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時間他能做些什么？
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還是先改造一下店鋪吧，免得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書店。
怎么改造，該不會要自己去找木材再重新做一個牌匾吧？
就在林善想著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縷微光。
緊接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在桌面上。
林善拿起看了看，是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金屬塊。
當他觸碰到金屬塊的時候，視線前方，莫名的多了一些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是一塊，只有他能看到的光幕。
俗世店鋪：俗世書店
店主：林善（代理）
店鋪等級：1級（999773/1000000）
功能：多門面交易。
當前門面：雙子星系——三圣山山腳
上面是基礎的信息，下面有一個店鋪改造的按鈕。
他剛想該怎么改造店鋪，這東西就出現了，這店鋪知道他在想什么。
難道是個活物？
或者是科技層面上的智能。
林善正準備觸碰改造店鋪的按鈕，手指還沒碰到，只是心中所想，界面就已經完成了對應的變化。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往上升，以一種奇異的上帝視角觀察整個店鋪。
有想法在林善心中閃過，掛在店鋪外牌匾上，俗世書店四個大字消失，嶄新的四個鎏金大字出現。
新店名叫做——什么都賣。
通俗易懂，哪怕是林善看到這樣的店鋪，都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賣。
改完店鋪名稱后，林善大致的看了下，其他地方沒什么可動的，店鋪內的空間百分之八九十都被書架占據。
而且，所謂的店鋪改造，只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做出改變或者移動位置，并不能突然多出一張桌子或者床。
做完這些，外面的天也差不多黑了，林善讓黑狼從燭龍戒指內找一些柔軟的東西當床。
失去靈性，他已經沒辦法主動進入燭龍戒指。
黑狼很快便為他取出一張柔軟的毛皮，毛皮上有著濃郁的靈韻，這毛皮的主人生前一定是一位等級不低的超凡。
燭龍戒指的角落堆滿了他平時收集的雜亂物件，對于這件皮毛，林善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獵殺并裝進去的。
林善將那張撐開有四米多長的毛皮折疊在店鋪深處的角落，做成一張柔軟的床。
躺在上面很快便睡著了。
深夜，一陣熟悉的風鈴聲將他喚醒。
林善半睡半醒的走到桌前坐著。
“有人嗎？”有聲音在入口處呼喊，聲音中透露著一股稚嫩感。
“往前走。”林善回應。
很快，一位穿的短袖長褲的小男孩出現在林善的視線中。
“你要買什么？”林善問，這小男孩著裝和三圣山很貼合，大概率不是來自外界的怪物。
“我想買一根繞藤糖。”小男孩咬著手指脆聲道。
“繞藤糖？”林善雖然不知道繞藤糖是什么東西，但后面既然帶了個‘糖’字，想來也就是小孩的零食。
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凌晨兩點多鐘，這個時間點，這小孩不睡覺卻到這里來買糖，這一舉動不由得讓林善再次提起心神。
到現的林善如同一位普通人，也不再有以往的眼力，這小孩到底是怪物還是正常人，他實在是分不清。
但來者是客，想來，他在店鋪里應該是安全的。
“我這里什么都有，但是，想要買我這里的東西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籌碼是你的七情六欲，你愿意付出這些東西來買繞藤糖嗎？”林善從抽屜中拿出卷紙和筆，將卷紙攤開，只是一張微微泛黃的白紙。
只要將雙方交易的物品寫在這張紙上，交易就會成功，他也會得到店鋪的反饋。
在攤開白紙的瞬間，林善心中明悟。
