站穩,脖子上的鮮血卻已經噴濺而出。
謝容安這一生從未打得如此的憋屈過。
“楚天驕!”
謝容安瞪著楚天驕,目光中有恨意,有不屈,有不甘!
“謝容安,這就是你賣國求榮的下場!”
楚天驕當胸補了一劍,刺入了謝容安的胸膛。
謝容安轟然倒地。
陸承基撿起地上的“天女散花針”針筒,遞給了楚天驕,感嘆道:
“此人若留在離國,憑他的本事,一樣可以出人投地,為何卻要叛國?”
楚天驕想了想道:“當年的膠州凌家,一定還有秘密。離國的暗夜司里,還有一位凌家人。”
謝容安死了,并不代表著事情的結束,這一場刺殺發生的時間雖短,卻驚動了碼頭上大量的官兵,該怎么逃出去,才是重點。
幻影奔向了陸鈺,情緒激動的喊了聲:“世子!”
陸鈺啐道:“沒出息,哭什么哭!”
他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楚天驕,看見謝容安倒地,楚天驕安然無恙,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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