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恒的話，讓李明堂的臉上暈開一抹激動的紅色。
無數次在李晉的面前吃癟，甚至到了后來，李明堂見到李晉都有點發憷。
但是這一次，他看著旁邊的許恒，心中大定。
有許恒撐腰，李晉就是有三頭六臂都不可能掀起什么風浪了。
“李晉，這一次，我一定要你死的很難看！”
“以前你讓我承受的那些屈辱，我全部要還給你，十倍，不，百倍！”
看著身邊陷入了無比激動幻想中的李明堂，許恒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
……
滬市，一家幾乎不怎么對外營業的私房菜館。
李晉和李建設還有張江，正把酒言歡。
這一趟，李晉是專門趕過來辦理貸款手續的。
這么大金額的貸款，雖然有李建設這個實權第一副行長親自操辦，但還需要許多身份和簽字手續的確認要李晉自己來才行。
“我們三個人難得碰頭，這一次，不醉不歸。”
張江拿著一瓶茅臺，已經微醺的他紅光滿面地喊道。
包廂不大，但坐下三個人正好，一桌子全是市面上極少見的真正野味。
別的不說，光是六只價值千金的黃油蟹就是有錢也難買的極品。
“來，阿晉，吃個黃油蟹，這玩意兒還是我托一個老朋友弄來的，兩千只蟹里面才有可能出那么一只黃油蟹，而十只黃油蟹才可能出這么一只極品的滿黃油蟹。”
李建設拿了一只黃油蟹放在李晉面前，說道。
李晉正跟張江碰杯，聞言笑道：“那這可真是好東西，要好好嘗嘗。”
得益于出身貧苦，李晉對食物其實并不怎么挑剔，他的要求就是能吃就行。
現在是2001年，食品安全問題遠還沒有后世那么嚴重，所以大多數東西都還算是健康的。
只不過類似黃油蟹這種珍饈，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是普通人難以企及到的美食。
“嘿嘿，這黃油蟹還是其次，真正的好東西，在后頭呢。”
作為東道主，李建設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
張江看著李建設，不滿地說道：“行了建設，知道你是銀行業里面最會吃的，美食界里搞銀行最厲害的，就別賣關子了。”
李建設哈哈一笑，說道：“這家私房菜館的主廚，是整個滬市數得上的大廚，但真正讓人拍案叫絕的，還是一道拿手菜，河豚！”
張江聞言一愣，雖然他對美食沒李建設那么專業，但常識還是知道的，皺眉說：“這玩意有毒吧？”
“天下至毒也是天下至鮮，說的就是河豚。”
李建設一臉驚嘆地說：“河豚這種東西，從內臟到血液，到處都是毒素，一只河豚身上的毒素就可以毒死幾萬人，厲害無比。”
“可雖然劇毒，但卻也總有辦法炮制，在會做這道菜的廚師手里，它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味。”
“盡管放心，這兒的大廚靠著這道菜成名十幾年，從沒出過事，反而是每個吃過的人都難以忘懷那份美味。”
“現在這位大廚每個星期就做五份河豚肉，有些達官貴人，專門從北方坐飛機過來預約，今天我也還是好不容易托關系拿到了一份訂單，等會就能上菜。”
聽著李建設的夸夸其談，李晉和張江對視一眼，同時一笑。
李建設唯一的愛好就是美食，這一點他們都是領教過的，讓他都如此推崇的河豚肉，李晉倒也來了幾分興趣和期待。
正喝酒聊天之時，包廂的門被敲開了。
進來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李行長，我之前聽下面人說今天你來吃飯，我還不信，果然是你來了。”
佟鑫進門來就熱情地對著李建設說道。
看佟鑫身為這家私房菜老板的態度就能知道，在如今這個經濟蓬勃發展，私營企業需要大筆銀行貸款用以發展的年頭，李建設在滬市本地還是很吃得開的。
李建設矜持一笑，有李晉和張江在，他自然不會端什么架子。
“佟總，我今天和朋友一起過來，大家對你們飯店的河豚肉可都很期待。”
“這位是張行長，張江，這位是李總，生意場上的朋友。”
李建設知道李晉比較低調不喜歡太張揚，因此沒有著重介紹他的身份。
佟鑫作為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從李建設的神態中就知道這兩位客人不一般。
不過他的注意力都在被李建設稱為“行長”的張江上，至于李晉，他則認為是個負責‘買單’的老板，不會有多大能耐和背景。
畢竟，太年輕了。
“張行長好，這是我的名片，以后還請多光臨，一定給足折扣。”
佟鑫滿臉笑容地送上名片。
見到張江笑呵呵地接了過去，他轉身也客套地給李晉送上了名片。
“李總，你好。”
這打招呼一前一后的順序錯位，還有言語里的內容，就證明了佟鑫的注意力都在張江身上。
李晉笑著接過，也不介意。
顯然佟鑫極為看重李建設，在熱情地混了個臉熟之后，又端起酒杯連敬一圈，最后自己喝了兩杯。
八面玲瓏的人在場面上，到哪都吃得開。
前后不過十多分鐘的功夫，佟鑫的圓滑就讓他把這個小包廂的氣氛給烘托了起來。
就在佟鑫打算告辭的時候，門外匆匆進來了一名經理模樣的人。
“佟總，不好了，出事了。”
看到經理慌慌張張的樣子，佟鑫頗感丟臉，沉著臉喝道：“慌什么，看不見我在應酬？”
經理一臉尷尬地說：“佟總，是賀少，賀少在外面發脾氣，說是一定要見您。”
“賀少？”
佟鑫聽見這個名字，臉上露出一抹驚訝和慌亂，但還未來得及說話，包廂的門就被人砰的一腳給踹開了。
一個戾氣沖天的年輕男人站在了門口，眼神陰惻惻地盯著佟鑫，說道：“姓佟的，老子今天來請客，為的就是那道河豚肉，這幫傻逼跟老子說沒有了，老子現在問你到底有沒有？”
“你想落老子的面子？想清楚了再回答，到底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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