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經過了換代,從外表上來看,道宗還是同以往一樣繁榮昌盛。
弟子們從不懈怠,路上隨處可見聚在一起練劍溫習功課的弟子。
若是有人湊上去問他們對現今道宗掌權者的看法如何,他們都是一臉的諱莫如深,絲毫不敢多說。
如此,便更加加深了各大宗門對這位道宗新宗主的好奇。
那日前去參加云宗主婚禮的家伙全被殺了,他們自知斗不過這位新宗主,但還是想親自一睹對方的姿容。
可惜的是外面這些弟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不然還能在見面之前有所準備。
事實上,并非是道宗弟子不敢說,而是道宗弟子沒這個臉說。
他們還能怎么講?講自家宗主每天晚上都在房門外跪著,還需要一把破劍來監督嗎?
道宗弟子表示自己還要臉。
況且,道宗的易主儀式還沒開辦,只有舉辦了這場儀式,被道宗和外面無數宗門見證過,秦玨才是他們的新宗主。
是以在儀式還沒有開始舉辦前,大家都還是喊秦玨叫秦師弟。
那群前來拜訪的仙門人士,在去往太極殿的半途中就被攔下來了。
為首的那位正是九重天掌門,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問道:
“為什么不準我們上去啊?”
看守山門的那名道宗弟子面色平靜:
“諸位見諒,太極殿已經被我們的秦師弟徹底推平拆掉了,現如今道宗的主殿并不在此。”
聞言,眾人大吃一驚。
要知道太極殿可是自道宗開宗立派便存在的主殿。
歷代道宗宗主全部居住在此,比起用來做居住的屋子,太極殿的象征意義其實大于實際意義。
只要說到太極殿,眾人便會想起三清道宗。
這種標志性的建筑,怎么能說拆就拆?
九重天掌門對此感到不可思議,帶頭問道:
“這太極殿豈是說拆就能拆的?此番決定是不是過于草率了?”
看守山門的弟子說道:“秦師弟頒布的決定,我們普通弟子沒有置喙的能力。”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茫然。
這算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些道宗弟子當真對那位新宗主如此信服?
仙門眾人各自心懷鬼胎,最終還是折返了回去。
那看守山門的弟子給他們找了一位帶路的,領他們去往秦玨他們居住的院子。
剛一到山門,眾人便感受到了濃濃的違和感。
這方院子比起太極殿,還真是寒酸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可不像是一宗之主會住的地方。
眾人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九重天掌門率先去敲院門。
良久,門內終于傳來了響動。
眾人精神一凜,卻見開門的是個極年輕的男子。
對方斜斜地扎著頭發,膚色白皙,一雙鳳眸,眼皮懶洋洋地耷拉著,看起來還沒睡醒的樣子,唇角卻微微上揚。
這是……
九重天掌門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不由得有些結巴:“你……你,我……”
那年輕男子打斷九重天掌門毫無意義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來找秦玨的?”
眾仙門猶豫了一瞬,連忙點頭。
“哦。”年輕男子把手從門框上放下來,小聲嘟囔了一句,“怎么一下子來這么多人,秦玨是什么稀有動物嗎?”
“平時給百姓賑災沒見他們這么積極。”
眾人:“……”
剛來就被罵了,還是被這么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
縱使心中萬般不爽,此時也得打碎牙齒往肚子吞。
在修真界,實力就是王法。
季辭吐槽了兩句,轉身進了院子里。
眾人連忙跟上。
這院子不大,至少對這些整日里穿金帶銀的仙門大少來說,著實算不上大。
但是被裝飾的很有生活氣息。
墻角邊上開墾出了一片菜地,里面種著小白菜和黃瓜,院子里的石桌也被擦的锃光瓦亮,看得出來兩個主人都有在很認真地生活。
季辭往前走了幾步,就大爺似的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坐,隨后整個人癱倒過去。
沒人引路,眾人頓時有些無所適從,互相看著,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抬。
直到不遠處傳來“乒乒乓乓”的鍋碗瓢盆碰撞聲。
大家循著聲音看過去,卻見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端著一碗溫粥從灶房走了出來。
他烏發規規矩矩地束在腦后,衣著齊整,面容冷峻。
看到院子里站了這么一大堆人,表情也沒有絲毫波動。
在眾人灼熱的視線中,秦玨絲毫不受影響,徑直走到季辭身邊,彎下腰哄他吃飯:
“師兄,粥好了。”
季辭暫時不太想吃:“先放那吧,等我餓了我再吃。”
秦玨不贊同:“可是你昨晚到今早都沒吃飯。”
“……”季辭冷笑了一聲,“那怪誰?”
秦玨喉嚨動了動,立刻認錯:“怪我。”
他轉而把清粥放在旁邊桌子上:“那等粥涼了再吃?”
季辭故意刁難他:“不吃,清湯寡水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秦玨哄著他:“可是師兄現在不適合吃油腥重的食物。”
季辭現在煩死他了:“可是明遠都知道偷偷給我帶烤雞。”
話音剛落,院子角落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明遠懷里抱著一個疑似烤雞的東西,直直地從院墻上摔了下來。
他慢騰騰地站起身來,懷里的烤雞卻在衣服被包的好好的。
明遠抬起腦袋,正好撞見眼神不善的秦玨,頓了頓,又看到那些滿臉震驚的陌生人。
明遠:“……”
他默默轉過身,把烤雞塞進衣服里,重新翻墻出去。
“啪嗒!”
又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季辭有點心疼:“都摔了兩次了,他不會受傷吧?”
秦玨不動聲色端起清粥:“烤雞現在不適合師兄吃,我去給師兄的粥里加點清蒸雞肉。”
聽到這話,季辭勉強點了點頭:“好吧。”
見他松了口,秦玨唇邊便也抿出一點笑意。
他端著碗轉身進到灶房。
九重天掌門沒忍住喊了聲:“誒,秦小友!”
秦玨腳步稍頓。
他側頭沒什么溫度地看了那些人一眼,語氣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冷淡:
“有什么事,進來說。”
免得吵到他師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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