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有一定道理。”
我問高強：“除了這個工作，你們還要做什么工作？”
高強嘆了口氣，關閉了小程序等，又點開了一個文件夾，這里面也都是網址信息等等，不過這里的網址信息要少得多，只有十幾個，而要登錄這些網址，得用專門的賬號。
用賬號登上一個網站后，高強解釋道：“這些網址，都是聊天群，有的群里面只有幾十個人，有的群里面有百十號人，還有的大群，足有好幾百人。”
“進了這些群里之后，既要時不時的在群里耍一些廣告，也得在群里跟里面的人聊天。”
一邊說，高強又打開了一個文件夾，這里面放的是一些贏錢的圖片，還有一些則是賬戶余額的圖片。
“葉大哥，看到這些圖了吧，這些圖，都是賭博網站內部測試內部運營的時候，選中的一些內部賬號，然后讓這些賬號贏錢，贏了錢之后再弄一些截圖。”
“這些截圖拿到我們這了之后，我們在再聊天的時候發給別人，用以證明，我們確實通過某某博彩網站贏了錢。”
“比如現在……”
高強跟他幾個兄弟打了個招呼：“都上‘259號豬圈’，我要發個圖。”
等他的兄弟們都登上群之后，他先是在群里面跟群里的人打了個招呼。
“都干啥呢？”
群里有人回復有人劃水還有的也不知道在不在。
寒暄之后，高強又在群里發了個信息：“最近有個叫‘開元棋牌’的新站，都聽說了吧？”
群里的人有人回復有人劃水，還有的在問這個網站怎么樣云云。
高強一副很稀松平常的語氣發了個消息。
“還可以吧，剛才去試玩了一下，賠率雖然不怎么樣，但也贏了點錢。”
消息發完，他立馬發了張‘贏錢’的圖片。
群里頓時炸了！
“好幾萬呢，這還叫贏了點錢？”
“拜大神，我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手氣呢，一天天除了輸還是輸，就沒有贏的時候！”
“叫啥名，開元棋牌？有鏈接不？”
一連二三十串的消息，其中好幾條關鍵消息都是高強的兄弟發的，比如問網址鏈接的，比如賣慘的。
都有人問了，他高強這邊當然是立馬就把連網址鏈接給整上去了。
高強看向我，說道：“這就是第二項工作，維護這些群的火熱，時不時的把新網站鏈接弄上去。”
我點了點頭，問道：“那這些新網站的鏈接，你們又是怎么來的呢？”
高強說道：“那當然都是麗姐發下來的……”
左右看看沒別的人，高強又低聲解釋道：“像這種博彩網站，經常被封，一個網站開起來也就半個月一個月，就會被封起來，這時候上面又會新做一批網站，然后再由我們去散播，或是直接發群里。再有，注冊賬號的時候，不是會填手機號或是郵箱嘛，上面會用服務器，一次性給那些用戶群發新網址的鏈接。”
我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現在，網賭的大門是徹底被我推開了。
我又問：“還有什么工作？”
一天上班十二個小時，總不能就這兩項工作吧？
幾百個網站打廣告，幾十個群的維護熱度，這兩項工作，頂多三五個小時就干完了。
高強面上浮現一絲‘難受’，他道：“接下來就是最難的工作了……”
他登陸了一些網站，然后打開了好友列表。
“葉大哥，你看我的頭像。”
我看了看他的頭像，他的頭像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穿的還特別性感。
“網賭面向的群體，大多是男性。男人嘛，最容易上的就是女人的當，所以在這里當菠菜的，一般都是女人，即便既是個男人，但在網絡上，你也必須是個女人！”
“這第三項工作，就是假扮成女人，跟列表里的這些男人聊天。”
“聊一些日常培養感情啊，發一些照片撩撥撩撥啊，時機成熟的時候，發一些博彩網站的鏈接之類……”
“當然，這都不是重頭戲，重頭戲是獲悉他們的真實住址！”
“但凡能在這個賬號列表里的人，無一不是在博彩網站上花了打錢的人，你看看，重要客戶我都標注了，這個人，他在博彩網站花了得有十幾萬了，這個更夸張，他花了有幾十萬了都。”
我邊看邊點頭，并問：“那你們怎么套取住址信息呢？”
高強笑了起來：“咱們在聊天室里聊天的身份是女人，當女人提出要見面的時候，哪個男的能拒絕？”
“這時候，就是套取真實信息的最佳時機，哪的人，什么工作，具體住哪……等得知了這些信息之后，就該去見面了。”
我揚了揚眉：“見面？！”
高強笑道：“當然不是我去見面，是豬芽菜去見面。”
豬芽菜？！
這又是一個新名詞。
“豬芽菜什么意思？”
高強解釋道：“所謂的豬芽菜，就是豬最喜歡吃的野菜。葉大哥你看這些群還不明白嗎，這些群都是‘豬圈’，網賭的人，那都是豬，騙豬上當，當然得用豬喜歡的東西了，也就是豬芽菜。”
“九成九的豬芽菜都是女的，陪睡陪酒啥都配，配到那些蠢豬把房子車子老婆孩子都賣了，然后就說拜拜。當然，那些豬雖然蠢，但他們的家人可不蠢，賣房子賣車子，基本不會同意，這個時候就得用點手段了，比如高利貸。當那些蠢豬還不起高利貸的時候，自然得賣房賣車賣老婆！”
“聽說啊，我也只是聽說，豬芽菜的上面是屠夫，高利貸啊，追債啊，這些事都是屠夫的活，屠夫嘛，殺豬再合適不過。”
我點了點頭，說道：“菠菜上面是農夫，豬芽菜上面則是屠夫，這等于是一內一外兩個體系。菠菜的工作是坐在這里，在網上進行傳播以及在群里維護。豬芽菜的工作是在外面，通過你們騙來的消息，去跟那些網賭的豬見面，進而行騙，最后再由屠夫收尾……”
“菠菜的上面是農夫，農夫管理怎么傳播怎么維護。而豬芽菜的上面則是屠夫，屠夫管著追債討錢。”
這里面的事，比我想的要復雜的多……
以前，還真是把這事給想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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