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死的折柳被季辭拎起來狠狠罵了一通。
小折柳看上去委屈的不行,整把劍都變的十分萎靡。
季辭少見地沒有安慰它。
還能安慰什么啊?他家小師弟都不見了!
季辭火急火燎地把這整座屋子都查看了一遍,最后什么都沒發現。
他一刻也不敢耽誤,直接拎著劍出了這座廢棄的屋子。
此時大概是午夜,月亮倒是出來了,瑩潤的光亮灑下來,勉強能看清一點前路。
季辭眼尖,在屋子外面的泥土地上,發現幾只爪子印。
像是小型哺乳動物的腳留下來的。
季辭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腳印有點像黃鼠狼的。
不過……他仔細想了想,要說是黃鼠狼拖走了秦玨和車夫,那好像也不太現實。
除非黃鼠狼成精了。
想到這,季辭又覺得自己似乎打開了一條思路。
他展開神識,在周圍仔細搜尋。
黑夜中的景色看不分明,但可以確定的是,季辭手里那把折柳劍極其不安分。
它似乎是知道犯了錯,所以急于表現自己,開始努力地掙脫季辭的手,試圖和他兵分兩路找到失蹤的秦玨和船夫。
季辭一把將他拽了回來,陰惻惻道:
“還是算了吧,你守夜都能守睡著,待會要是離了我,你保不準什么時候就也失蹤了。”
折柳劍怔了一會,隨后委委屈屈地發出錚鳴聲。
季辭不理它,這小靈劍未免太通人性了,比秦玨的那把還要有靈性一些。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化形。
他按捺住了問折柳是男孩還是女孩的想法,不行,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小師弟。
雖然小師弟也很強,不一定會出事,但季辭就是擔心他。
他將這這種感覺歸列為父親對兒子的一片拳拳愛心。
化神境修者的神識十分強大,只要季辭想,他的神識就能籠罩住方圓百里甚至千里的范圍,進行毫不夸張的地毯式搜尋。
他覺得自己像是個人形探測儀,帥的沒邊。
很快,季辭就在遠處的山坳坳里找到了活人的氣息。
透過神識,季辭看的一清二楚。
車夫和秦玨被藤條綁在地上,似乎都在昏睡。
季辭眸光一凜,踏上折柳劍,迅速望著目的地飛去。
……
在距離山坳坳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季辭停了下來。
這里是一處山洞,但是山洞周邊被清掃的非常干凈。
雜草和青苔都被人為地鏟除掉了,就連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都被磨的平整,處處都透著一種詭異的齊整。
季辭腦海里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這山坳坳里頭,莫非是還有人住?
有人住就算了,似乎還是個強迫癥患者。
季辭不敢再想其他,觀察片刻之后,便徑直進了洞穴。
不止是山洞外面,就連山洞里面都被打掃的非常干凈。
至少在季辭看來,這里沒有任何積灰嚴重的地方。
他快走幾步,伸手輕輕拍了拍秦玨的臉:
“小師弟,小師弟?你快醒醒。”
但是秦玨睡得很深,任憑季辭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有些著急,最后將手指搭在秦玨手腕上診了片刻,發現對方似乎中了迷藥。
得,難怪叫不醒。
季辭又跑去檢查了一下車夫。果不其然,對方也是。
季辭嘆了口氣,拔出折柳劍,將他們二人身上得藤條全部劈斷。
某位小爺偏心偏得厲害,眼見失去藤條的束縛,秦玨和車夫一左一右地朝著旁邊倒去。
他趕忙伸出手,一把將秦玨按進懷里,確保自己的小心肝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緊接著,旁邊傳來肉體落地的沉悶聲響,似乎還嗑著腦袋了。
季辭:“……”
沒辦法,他又不會分身術。
季辭安頓好秦玨之后,便頗有些心虛地將車夫給扶了起來。
真是罪過罪過。
這迷藥的藥效似乎還挺強,這兩人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季辭也不想帶著他們離開。
相比起這個,他更想親手把那個綁走小師弟的家伙揪出來。
他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人在作祟,還是妖精在作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邊都已經開始熹微,一抹魚肚白緩緩顯現。
季辭敏銳地聽見山洞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他立刻繃緊全身,開始戒備。
聽聲音,似乎是個人。
但是這人似乎還不太會走路,腳步聲奇奇怪怪,像是全程用腳尖踮著走路的。
哪有正常人類會這么走路?
季辭腦海里閃過各種稀奇古怪的傳說,最后想起了那些鬼怪來。
鬼怪里面,似乎就有踮著腳走路的。
這天一下子就陰冷起來。
季辭轉過頭看了秦玨一眼,手中攥緊折柳劍,目光緊緊盯著山洞口,嚴陣以待。
下一刻,一雙腳出現在季辭的視野中,他立刻將折柳劍甩出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那雙腳的主人發出凄厲的慘叫,緊接著就是木盆跌落在地的聲響。
“靠!哪個狗爹養的謀害老子!”
聽到這聲音,季辭眉頭一蹙。
他三兩步沖上前,卻見地板上躺著個差不多十五六歲的少年,腦袋上頂著一對黃毛耳朵,長相頗為清秀可人。
季辭認出了那雙耳朵,于是篤定道:“果然是黃鼠狼精。”
誰成想,這話一落下,那黃鼠狼精就怒不可遏地大聲叫喚起來:
“什么黃鼠狼!老子是狐貍!狐妖!正兒八經的,會魅惑人的狐妖!”
狐妖?
季辭面上閃過古怪。
他仔仔細細看向這少年頭頂上的耳朵,正要說不可能,卻生生抑制住,緊接著怒道:
“我管你是黃鼠狼還是狐貍,我就問你,你為什么要抓我小師弟?”
那自稱是狐妖的黃鼠狼動了動腳丫子:“什么抓你小師弟?我那是在救你們的命啊!”
聽到這話,季辭頓住。
他掰過這少年的臉蛋,發現這小黃鼠狼別的不說,長相那是沒的挑,雖然沒有他帥,但是生的也還算漂亮,很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
季辭瞇了瞇眼:“什么叫救我們的命?”
那少年梗著脖子:
“那屋子,不,那整個村子就是個鬼村!我要是不把你們弄出來,你們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不對。
季辭面色古怪:“所以你救了我家小師弟和那個車夫,唯獨不救我?”
為什么會這樣……
見此,少年怒罵道:“那是我不救你嗎?我一碰你,你那把寶貝靈劍就抵著我脖子不叫我動,我當然只能把其他兩個人拖走了!”
季辭:???
他低頭看去,折柳果然已經心虛的整把劍都戳泥土里去了。
季辭冷笑一聲。
——你他爹的還真是我的一把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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