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手中香煙折成兩斷。
那些挽回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清清楚楚，是他對不起她。
謙就那樣著她……
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總歸是不想分開的。
明珠很淡地笑笑，她聲音輕輕的不帶怨懟：“謙，我們之間無法說是誰對誰錯，甚至是我們都為對方付出過重要的東西！可是……或許是真的不適合吧！”
明明說好不哭的。
可是她還是哽咽了！
謙抬手，想摸摸她的臉，但明珠避開了。
她克制著情緒跟語調：“先生，這樣不合適！”
謙手放在半空中。
他多少有些不堪，半晌才終于放下來。他問她：“爍爍呢？你要讓他當單親家庭的孩子嗎？”
他不提爍爍還好。
他提起了爍爍，明珠眼睛微紅反問：“爍爍快五歲了，你當過幾天的爸爸？謙，藍梓眉的孩子出現時，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不要管不要管，但是你還是管了！謙，我想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稱，哪邊輕哪邊重，自己是最清楚。”
“而你，選擇道義責任。”
“那憑什么要我來買單？”
……
幾年青春還不夠嗎？
為他生下爍爍還不夠嗎？
還要讓她等多久？
下次再有什么事情，再有需要他的人或者事，是不是她跟爍爍還是被他先丟下的人，她們永遠排在旁人后面。
明珠輕輕閉眼：“謙你總說愛我，但這樣的愛我現在不想要了，可以嗎？”
謙少有的紅了眼睛。
他低語：“明珠，是我不能沒有你！”
明珠恍惚地笑了一下。
她說：“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呢！很沒有意思！”
當一個女人變得大度，
就意味著她什么都無所謂了。
明珠甚至輕聲說：“我聽說你把那個孩子帶到b市了！……好好照顧她，她現在沒有其他親人，也挺可憐的。”
謙臉色難。
他反問：“你呢？爍爍呢？”
明珠沒有直接回答，她了時間說：“我中午只有兩個小時！送我回片場吧！”
謙跟她還沒有談完。
他不想她走。
但是他畢竟是個成熟男人，明珠有工作，他不能耽誤這個。
否則她大概更反感他。
離開時，明珠走在前面，謙跟在她后頭。
她的手握住門把。
謙忍不住從背后輕輕摟住她，整個地抱住她，但沒有敢用力。
明珠一驚。
她本能地想掙扎，但是男女力量涇渭分明。
謙強勢地困著她，面孔貼著她的喃喃開口：“明珠原諒我好不好？那個孩子我放在別墅養了，不會經常去她！我們選個日子，秋天吧，秋天我們重新舉行婚禮。”
“老太太幾天沒理我了！”
“她很想你！”
……
他說著這些，明珠聽了難過。
她也很想老太太。
只是……
她輕聲開口：“當不成夫妻，但我們有孩子。我會帶爍爍去望她老人家的！謙你放手，我要遲到了。”
謙難得沖動。
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聲音啞透了：“我還想跟你當夫妻！”
說著這話。
他的眼里熱熱的。
明珠，是他千求萬求得到的小姑娘，但他輕易將她給丟了。
“你不要你的叔叔了嗎？”
“不敢要了！”
明珠聲音很低：“謙，我不恨你！真的！”
說完，她用力掙開他。
謙站在門邊，恍了下神……
過道，明珠走了幾步后，微微仰起頭才不至于失態。
她說得決絕。
但哪里是那樣容易的。
可是再難，她也要堅強地走下去。
柳秘書大概是聽見了動靜，從隔壁開門出來，見明珠掉眼淚立即就心疼了，上前拿紙巾給她擦，還特別溫和地哄：“跟你叔叔吵架了？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嘛！我跟你嫂子也是一樣的。”
明珠接過紙巾，抹掉眼淚。
她勉強一笑：“我跟他不是夫妻。”
柳秘書正要開解，謙走了過來，他低頭注視著明珠發紅的眼睛。
喉結滾了兩下。
最后他說：“我送你回片場！”
再度坐上車，比來時更沉默，明珠一直著車窗外面。
到了片場，車停下。
“我先過去了！”
明珠側頭輕道：“你好好考慮下，什么時間方便簽字。”
謙想也沒想。
他不想離婚，不想跟她分開。
明珠沒得到答案，她也沒有勉強，徑自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手臂被人按住。
她緩緩回頭，見謙手掌捉住她的。
她覺得沒意思，低聲說要走了，然后就輕輕地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開，隨即下車……
謙沒有跟下去。
他注視著她的背影。
天氣不錯，明珠穿著一件真絲白襯衫，下面是一條魚尾裙，身材著纖細但又有著熟女的味道。
可是她尋常在他身邊，
特別是在床上時，她又是嬌憨的。
謙只覺得眼睛痛！
……
一連幾日，謙總是出現。
明珠沒有再跟他吃飯，也沒肯跟他談話，她對他直接冷處理。
遠遠兒的。
謙著她跟旁人說話。
是那個年輕的小演員。
沒有基礎，沒有人脈，只有年輕面孔。
但明珠跟他談得挺開心的。
只是著他時，她的表情才明顯一滯，但她很快又跟旁人熱聊，當他不存在。
謙見了牙疼。
柳秘書輕聲提醒：“我您再蹲下去，大概也是于事無補！”
謙知道他的。
工作能力強不說，鬼主意也不少。
他佯裝不在意地拍拍褲腿，問：“那你覺得怎么辦？”
柳秘書一臉的神秘。
他說：“這個勁兒，得使對地方！您想明珠小姐現在最在意誰？”
謙那樣兒的人，哪用他說得明白。
他立即就知道了。
是爍爍。
謙再一眼明珠，她已經去拍戲了，原本站著的地方空無一人。
他整理了下襯衫，吩咐司機回公司。
……
明珠結束工作，正好接爍爍放學。
但是到了幼兒園，老師卻說爍被他爸爸給接走了。
明珠坐回車上。
她給謙打了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
“你把爍爍接走了？”
“嗯！我想兒子了。”
謙供認不諱，他語氣又很溫柔地說：“我在別墅這邊，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你跟爍爍愛吃的，過來一起吃吧！”
明珠想說話，但有些哽咽。
她壓抑著情緒，低聲說：“謙我們分開了！分開了！你這算什么呢！？”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