交易方面的價格完全由他來定價，他甚至可以不要錢，但這么做會有扣除他自身壽命的風險。
他完成的交易利潤越高，他得到的反饋也就越高，利潤越低，反饋也就越少，甚至會出現倒扣的現象。
“七情六欲？”小男孩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什么是七情六欲？我身上沒有這東西。”
“喜、怒、哀、樂、愛、憎、欲等情緒，生、死及眼、耳、鼻、口所產生的欲念，這就是七情六欲。”
“通俗來說就是開心，憤怒，傷心這些。”
林善為面前的小男孩解釋，這所謂的七情六欲幾乎涵蓋了大部分人性。
俗世在收集七情六欲，其實就是在收集人性。
“我...我不買了......”小男孩不斷的往后退。
林善皺眉。
來了三位客人，一單都沒有完成，但眼下這小男孩只是個孩子，坑害于他，林善有些過意不去。
但若是讓他走了，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開張。
思來想去，林善只能用一個折中的方法。
“你用自己的七情六欲換糖，肯定是不值當的，但我這里什么都賣，凡靈國度的仙幣，能治百病的仙藥，甚至能讓你成為仙人，這些你都不想要嗎？”
其他的小男孩子沒聽到，但最后一句能讓它成為仙人，他聽得很清楚。
小男孩滿臉震驚的回望林善“真的可以讓我成為仙人嗎？”
“嗯。”林善輕輕點頭。
“我想成為仙人。”小男孩往前一步，眼中充滿了渴望。
“可以，拿出你的籌碼吧。”林善點頭。
“不開心也可以當錢，我把我的不開心給你。”小男孩說道。
林善在泛黃的白紙上寫了一個‘哀’字。
在‘哀’的另一邊寫上，‘成為超凡’。
“不夠。”林善緩緩搖頭，“還需要再加一個籌碼。”
“怒，我把怒也給你。”小男孩攥緊拳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林善又在‘哀’的下面寫上‘怒’字。
尺碼已經夠了，而且還溢出不少。
這讓林善感覺俗世的交易很劃算，脫離凡身成就超凡，至少能多一百多年壽命，而且還能看到全新的世界，這些東西只需要兩種情緒就可以換到，就價值來說肯定是值得的。
“交易達成。”紙張上的字跡全部消失，小男孩身上突然多出一股仙乎乎的氣息。
他已經成就超凡，雖然這超凡是雙子體系下的超凡，但在這里也正好合適。
“好了，你現在已經是仙人了，你付出了‘哀’和‘怒’，在你今后的人生中，將不會在產生傷心和憤怒這兩種情緒。”林善望著正欣喜摸索的小男孩。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是仙人了對吧？”
“嗯。”
“哈哈，我成為仙人了。”小男孩高興的走出店鋪。
林善在原地感受店鋪帶給他的反饋。
壽命增長了兩天，除了壽命就不再有其它的反饋。
但現在并不缺少這兩天的壽命，聊勝于無。
將桌前白紙卷起來重新放入抽屜，林善回到皮毛上，繼續睡覺。
第二天，天還沒亮，風鈴聲再次響起。
林善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坐在桌前。
一位渾身臟兮兮，衣衫不整的女孩，順著兩旁書架組成的通道，徑直地往前走。
她雙眼無神，低頭的走著，甚至都沒發現自己走進了這間店鋪。
直到撞在林善的桌子上。
她才突然驚醒，無神的雙眸看向林善。
這是一雙怎么樣的眼睛，林善感覺自己的心狠狠悸動了一瞬。
這是一雙死人的眼睛，卻長在這青春的女孩臉上。
“爺爺，對不起，我好像走錯地方。”女孩隔著眼淚的薄膜茫然四顧，終于發現坐在桌前的林善。
“你沒走錯地方，這里，有你想要的東西。”林善叫住女孩。
“我想要的東西？可是，我并沒有想的東西。”女孩停頓了一下。
“在我這里，什么都可以實現。”林善輕聲道。
女孩身體顫了顫，聲音低落，“可能那又怎么樣，都已經這樣了，發生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那你走吧。”林善擺了擺手。
女孩沒走，帶著哭腔和一絲期望，“可以讓那幾個惡魔遭到報應嗎？”
當靈魂失去廟宇，雨水就會滴進心房。
寥寥幾句對話，林善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什么了。
“我可以讓你成為仙人，有些事情，你可以親自去做。”林善說道。
“仙人？”女孩眼中依舊沒有生氣，“那我一定...是一位骯臟的仙人。”
