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恕瑞瑪只有無垠的沙漠,而真實的恕瑞瑪擁有著一輪驕陽。
當太陽圓盤高高懸掛在空中時,沒有人會去在乎下面的沙礫。
在跨過一道無形的隔膜后,南柯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片新世界。
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這個世界的核心——一座宏偉的都城。
“我從未想過這塊大陸上會有這么宏偉的城市。”
弗拉基米爾看著面前的城市感慨道。
南柯則是附和著點了點頭,“是的。”
普通的城市是由一道道高聳的城墻作為‘邊界線’。
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座城市,更像是懸浮在半空中的花園,它的‘邊界線’是真正意義上的深淵。
“我現在能理解為什么有些史學家把恕瑞瑪評價為歷史上最偉大的國度了。”
弗拉基米爾往前站了一步,他們的位置,其實距離那座城市還有一段距離。
但也正是因為還有一段距離,因此能更好地窺見全貌。
整座城就像是一輪烙印在地表的太陽,周圍是被鑿空的地面,城市后方是一道道仿佛日冕層外圍圓弧立壁,前方則是被分割成七塊且彼此獨立的地面。
每一道被鑿空的人造懸崖上都用暗金色的紋路刻畫著復雜且神秘的圖案,光線在這里變得晦暗柔和起來,像是來自母親的愛撫能讓每個人都心生安寧。
南柯也讀過很多書籍,畢竟在教堂的前十年,他唯一能接觸世界的渠道就是看書。
因此他在此時接話道:“但恕瑞瑪的皇帝卻被他們看作是暴君。”
“呵,如果他們能看見這個,或許就不會這么說了,看看這宏偉的畫面,每一個布置都暗合了陣法的節點,幾乎是把陣法跟城市融合在了一起。”
“不,我覺得如果他們看見這個,會更篤定這個說法。”
“為什么?”
南柯指了指面前的奇觀,“因為他們不懂陣法,所以他們會覺得這些神奇的景象,是皇帝為了一己之私勞民傷財鼓搗出來的成果,說不定還會得出一個奇觀誤國的結論。”
弗拉基米爾沉默了一下,“你是懂學者的。”
南柯笑著回答道:“因為我曾經也經歷過那種吃飽了撐的慌的生活。”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沿著規劃好的道路走到了靠近城市的地方。
整個行進過程中,南柯并沒有看見其他‘太陽的后裔’進入這里。
這并不意味著‘太陽的后裔’很少,而是說明這里不止一個入口。
“您覺得我們下一步需要干什么?”
南柯問道,總不能真花大量時間來讓他們真正的融入這里。
“找一個契機,接觸一下那位皇帝就好。”
“再然后呢?”
“直接告訴他我們的目的就好,以我,不,以我們的身份,我覺得我們有資格跟他平等的對話。
如果他還是那位睿智的皇帝,那么他不會拒絕我們的加入,畢竟我們的目標就是他的敵人,而敵人的敵人永遠只會是朋友。”
弗拉基米爾說完,抬起頭看著面前造型熟悉的拱門。
上一回他走進這種拱門時,身份還是卡瑪維亞送給暗裔的‘質子’。
但這一回,他的身份是猩紅收割者、黑色玫瑰的合伙人、諾克薩斯的操盤手之一,偉大的弗拉基米爾閣下!
而對方,不過是一個‘落寞’的皇帝......
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弗拉基米爾很想親口對那位皇帝說一句,大人,時代變了。
但這種想法注定只會停留在心里面,人和其他動物最大的區別,除了懂得使用工具外,還有一點就是人,懂得克制。
這時,他們兩個人的到來終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列手持長戟的恕瑞瑪士兵從拱門里走了出來,這道拱門后面是鏈接地面和城市的橋梁,而他們相當于是入城的最后一道防線。
當士兵走近后,南柯發現了他們跟普通士兵的區別。
這群士兵雖然看起來膚色跟外面的恕瑞瑪人差不多,但仔細看能看出他們的‘毛孔’并不是一個個點,而是一些不規則的紋路。
而且他們的眼眶里面,沒有瞳孔和眼白,只有橙黃色的光點。
他們確實是士兵,但或許用沙兵去稱呼它們更合適。
南柯轉頭看向弗拉基米爾。
弗拉基米爾顯然也發現了這些,他抿了抿嘴唇,“我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需要我幫您回憶一個細節么?”
“我覺得,可能不需要了。”
因為他自己也想了起來,在交易時,那位該死的神經病對他們說的是:我保證你們能進去。
是的。
他保證了他們兩個人能進來。
但沒說保證他們進來后不會被發現!
沙兵來到了南柯和弗拉基米爾的面前。
一股子沙子味道撲進了南柯的鼻腔,但他并沒有選擇反擊,或是做出其他出格的舉動。
實力往往能決定很多東西,但跟它有著最直接關聯的,是自信。
‘咔’
沙兵們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探出了長戟將南柯和弗拉基米爾分開。
站在南柯面前的那位沙兵,對南柯做出了‘請’的手勢。
而站在弗拉基米爾面前的沙兵則要更加直接一些,直接用長戟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因為中間沙兵的遮擋,弗拉基米爾沒有注意到這個不同,因此他對南柯道:“別緊張,他們不準備對我動手。”
“他們似乎是想要我們去不同的地方。”
南柯對弗拉基米爾道。
“去就去吧,這應該是恕瑞瑪的待客傳統,不同身份的人需要從不同地方進去。”
如果要動手,沒必要整面前這一出。
南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同意這個說法。
隨即兩個人分別面前的沙兵離開。
南柯由沙兵引著直接從前面的橋梁進入了主城區域。
而弗拉基米爾則是多繞了一圈,并沒有直接進入主城,而是去到了主城前方那幾個被單獨孤立出來的地面。
看著周圍的環境變化,弗拉基米爾的臉色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因為他曾經來過類似的地方。
這里,是恕瑞瑪人的監獄!
“這么多年了,玩法還沒進步么?”
弗拉基米爾對前面的沙兵道。
但沙兵并沒有給他回應。
“呵呵。”
弗拉基米爾笑了起來,一抹猩紅色從他的眼眸里浮現,但下一刻卻又逐漸斂取。
他抬起頭看向了南柯的方向,皺著眉道:“你應該有心理準備吧......”
他,并不擔心自己。
畢竟他曾經經歷過比這個更糟糕的待遇。
但他擔心南柯按耐不住,年輕人,總是氣盛的。
而此時此刻。
弗拉基米爾擔心的對象,正在另一個地方,看著自己面前堂皇的廳堂,以及幾位性感的歌姬,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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