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的公寓前，陳飛翔用密碼開了門鎖。
何棠不經意間瞥見，原來林蔚家的密碼鎖密碼，是她的生日。
何棠辛酸的將頭轉過頭，假裝沒有看到這些。
門打開后，陳飛翔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棠邁開腿進入到了林蔚的豪宅，而陳飛翔卻沒有進來。
他在何棠的身后關上了門，把自己則阻隔在了門外。
陳飛翔覺得，既然是他們倆之間的事，就留點空間，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想到這里，他從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煙盒，一個人朝著不遠處的消防通道走去。
林蔚的房子雖大，卻空曠的很。
這里該有的裝飾、家電一樣不少，可仍舊能看得出來，他很少會回來居住。
本就是夜里，客廳里的窗簾緊閉，也沒有開啟客廳燈，倒是客廳與餐廳的區域，都有淡黃色的地燈，視線倒也不至于過分黑暗。
何棠手里攥著林蔚的手機，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走去。
來到通往樓上的旋形樓梯前，每一級臺階上都感應亮起了梯線燈。
到達二樓，漆黑的區域里，只有一個房間亮著燈。
那里是林蔚的練琴房。
何棠來到練琴房前，發現門并沒有關。
林蔚就在里面。
林蔚身穿一身墨蘭色的緞面睡衣，頭發微微凌亂，頭伏在合著蓋的鋼琴上，像是睡著了一般。
柔和不刺眼的光線從他頭頂處瀉下來，仿佛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他是閉著眼的，長長的眼睫垂著，可白皙纖長的手指卻微微的動了動。
他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便把何棠當成了又來煩自己的陳飛翔了。
“我說你煩不煩？我都說了，違約金我會照賠不誤，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
何棠不語，沉默的看著這樣的他。
林蔚等了許久，也沒見陳飛翔的回應，便干脆煩躁的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
“你走吧，求你了。”
“林蔚……”
何棠終于忍不住出了聲。
林蔚的身型先是一頓，而后他猛的抬起頭來，視線朝著何棠這邊看過來。
四目相對，何棠的心在一點點下沉。
并不是因為她看到這樣的林蔚而感到難過，而是她從林蔚的眼神中看到的那份掙扎。
林蔚在看到何棠的那一刻，表情變化的令人心痛。
他從一開始的驚訝到驚喜，再到糾結掙扎，最后再歸于平靜。
這過程快的只在分秒之間。
可是何棠卻每一步都看清清楚楚。
林蔚定定的看著她。
何棠終于抬起腳步，來到他面前，將他的手機放在鋼琴上。
近距離之下，何棠錯開了與他的對視，沉聲說道：“我把你的手機帶過來還給你，你……沒事吧？”
林蔚死死的盯著何棠，甚至不明白她這一句“你沒事吧？”是怎么問出口的。
他真的沒事嗎？
這幾天的度日如年，這幾天的掙扎和失望。
何棠就像是侵入他骨血里的病毒，折磨的他幾近崩潰。
而此時此刻，她卻只是輕飄飄的一句“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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