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天揮拳打碎這片空間，外界的光線照射進來，刺眼的光芒令楊夢兒和天妖本能的閉上雙眼。
等他們再次睜開時已經出現在一處山峰上，這里有著一條溪水環繞，清澈見底，溪水中游動著各種魚類，還有一些珍貴的藥材，散發著濃郁的藥香。
與外界的煞霜地形成鮮明對比，這里更像是一處世外桃源。
“這里是什么地方？”
楊夢兒四處張望，這里的風景實在美得讓她都不想移開視線。
葉凌天和天妖均沒有回答，葉凌天的目光掃視這里，片刻后發出輕咦，顯然是發現了什么。
他邁步朝前方走去，楊夢兒愣了下，很快追隨上去。
不多時，一個洞府出現在三人面前，洞府內寶光流轉，神曦繚繞，散發著陣陣幽香，楊夢兒愣神，難道這洞府中還藏著什么寶物不成？
“就是你吞了老夫的生道秘辛？”
突然洞府中傳來蒼老的聲音，有氣無力，似乎已經油盡燈枯，葉凌天眉頭一皺，他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走了進去。
楊夢兒也緊跟著踏入其中，這個洞府非常寬闊，四周都是石壁，中央有著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刻著繁奧古老的紋路，散發著滄桑氣息。
“老夫為了得到這生道秘辛差點魂飛魄散，雖僥幸存活卻也成了這副鬼樣子，想不到最后竟然為你做了嫁衣，你湊近一些讓老夫看看。”
蒼老的聲音依舊在不斷傳出，斷斷續續，早已垂暮，聽到這聲音楊夢兒心中發毛。
祭壇中央，一座神曦彌漫的藥池之中，一位頭發花白的枯瘦老者盤腿坐在其中，渾濁的眸子緩緩睜開，露出一抹深邃。
看到這一幕，楊夢兒臉色頓時一變，她的心臟狂跳，這股氣息絕對不會錯，這是一尊道君圣靈，還是非常可怕的道君圣靈！
“好強的肉身，是你奪了我的生道秘辛？不對，你的氣息...”
“怎么可能，竟然不在九天十地之中？”
這時候，老者看著葉凌天的臉色微變，神念釋放后更是大吃一驚，一股可怕的力量不受控制的涌出，這股力量浩蕩而來，如同潮汐一般洶涌澎湃，讓天妖的心中都震驚無比。
老者的實力，恐怕堪比道君巔峰的圣靈。
葉凌天神色同樣詫異，這老者的體內的情況非常糟糕，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的神念探查之時，發現老者的體內有著無數的裂痕，仿佛隨時都會爆裂。
這股毀滅的力量就是從他的體內泄露出來的！
“此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竟然這么衰弱？”
葉凌天眸光閃爍，這老者的實力太過可怕，如果全盛時期絕對不止道君境界。
但他現在的狀態卻只剩下一具殘破的身軀，而且，他身上有無數道傷，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跡。
“你叫什么名字？”
葉凌天問道。
“天玄道祖，你叫我天玄就行了，這些年來老夫一直沉寂，沒想到竟然還能在有生之年碰到你這種異數。”
老者聲音有些復雜，似感嘆又似有趣，哪怕他前半生縱橫九天十地可已經沒有見過第二個像葉凌天這般的圣靈。
有趣，實在有趣！
“你剛剛說那生道秘辛是你的？”
葉凌天沉默片刻，抬起眸子看向老者。
“是啊，已經被老夫珍藏多年，原本想著用來修復我這具殘軀，卻不想到頭來只是一場夢罷了。”
老者聲音落寂，當初他經歷九死一生才得到這生道秘辛。
結果他的肉身卻已破敗，無法承受生道秘辛的洗禮，本想靠著藥池修復肉身，卻沒想到自己的至寶竟被這三個外來人給煉化了。
真是造化弄人，難道這是天意？天要亡他不成？
“先前那片混沌空間是你開辟而出？”葉凌天淡淡開口。
“沒錯，自然是老夫開辟的。”老者直接承認下來，仿佛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他的眼中帶著奇怪的神色。
“小子，按理說你拿了我的東西，你我之間應該締結因果，也算是有緣，但你的命運卻不在九天十地之內，這因果無法生效，現在我問你，你是否愿意繼承老夫衣缽？”
老者的臉色突然變得認真，聲音逐漸恢復平靜，但卻透露著一絲威嚴。
生道秘辛已經被葉凌天煉化，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與其鎮殺此子還不如將自己的傳承交給對方，此子的神秘就連他都感到驚訝，如果能將自己的傳承延續下去他雖死無憾。
“你不殺我？”
葉凌天聲音依舊平淡，卻能聽出一絲詫異，似乎也沒想到老者會做出這種決定。
“殺了你又能如何，況且現在的我也沒把握能擊殺你，還不如讓老夫的傳承延續下去。”老者灑脫一笑。
他活的夠久了，雖然有些不甘，但死亡真正來臨時他也不懼。
“你倒是個奇人。”
葉凌天頷首，他能感覺出來老者并沒有說謊，是真的想要將傳承交于他，沒了生道秘辛，老者活下去的希望已然不見，沒了希望支撐，他最多只能再活三年。
藥池散盡之時就是他隕落之時。
“不過，你的傳承我并不需要。”
葉凌天搖頭拒絕。
老者眸子疑惑，“老夫可并非只是道君圣靈，想當初多少人想要拜入老夫門下都沒有機會，你若能得我的傳承，主宰有望。”
葉凌天依舊搖頭，主宰而已，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用不了多久他便能抵達甚至超越這個境界，老者的傳承對他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更何況他已經有了一尊主宰的記憶，更不會需要老者的傳承。
“為什么？”
老者皺眉，他活的歲月實在太久遠了，從未有人忤逆他的意思，而今，他卻被拒絕了，這種感覺還真有些不適應。
“主宰罷了，你覺得我需要？”
葉凌天淡淡一笑。
老者聞言，眸光微微閃動，“既然你不需要，老夫只能送你兩個字，遺憾。”
藥池之水泛起波瀾，旋即平靜下來。
葉凌天負手看著老者，藥池之中老者難掩寂寥，那雙黯淡蒼老的雙眸緩緩閉上，仿佛已經認命般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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