“臟不臟，在于心，而不在于這些東西，當你成為很厲害的仙人后，身體這種東西可以隨時換掉。”林善見這女孩死氣沉沉的，出聲安慰，“你還有很多事可以做。”
“換了身體，那我還是我嗎？”
“當然，你依舊是你。”林善點頭。
“如果我依舊是我，那換了身體又有什么用？”
林善有些語塞，為女孩做了一個比喻。
“你現在的思想層次這么高。”林善用手在桌子上比了一個高度，“當你走到這么高的時候，就不會再這么想了，經歷過的事情，只是經歷，旁人的言語，你也不會在意。”
“可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在意。”女孩不依不饒，似有怨氣。
“好吧，你隨意。”林善擺了擺手，卻無意間發現桌子下面又多了一個抽屜。
［又見面了陌生人，這是我留下的最后一段留言。］
［世人常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善惡到頭終有報，陌生人，你應該能很清楚的知道這句話是假的。］
［其實不盡然，俗世，會讓這世人常說的話成為現實，俗世店鋪會將周圍符合條件的人吸引進來，插手這些小事，這個‘小’是對于宇宙來說的小，對于個體生命來說，卻是天大的事。］
［你能看到我的這段留言，就說明你已經遇到類似的事，不要嫌這件事情小，這就是俗世存在的意義之一，處理事情的時候，不要以你自身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到你這種生命層次，很難和凡靈產生共鳴，哪怕你人性充足，但你的所見所想已經讓你站在了不一般的高度，你只需要區分最基本的善惡，做到懲惡揚善。］
等腦海中的聲音完全散去，林善再次看向不遠處的女孩，“可以和我說說具體的事嗎，我會幫你。”
女孩不斷搖頭，轉頭往門外跑去。
林善皺眉，心中不喜。
說實話，他沒有這個耐心處理這種事情，特別是在對方不配合的情況下。
但林善還是再次叫住女孩。
“等一下。”
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管這種事情。
或許他此刻真的已經被人性支配，又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
林善并沒有感覺同情，只是覺得這女孩很可憐。
“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幫你。”林善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
“怎么幫我？”女孩茫然的回望林善。
“讓你成為仙人，其它的事，你自己去做。”
女孩轉頭就走，顯然并不相信林善的話。
林善無奈，快速的在白紙上寫一下，成為超凡四個字。
籌碼是零。
在女孩出門那一刻，她已經成為一位超凡，相信她很快就能發現自己的變化。
林善不禁有些感慨，還真是方便，只要寫下幾個字就能鑄造一位超凡。
他沒有收取女孩任何籌碼，店鋪扣了他十年的壽命。
在這里干兩天，收獲兩天壽命，損失十年壽命。
就算沒有衰劫，他也不能在這干太長時間，這項工作并不適合他。
現在就當是在打發最后的時間吧，見一見世間百態也不錯。
林善坐在桌前繼續等待新的客人，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接下來應該會稱心得手。
一直等到中午，也沒有新的客人，九七回來了，還帶來一個好消息。
找到黃六了。
黃六如今是虛圈的新領袖，每天都需要處理一大堆事物，沒辦法現在就來見林善。
見面時間約在后天，在圣峰之上。
下午陸陸續續的，一共來了四位客人，有酒氣，在一旁打下手倒是方便了許多，完成了四單，壽命增長7天。
其中有一人為了治療妻子的絕癥，出賣自身的憎。
其他三人全都是想成為山上的仙人。
成就超凡，對于世間任何一位生靈來說，都有著致命的誘惑。
一天后。
林善照常的經營的店鋪，熟悉的基本規則后，他已經能在三言兩語中完成交易，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左右試探。
很快便到了和黃六約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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