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鳶和暝夜交談之時，兩頭的黑衣人已經謹慎地逼近。
這些人應該都是別人養的死士，目標十分明確，沒有任何廢話對著暝夜就是一個猛攻。
段鳶默默下馬往墻上靠，順便安撫著自己的馬兒別被這些動靜嚇跑，在暝夜飛身下馬迎敵的時候，她順便把暝夜的馬也給照顧了。
一邊顧著馬一邊去觀察暝夜的招式，暝夜在下馬的瞬間抽出腰間的長劍，長劍跟他本人一樣黑漆漆，唯有兩邊的劍刃泛著銳利的冷芒。
段鳶有些失望，暝夜和辛月淵所用的武器并不一樣，辛月淵用的軟劍，暝夜用的長劍。
但或許是暝夜不想被她認出，所以特意表現的也說不定。武器可以換，身法總沒那么容易改變，再看看也許會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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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夜不愧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夜叉，招式干脆利落每一次出劍要么讓人重傷，要么直接取人性命，被他近身的人沒人能挺得過三招。
可他沒有乘勝追擊，始終徘徊在離段鳶兩米的范圍內，等著死士往上沖。
這么一看段鳶更加失望，暝夜的招式、身法跟辛月淵找不到半點相似之處。
暝夜下手狠絕果斷沒有任何多余的招式，一看就是為殺而殺。
段鳶其實見辛月淵動手的次數不多，要說正經見過的話也就他將蘇沐雙腿打斷那次。
辛月淵的招式更加飄逸靈動有股子顯擺戲弄人的感覺，雖然那時候他確實也在戲弄蘇沐。
段鳶找不到破綻，既然如此……
心中突然起了壞主意，那邊的暝夜已經將十幾個死士收拾完畢，身形剛要落定。
段鳶突然擰了馬屁股一下，馬吃痛嘶鳴一聲突然朝著暝夜的后背沖去。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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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鳶大喊一聲閃身而出，手卻直直伸向暝夜綁在腦后的面具綁繩。
既然無法從這些事情中判斷，那她干脆親眼看看好了。
暝夜警惕性十分高，在馬嘶鳴的時候就察覺到危險的靠近，腳下一偏便側身讓出位置，發狂的馬就從他的身前跑過。
段鳶的手離綁繩就一點點距離，但是因為暝夜側身得及時，綁繩就生生從指尖掠過。
就差一點！
段鳶在心中吶喊，卻不敢有任何的逗留，飛身上去追跑出巷子的馬，一邊跑一邊大喊，“暝大人，馬受驚發狂，別讓它們跑到街上撞人！”
段鳶在提醒暝夜，在她刺激自己的馬之后，暝夜那匹也被她這匹馬嚇到朝著巷子另一頭跑去。
暝夜面具下的雙瞳深深看了段鳶追馬的背影一眼，也朝著自己的馬追去。
不多時兩人追回馬又在巷子中匯合。
巷子里都是尸體，鮮血淌了滿地，段鳶坐在馬上身下的馬蹄都被印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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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如常，仿佛剛才的壞事不是她干的。
“真是辛苦暝大人了，暝大人剛經歷一場大戰，我卻連兩匹馬都看不住，真是慚愧。”
暝夜坐在馬背上靜靜地看著段鳶兩秒，才緩緩開口：“無妨，許是打斗讓馬受了驚，不是郡主的錯。”
但好好的馬在他動手的時候沒有受驚逃跑，怎么在殺完所有人塵埃落定之后突然受驚呢？
這丫頭是不是真的察覺到了什么？
段鳶還在為剛才沒得手惋惜，現下也不敢再試探，暝夜如此警惕，她多次做小動作恐怕會被懷疑。
看著滿地的尸體她眉頭微蹙，雖然在戰場上見過無數死人，但那是戰爭，怎么會不死人。
別的時候見到這幅場景，心里還是會覺得膈應。
“暝大人不留活口審審是誰指使的嗎？”段鳶問。
“有什么好審的，這京都想要我死的人太多，每次都審的話，我這一天都不用吃飯睡覺。”暝夜風輕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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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
從這個詞中段鳶知道暝夜遇到這種事就是家常便飯。
也是，其實想想也知道干這事的人是太后的人，那些人誰會想留著一個毫無章法隨時能威脅到他們性命的人？
她也懂暝夜為什么總是一身黑了，他今日殺了這么多人，身上卻見不到半點血跡。
“走吧郡主，南府就在前方，該辦正事了，這里暗影司的人會處理。”
暝夜調轉馬頭率先走出巷子，暗影司對毀尸滅跡這種事最是拿手，用不了多少功夫這條巷子死人的痕跡會被抹得干干凈凈。
接下來段鳶便跟著暝夜進了南府，他的查案方式倒是讓段鳶感到意外。
面對他們的到來南府上下顯得十分惶恐，但暝夜坦然自若，不過是問了府上結交了哪些江湖人士，問完順便見見，見過也就問了案發當時人在哪有誰能證明之類的話。
溫和到段鳶都忘了他是暗影司最大的頭，傳聞暗影司不是看誰不爽直接帶走嗎？
但這次他誰都沒帶走，走訪完南府他們又將附近的幾個官員家也問了個便，詢問的內容如出一轍，一直到快傍晚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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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名門世家實在太多，要想一家家盤問那是個大工程，他們也不能在一天之內查完。
兩人騎在馬上慢慢悠悠，段鳶以為總算要分道揚鑣，誰知暝夜突然問了個問題。
“郡主要不要去暗影司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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