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覺得你可以稍微冷靜一下。”
二皇子說這話的時候格外認真,幾乎是用一種規勸的語氣和態度。
季辭纖長的手指一點點敲著石桌,緩慢道;
“我覺得我很冷靜。”
二皇子:“不,你是昏了頭了。”
他想起前些日子出宮的時候在書販那看到的東西,頓時一陣寒顫。
臟!實在是太臟了!
他激動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皇兄,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樣草率地決定了!”
二皇子苦口婆心:“刺青紋上去難,洗掉一樣的難,若是你們師兄弟將來反目,這刺青就是光看到就覺得心痛的程度啊!”
這話一出,季辭凝起眉毛:
“我和小師弟會反目?”
二皇子一噎,頓時就領會了他的意思:
“我只是假設。”
季辭斬釘截鐵:“我和他不會產生矛盾。”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如果將來他們之間真的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季辭應該做些什么?
這個問題一出來,季辭就有些無法控制地深想——
【你有選擇離開的權利。】
這熟悉的電子合成音一出來,季辭自己都差點嚇了一跳。
【統統?你多久沒出來了?】
系統的聲音變得歡快起來:
【宿主任務完成的非常不錯,我就跑出去休假了,宿主放心,我查看了任務進度,宿主的存活計劃非常成功呢!】
聽到這話,季辭也很高興:
【我就說,這么點小任務,哪里難得倒我。】
系統連連點頭:
【是這樣沒錯,按照這個進度下去的話,如果你們真的發生了矛盾,宿主也是有足夠的積分離開這個世界的,不用擔心被打擊報復哦。】
聞言,季辭微微頷首
【謝謝。】
雖然他并不覺得他和小師弟之間會發生什么,但能得到這樣一份保證,總歸不是壞事。
就在季辭陷入沉思的時候,二皇子的聲音突兀響起:
“皇兄?”
季辭回過神來,連連擺手:“沒事,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
其實仔細想想,因為怕師弟擔心就往自己身上紋刺青還是太冒失了。
不僅對身體有損耗,還顯得過于曖昧。
他和師弟之間的感情,是親密的,但也是正直的!
季辭這么想著,便自我贊同地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件事要拜托你幫忙。”
聞言,二皇子立刻正色:“什么事?”
季辭:
“我想讓你幫我查查,皇宮中有沒有一個叫游勇馳的人。”
二皇子蹙起眉頭:“可以是可以,但是皇兄,你找他做什么?”
季辭裝作高深莫測的模樣說道:“一個老朋友,你只管幫忙找就好了,若找到了,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幫路上撿的黃鼠狼找飼主這種說辭,怎么也不靠譜。
雖然感到疑惑,但二皇子還是很認真地說道:
“皇兄放心,此事既然交給了我,那就算是把皇宮翻個底朝天,我也會幫皇兄把這人找回來的。”
季辭對他的干勁十分滿意,連連點頭。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很快就分離了。
季辭舒展了一下身體,手指摸在折柳劍的劍柄上,心里卻在思量另一件事。
小師弟他,為何會如此沒有安全感?
……
秦玨從廂房里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家師兄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正在搗鼓著什么。
他在原地看了一會,良久才緩步走過去。
從前需要被師兄護在懷里的少年已經長的很高了,僅僅是站在身后,只需稍微垂首,就能清晰地看到師兄手里把玩著的東西。
“師兄在做什么?”
聽到他的聲音,季辭停下手上動作,轉過頭來稍顯驚訝道:
“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晚?”
秦玨唇瓣微抿:“做噩夢了。”
“夢都是相反的,你做噩夢,說明現實里好事將近。”季辭漫不經心地敷衍著,接著將手上的東西亮出來,“給,這個送給你。”
這是一個典型的獻寶的姿勢,因為他現在是坐著的,于是雙手捧著寶物,仰頭看著人的時候就顯得格外溫順乖巧。
無論是那微挑的眼角還是上揚的唇角弧度,都將季辭整個人映襯得愈加漂亮肆意。
秦玨看在眼里,喉嚨微動,低聲道:
“這是什么?”
那顏色像是黃金,質地又像珠玉的圓型小物件非常漂亮,邊緣被磨的格外平整,沒有絲毫毛糙,幾乎能倒映出人的臉來。
“之前在白帝城那到手的物件,好像是叫玉髓?”
季辭努力回憶了一下,又說:
“我聽說這東西除了于靈劍有用,對滋養修士靈力也有很大用處。而且……”
說到這,他稍微一頓:“而且你之前不是說,怕我不理你了嗎?”
季辭將玉髓翻轉過來,給秦玨看他在上面的刻字——
那赫然是一個“辭”字,用著十分標準俊秀的小篆字體。
季辭的字其實寫的不是很好,因為他寫字圖快不圖美,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用了心的。
一筆一劃都刻的非常緩慢,生怕筆畫錯了或是丑了,會叫秦玨嫌棄。
好在這次他發揮很好,這字刻的很好看。
季辭將玉髓鄭重地放進秦玨手里:
“我在這東西后面做了個小夾子,你可以把它夾到耳朵上。”
“就當是……我把自己送給你了吧。”
聽到這,秦玨的呼吸陡然粗沉起來。
他握住季辭的手:“師兄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季辭抬眼看向他,眼底帶著點坦蕩的笑意:“嗯?什么?”
秦玨咬住自己的舌尖,只覺得心頭一片滾熱,險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沒什么,”秦玨垂下眼皮,將一切情思遮擋的一干二凈,淡淡道,“只是覺得師兄費心了。”
季辭哼笑出聲,自豪道:“我做了許久的,要我幫你戴上嗎?”
秦玨沒說話,只是微微伏低了身子,以便季辭能夠到他。
見狀,季辭便摸上秦玨的耳垂,小心翼翼地將玉髓掛了上去。
玉髓是冰涼的,師兄的手卻是溫熱的。
耳垂被碰到的地方一片酥麻,絲絲縷縷的細小電流鉆入五臟六腑,叫人心尖都在肝顫。
秦玨垂眸,目光正好落在季辭鼻梁右側那顆細小的紅痣上,腦海中不知為何忽然蹦出一個念頭。
——師兄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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