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軒是什么意思？蘇挽月的眉頭又皺得緊了幾分，有點捉摸不透他話里的意思。她當著他的面給他們彼此設下了連命符，就是將他們的命連在一起。在這種情況下，她怎么可能因為這么三言兩語，就放棄之前的約定？燕云軒智計無雙，沒有道理問出這么白癡的問題。“該不是腦子燒迷糊了吧？”
她說著伸手就要去摸燕云軒的額頭，他不閃不躲的坐在那里，還是凌子毅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別胡鬧。”
蘇挽月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他，他也低頭看著她，眼神帶著警告。“王爺是千金之軀，哪里是你說碰就碰的？”
“侯爺言重了，在月兒面前，我只是個病人而已。”
燕云軒低頭輕咳，墨色的發絲披散在肩頭，顯現得他格外柔弱。蘇挽月的心瞬間就有點心猿意馬。不是她見一個愛一個，而是誰看到這樣的美男，能心靜如水？不過她絕對不是色瞇瞇的，而是博愛的希望美男都能得到幸福！“王爺說的是，你確實是個病人。”
“你既然知道自己生病了，為什么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
“你不知道熬夜是身體健康的大敵嗎？還有，晚上起來不知道披件衣服嗎？”
她說著扯了扯身上的披風：“我身強體健，我家相公都知道給我披件披風。”
“嗯，王爺，你就是身邊缺個知冷知熱的人，回京之后考慮娶個王妃吧。”
前面的話還讓燕云軒覺得是被關心，中間就有種冷冰冰狗糧拍到臉上的感覺，至于最后一句話，就讓他的心頭莫名惱怒。“你倒是對我的家事很關心。”
“不敢不敢，誰敢關心王爺的家事，又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蘇挽月伸手挽上了凌子毅的手臂：“我還是多關心一下我家相公和兩個孩子比較好。”
他的唇角露出了若有似無的笑弧，與燕云軒對視的眼神中，交換著無言的情緒。只是他們的對視也不過一秒鐘，速度快得根本不會讓蘇挽月察覺。燕云軒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眉眼微垂：“東宮盯上你了，你這邊準備怎么辦？”
“涼拌唄，反正他們要做什么，我是不能阻止。”
“不過，王爺應該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對我下手吧？”
接了連命符就是生死依托在一起，燕云軒不想死，自然是要處理的。他點了點頭，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么：“沛國公府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張二公子，怎么突然會發瘋？”
“自然是被鬼神盯上了……”感覺到凌子毅看過來的視線，她撇撇嘴，開始老老實實回答。“當時我看到他周身有晦氣縈繞，就下了點迷幻藥在他身上。”
“被晦氣入體，他又做賊心虛，就看到了地府之類的事情。”
他們的小動作落在燕云軒眼中，讓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最開始他只是將蘇挽月當成是保命符，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對這個女人有了特殊的感情。偏偏她早已嫁作人婦，還是冠軍侯的妻子！最開始他覺得凌子毅娶她是被逼無奈，現在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卻發現他們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變深了。所以，他們是不可能了嗎？心情莫名煩躁，讓他的情緒突然無法抑制：“你們走吧。”
蘇挽月還在說著惡整張二公子的興頭上，沒有想到燕云軒直接來了這么一句。她之前也是習慣在這里的沒大沒小了，有點不滿地說了一句：“你突然發什么瘋啊？”
“本王就是發瘋又如何？”
冰冷的眼神，沒有任何情緒的語調，讓蘇挽月有點被嚇到了。她從來沒有在燕云軒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倒是凌子毅反應如常：“王爺，臣告退了。”
……“王爺。”
青巖走進來：“夜深了，屬下幫您更衣睡下吧。”
燕云軒沒有動，他看著方才蘇挽月坐著的地方，輕聲說：“我和她……”“王爺，您身份尊貴，怎么可能娶嫁過人的女人呢？”
蘇挽月很好，救了燕云軒的命。青巖將命給她都行！可是讓一個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女人嫁給燕云軒，他萬萬接受不了！配不上！燕云軒苦笑：“哪里是本王肯不肯娶，是她根本就不肯嫁。”
“王爺，她若是心里沒有你，怎么會給你下連命符？”
“她不過是想借用本王幫她報仇而已。”
他說著瞇起眼睛：“凌子毅，你在朝堂上有舉足輕重的能力，怎么就不幫她呢？”
“能逼得她下連命符，作為求助本王的籌碼，也真的是夠狠心。”
凌子毅對此也十分后悔，如果他當時說清楚，蘇挽月就不會做出這么莽撞的行為。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保護好她了。蘇挽月被抱到外面，冷風一吹，她才清醒了點，嘟囔著說。“我還以為，我對他有救命之恩，和他可以成為朋友的，想不到是我想太多。”
“你想和他做朋友？”
凌子毅問。“以前有過這個想法，不過現在沒有了。”
她搖搖頭，鼓了鼓嘴巴：“之前覺得他長得好看又溫和，有這樣一個朋友，多棒？”
“結果他剛才那態度，是根本沒有把我當朋友。”
他怎么會將你當朋友呢？凌子毅低頭看著她，覺得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有時候還真的是傻的可愛。喜歡你的人，怎么可能成為你的朋友？又怎么能接受，看著你在別人懷里撒嬌，還情緒如常？只是這些事情，他不會告訴蘇挽月。“他是皇子，身份尊貴，想和他做朋友不容易。”
“看出來了。”
蘇挽月點頭，仰著頭看著凌子毅笑：“相公，我覺得還是你好。”
“長得好看，對我好。”
“雖然偶爾也會兇巴巴的，但是不會像他那樣。”
凌子毅皺了皺眉，不太明白她的點：“兇和兇不一樣嗎？”
“不一樣。”
她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你除了最開始兇我特別可怕，后來兇我都不會那么冷冰冰的，好像要吃人一樣。”
是嗎？他不明白，不過她覺得他更好，那就足夠了。“秋獵結束之后，你暫時不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