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等秦玨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提著拳頭把孤鴻按在地上暴打的季辭。
季辭滿腦袋火氣,恨不得將孤鴻揍死在這里:
“我去你丫的!我去勾引鬼都不會來勾引你!你少給我在臉上貼金了!”
“別以為你是長老我就不敢揍你!”
一拳又一拳,盡數砸在孤鴻那張英俊的臉上。
眉骨處的皮肉綻開,那是被季辭砸出來的傷口。
秦玨安靜看了片刻,隨后微笑著上前將季辭拉開。
打紅了眼的季辭完全沒意識到身后來人了,見有人拽著自己,便狠狠一甩胳膊:
“別管我!我今天非揍死這個為老不尊的……”
“師兄,是我。”秦玨的聲音透著些無奈。
聽到熟悉的聲音,季辭提起的拳頭瞬間頓住。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就見秦玨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季辭眨了兩下眼睛,勉強回過神來。
他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干什么,連忙松開握住孤鴻衣領的手,惶惶然站了起來。
當時季辭完全是憑著一腔熱血才提起拳頭去揍的,主要季辭真的被惡心到了。
直到現在,他眉頭都還是緊鎖著的。
季辭聲音微顫:“小師弟,他說我勾引他……”
“我特么就是去勾引一頭豬都不會勾引他!”
秦玨:“……”
聽清楚他的話之后,秦玨目光也微微轉冷。
他看向孤鴻,沉聲道:
“孤鴻長老,還望自重。”
孤鴻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的黑袍沾了些污穢的泥土,長發披散著,面容陰冷,那雙削薄的唇緊緊抿著。
孤鴻抬手按壓住自己眉骨上的傷口,因為過于用力的緣故,傷口里的血汩汩流下,沾了他滿手。
這行為很是怪異,季辭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些鮮紅的血染濕了他的黑袍,帶來濃烈的腥味,孤鴻恍若未覺,眼角沾血的模樣像極了鬼魅。
風吹過,那陣鐵銹般的血腥味更加濃重了。
季辭看著那從孤鴻眉骨往下淌的血,一時間有些慌亂。
……他也沒想到自己下手這么重,孤鴻他怎么都不躲一下?
季辭閉了閉眼。
算了,都是他活該。
兩人正前方,孤鴻抬手將兜帽戴上了。
寬大的帽檐遮擋住男人的大半面容,只余線條冷厲的下頜。
孤鴻聲音沙啞,細聽之下竟然還帶了幾分病態的愉悅:
“你快活不了多久了,季辭。”
季辭微微蹙起眉頭:“你什么意思?”
“我這次放過你,不強制把你帶回去,下一次來的可就不是我,而是云時了。”
孤鴻慢條斯理地捻磨著手指上的鮮血,掀起眼皮看向面前的青年:
“比起我們,云時才是那個貨真價實的瘋子,不要讓他逮到你了。”
“以及,”孤鴻削薄的唇往上勾著,眼底晃著點細碎的笑意,“以后打人用巴掌,別用拳頭。”
話音落下,剛才還好好站著的人便不見了蹤影。
若不是地上還有幾滴鮮紅的血,其他地方完全都看不出有人來過的跡象。
季辭愣愣地看著那幾滴血。
良久,他才憤恨地、抖著手,不可置信道:
“他污蔑我就算了,他竟然還調戲我!”
“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秦玨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攬住季辭的肩膀將人摁在懷里:
“師兄放心,終有一日我們能殺了他。”
季辭說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
方才孤鴻的那番話,明明是十分普通的,但是不知為何從孤鴻嘴里吐露出來,便無端帶著幾分狎昵和難以啟齒的味道。
季辭無法形容。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隨著那句話的落下,開始在他的肌膚上游走,毒蛇爬過的地方總會帶起一陣顫栗,叫人無法忍受其中狎昵。
季辭緊緊牽著秦玨的手,眸光厭惡地落在地上那幾滴血上。
秦玨立刻會意。
他親了親季辭的唇瓣,離開時留戀地咬了一口,低聲道:
“師兄先進去休息吧,這里的臟東西我來處理。”
正好季辭不愿意留在這個帶著惱人鐵銹味道的地方,點點頭轉身就進了屋子。
季辭一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破壞了。
他好不容易才這么高興。
先是從鬼門關回來,然后是和小師弟修成正果,然后是甜蜜親親。
想到這,季辭臉一紅,隨后又憤恨地想——這親親一點都不甜蜜,光疼去了。
秦玨一點技巧都沒有,只會隨便亂啃,就跟野獸一樣。
季辭打算過段時間親自教他……
不對,想岔了。
總之就是因為孤鴻,季辭現在特別不高興。
他從腰間取出折柳,拔劍出鞘,隨后閑得無聊開始彈劍刃。
折柳十分配合地扭動自己的身體。
彈出去、折返回來,彈出去、折返回來。
季辭小聲跟折柳吐槽:
“我一點都不喜歡孤鴻,你明白嗎?”
折柳頓了頓,隨后懵懂地點了點頭。
季辭拍了拍折柳的劍柄,繼續說道:“我討厭孤鴻討厭的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終身不能人道。”
折柳緩緩抬起了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明白了什么。
良久,折柳鄭重地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完全領悟了主人的意思。
可惜季辭卻嘆了口氣:“算了,你一把劍能知道什么呢?”
聞言,折柳不滿地跳了跳。
季辭輕而易舉地將折柳鎮壓住,隨后將它塞進了劍鞘。
不久,秦玨便端著餐盤進來了。
聞到飯菜的香味,季辭這才后之后覺地反應過來——從醒來到現在,他還沒吃過飯呢。
餓,餓死了。
現在秦玨在他眼里簡直偉大的不能再偉大,渾身上下散發著母親般的光輝!
季辭熱淚盈眶地接過飯菜大快朵頤,只覺得這下更襯托出孤鴻的沒眼色了。
“師兄,慢點吃。”秦玨撥弄著季辭的頭發。
季辭聽話地慢了下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飯。
見狀,秦玨又道:“擦一下嘴巴。”
季辭吃飯的動作一頓,從芥子環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盡管他并不知道為什么要擦。
完事之后,季辭仰起臉看向秦玨:“還有臟東西嗎?”
其實那里一直都是很干凈的。
秦玨掩下眼底一點莫名的光亮:“沒有了。”
“哦。”得到答案的季辭重新開始吃飯。
秦玨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眼底都是饜足的神色。
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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