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香的。
對于季辭而言也正是如此。
那把火紅的劍他眼饞不已,原本以為再也無法見到了,誰知道朦朧中它似乎又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他下意識想靠近尉遲的方向,嘴里低聲呢喃著什么。
秦玨離他最近,聽的最清楚。
這家伙說的是想要。
秦玨:“……”
他把季辭的臉掰過來,與之對視著。
季辭原本正在努力向著尉遲的方向探身,現在卻被桎梏住下頜,身不由己地和某人對視著,他眼底露出疑惑的神色。
這人他認得,是他親愛的小師弟。
季辭眨了眨眼睛,接著,他就聽見小師弟壓低了聲音,眸中翻涌著他看不真切的情緒,威壓迫人:
“要劍,還是要我。”
季辭瞬間就頓住了。
他腦子不太清醒,沒搞懂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副情況。
但話他是聽懂了的。
季辭轉過頭看向那把火紅的劍,眼底流露出渴望,緊接著又轉回來盯著自家小師弟看了一會。
腦子混混沌沌的,他嘆了口氣:“那還是小師弟吧。”
話音落下,他明顯感覺到周身氣壓一松。
秦玨唇邊露出點笑意,那霜雪般的神色破開,顯出幾分旁人難以窺見的生動。
他平靜的看向尉遲,唇角微彎:“承讓。”
尉遲神色陰沉,那把火紅的劍仿佛都失去了神采,被他丟垃圾般丟回劍鞘。
他看了兩人良久,隨后笑了:“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爭?”
秦玨漠然地看著他。
尉遲:“讓我猜猜,你并不喜歡季辭,你只是把他當作了自己的一件所有物,禁止旁人窺伺。”
“當季辭眼里只能看見你的時候,你感到愉悅,暢快,甚至不愿意讓季辭接觸外面的任何事物,我說的對嗎?”
秦玨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愈發冷沉。
夜間的風很涼,吹過來時帶著絲絲寒意。
“你這個人真的很可笑。”尉遲諷刺道,“季辭喜歡誰,樂意親近誰,和你有關系嗎?你只是他的師弟,他出于人道主義關懷你,照顧你,你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只能為你所有?”
“你信不信,如果我們身份調換,他一樣能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眼里心里只有我一個人,到時候你又算得了什么?”
話音剛落,劍刃穿透尉遲的肩膀,鮮血汩汩流下。
但尉遲連神色都不曾改變。
秦玨收劍入鞘,口中淡淡吐出兩個字:“聒噪。”
說完之后,他不再分給尉遲一個眼神,帶著昏昏沉沉的季辭上了樓。
尉遲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目光透露出陰毒。
-
上樓之后,秦玨將季辭放在了床榻上,用手帕仔仔細細地擦著季辭那只被旁人碰過的手。
直到那只修長白皙的手被擦的快要破皮他才停下來。
什么阿貓阿狗也敢碰他的人?
秦玨神色不虞,眸底戾氣深重。
但他不否認方才尉遲說的話。
他的確是卑劣地將季辭看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并且平等地厭惡著所有企圖想要接近季辭的家伙。
秦玨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覺得,季辭就和他隨身攜帶的靈劍一樣,他不會讓旁人觸碰他的劍,就同樣不會讓旁人觸碰季辭。
同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靈劍,也保護好季辭。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誠意了。
想到這,秦玨唇角露出愉悅的笑意。
這一晚還很長,彎月懸掛于高空,被微風吹的慢慢往下降,最終消失不見。
季辭醒來的時候,全身帶著宿醉后的疼痛和暈眩。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靈府內好像更寬闊了。
季辭有些懵,他這是睡一覺然后突破元嬰了?
不是吧,他這么天才的嗎?
季辭連忙從床榻上起來,喊道:“小師弟?小師弟?”
沒過多久,秦玨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目光平靜地看向自己大呼小叫的師兄:
“怎么了?”
季辭滿臉興奮,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摸:
“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突破元嬰了?”
秦玨眼睫顫了顫。
他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你等我一下。”
說完就將粥放在了桌上,分出一縷神識探進季辭的靈府。
季辭只覺得身體一陣發癢,但只有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神識出去之后,秦玨的表情有些意外:“確實突破了。”
話音落下,又添了句:“恭喜。”
季辭雙眼放光:“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睡個覺就突破境界了吧?”
“這是什么曠世奇才!”
秦玨但笑不語。
季辭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把自己的劍抽了出來,他有些想試試。
先前因為沒有劍,他半點靈力都使不出來,現在很有些想過過這個癮。
剛想憑借著記憶耍上幾招,秦玨就端著粥湊了過來:“先把這個喝了。”
季辭有些迫不及待,于是推辭道:“我等下再喝。”
誰料秦玨態度強硬,硬是把粥往他面前湊:“喝了。”
幾次推辭都沒有用,季辭只得接過粥,乖乖開始喝。
用完粥之后,他就興沖沖地在房間內練起劍來。
秦玨站在邊上,意外地發現他這個師兄對于劍術的領悟似乎格外出眾。
道宗劍法講究剛柔并濟,但這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秦玨天資上乘,劍招卻仍舊帶著幾分藏不掉的鋒芒。
反觀季辭,劍招鋒芒內斂,圓滑柔軟,偏偏出招時干脆利落,在必要的時刻流露出殺機。
記憶中,從前的季辭在劍術造詣上絕沒有如此深厚。
秦玨目光深了深。
“師兄,回去吧。”
季辭將劍落下來,問道:“回去?去哪?”
“三清道宗。”
話音一落,季辭幾乎是一瞬間想起那幾個變態,頓時蔫了:“不是吧,這么快啊?”
“嗯。”秦玨點了點頭,“原本那日,孤鴻是打算強扭我回去的,但我借口說師兄的靈劍壞了,要帶你到這來重新取一把,再回宗門。”
聽到這,季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秦玨看著他:“回去之后再過不久便是盛元大典,到時我會參加。”
季辭剛想說那他在臺下加油,就聽的秦玨慢悠悠補了一句:
“你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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