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陳立文給秦世明泡了一壺熱茶，又將煙灰缸遞了過來，自己則端坐在一旁，開始分析市場。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直播帶貨，從垃圾袋到奶粉，到化妝品，酒水等等，萬物皆可以帶貨。甚至某些變態的家伙，連原味兒內庫都要，而且還賣出了天價。”
陳立文對自己的定位很精準，“我們是商人，商人逐利，沒理由看著大把大把的銀子散落在地上不撿的。”
“滴滴……滴滴滴……”
這時候，陳立文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立文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抬頭看了看秦世明，直接把電話掐斷了。
“所以，你的意思有奶便是娘了？”
秦世明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意，但心里已經非常不滿意了。
錢可以賺，但喪良心的錢不能賺。照陳立文的思想，放過去絕對的漢奸走狗，不能因為錢，連良心都不要了你。
這是非常危險的，也令秦世明不恥。
“沒，我是想，能賺咱們就多賺一點。”陳立文賠笑道。
“此事黃董知曉嗎？”
秦世明沒有著急發飆罵人，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是好茶，但此刻秦世明并沒有一個喝茶的好心情。
“黃董還不知道呢，這不今天巧了嗎？想先跟秦先生您溝通一下……”
“不用溝通了，我不同意。”
秦世明直接打斷。
“為什么？秦先生，這可都是錢啊……”陳立文急了。
秦世明沒有回應，只是眉頭一抬，眸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陳立文，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架在陳立文的脖子上。
“……”
陳立文頓時噤聲，后背一股寒意襲來。
“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了？我做什么決定，還需要向你解釋嗎？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秦世明聲音不大，但很冷，如同小刀一刀一刀戳在陳立文的心臟上，“還是，你忘記了你弟弟陳立武怎么死得了？”
“不敢，我不敢忘。”
豆大的汗珠從陳立文額頭滑落，雙腿發軟，很想給秦世明跪一個磕一個。
“有些錢能賺，但有些錢不能賺，算了，跟你說這么多沒用，從現在開始你就擔任公司副總經理吧。”
秦世明微不可聞的搖搖頭，他可不是在陳立文面前耍威風，只是單純的覺得陳立文眼界還是太窄了一點，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主播就一定要帶貨嗎？
做生意，就一定要賺錢嗎？
“是，秦先生。”陳立文哪敢反對？能保住自己這條狗命就不錯了，還敢咋呼？
媛媛娛樂公司的成立，陳立文前前后后確實砸了不少錢進去，但陳立文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黃朝貴給的名單，如果不是張雅婷的號召力，公司起點絕對沒這么高。
最重要一點——陳立文怕死。
“另外，你通知一下……”
“砰！”
秦世明一句話沒說完，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暴力踹開，一名挺著大肚子的胖子走了進來。
大胖子個頭不高，一米七左右，穿著紅色花襯衫，脖子上拴著一條黃金狗鏈子，下半身搭配著一條沙灘褲，踩著人字拖，無比囂張。
“陳立文，你忒么的膽兒肥了是不是？敢不接老子電話？”大胖子一張口，除了囂張外，還有濃濃的西北人的強調。
“拿了老子的錢，不給辦事是不是？”
“黃少，黃少，別生氣，我，我剛沒聽見電話響，咱晚點再聊行嗎？”
一看來人，陳立文心虛無比，連忙跑上前去安撫。
“去你媽的！”
哪知，大胖子根本不給陳立文面子，一把將其推開，“晚點？什么晚點？老子下午炮還沒打呢，你讓老子等多久？”
“收錢的時候怎么跟老子保證的，一定把那娘們兒洗干凈了送老子床上去，這忒么的都幾天了……”
陳立文大驚失色，忙道：“黃少黃少，別，咱們出去說行嗎？我一定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保證……”
“你先別保證了。”
秦世明聽出了個大概，心想莫不是陳立文還背著自己搞什么黑色產業鏈，當上了老鴇？
完全有可能！
因為奪萃事件逐漸蔓延，很多老嫖客找不到地兒解決，地面上一些有能量有資源的家伙，便花點錢搞一會所，會所里多養幾個漂亮女人，可供客人挑選，以此斂財。
說直白一點，就是妓女。
所謂會所，不過是高級一點的妓院而已。
陳立文本就是長河市土地主，有錢，也認識不少人，他完全可以弄一家會所斂財。
“你在外面賺外快，我不反對，但別把你的客人帶到公司里來。”秦世明瞪了陳立文一眼。
“什么客人？”
叫做黃少的大胖子道：“老子花了整整三十萬，要跟你們公司的頭牌女主播汪詩詩睡一覺，從西川千里迢迢趕過來，錢收了，不把女人給我送到酒店來，你們什么意思？”
“真以為我黃胖子的錢好騙是嗎？”
“今天，必須把汪詩詩交出來！”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秦世明聽明白了，感情汪詩詩被陳立文給賣了。
王八蛋！
“秦先生，我……”
陳立文兩腿如同篩糠一般抖動，可秦世明根本不聽陳立文講話。
“朋友。”
轉過身，秦世明沖黃姓胖子道：“汪詩詩是我們公司的女主播，同時也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情純粹是陳立文自己亂來，我們公司絕對不會賣任何一名主播。”
“你要嫖娼也好，去找刺激也罷，我都不管，但請你現在馬上離開媛媛娛樂公司，這里不是淫窩。”秦世明手指向門口，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盡量壓下心頭怒火。
陳立文這狗東西，他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讓我走？老子不走！”
黃姓大胖子直搖頭，“我付了錢，就得享受到服務，老子一千多公里趕過來，連汪詩詩小手都沒摸到呢，憑什么走？”
“不行，老子今天一定要得到她！”
“你是老板對吧？你就直說是不是嫌錢少？我還可以加點錢，三十萬不夠，那就五十萬，總之，我一定要睡了她！”
“媽的，一想到她那勾人的模樣，老子就流口水兒。”
“如果你再不走，留不留口水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讓你屎尿齊流。”
秦世明瞇起了雙眼，瞳孔射出一道冷芒。
“嘿，你忒么威脅我是不是？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黃姓大胖子非但不怕，反而走上前用手指頭戳著秦世明胸膛，“告訴你，今天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這個女人我必須要帶走！”
“砰！”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秦世明一抬腳，膝蓋對著大胖子雙腿之間的部位，猛地一頂。
“哦……”
那是蛋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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