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61章 指桑問槐
  這件事原本就是陳師長不對,不僅對妻子家暴,又犯了重婚罪,堂而皇之地讓姨太太也變成夫人。

  那件事本就鬧得沸沸揚揚,讓姨媽沒臉做人。他現在倒好,繼續倒打一耙,不給生活費就算了,還將臟水全都潑給姨媽,就算離婚了還要限制婚姻自由。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雖然陳師長表面上給了姨媽選擇的余地,看上去只是為了讓她回去一樣,可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只是想逼著她就范。

  回去之后,陳師長能不和陳夫人翻舊賬?他那位姨太太不會仗著孩子繼續找麻煩?

  回去哪會有活路。

  退一萬步,就算日子將就著能過又怎樣?之前的賬不能就這么算了,何況感情也消耗殆盡了,何必去將就。

  當然,這只是顧舒窈的想法,她不太清楚姨媽現在是怎樣的打算。

  顧舒窈小心翼翼地問陳夫人,可顧舒窈才說了一半,她便已經十分激動了,嘴唇顫抖著開口:“離,他想離,我就跟他離!陳公館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顧舒窈其實知道姨媽一向心軟,之前并沒有下定決心,所以即使她早早將律師準備好,也沒有擅作主張。

  顧舒窈給了姨媽底氣,痛快道:“好,既然您想離,我就幫您離!”

  姨媽一把抓住顧舒窈的手臂,“舒窈,你現在就帶我去離婚,我一分錢都不想要他的,就按他說得來!”

  顧舒窈愣了一下,陳師長在上面列的那些條件都混賬得很,哪能按他的來?

  陳夫人顯然被陳師長突如其來的律師函氣昏了頭腦。顧舒窈從心底里心疼姨媽,她知道,要是絲毫不在乎,姨媽便也不會生這么大氣了。

  顧舒窈想了想,放緩語氣,跟陳夫人道:“姨媽,離婚自然是要離的,不過這不是一件倉促的事情,這些條件不公平,我們先冷靜下來想好對策。”

  陳夫人氣還沒消,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他不是說我身上的東西全都是他買的的么?我偏偏就要有一回骨氣,一分錢都不要!我自己這些年也攢了些積蓄,不用白白再多受他那份氣。”至于,不許她再婚那個條件,陳夫人提都沒有提。

  大概姨媽自己都沒這個打算吧,顧舒窈明白姨媽是個傳統且保守的人,從一而終的觀念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不然顧舒窈在小產之后,姨媽也不會一個勁地撮合她與殷鶴成了。

  顧舒窈撫了撫陳夫人的背,輕輕道:“既然您想好了離婚,那您就在這邊住下,過完年再說,法庭也要到年后才開始判案。年前您不用著急。我替您已經請好了律師,到時候法院怎么判是法院的事。到時候,您要實在想出氣,您再將判給您的錢再甩他臉上就是了。理咱們還是得占住,不能就這樣不清不白地將婚離了。”顧舒窈頓了頓,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再說嘛,您還年輕,看著和三十多差不多,大好的青春不該耗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先前的十幾年錯付了人,說不準今后還能遇著對的人。”

  陳夫人對顧舒窈后半句話不置可否,卻也醒悟了些過來,“舒窈,姨媽聽你的,那個時候我再把錢甩到陳曜東臉上!”不過,她話說一半頓了頓,又道:“不過離婚怎么還要上法院?那不是這樁事人盡皆知了嗎?他在盛州又有勢力,法院怎么判也不知道呀。再說,陳家和殷老夫人是親戚,到時候別因為我連累你。”

  這個年代,像陳夫人這樣常年久居深宅的高官太太,對離婚這件事并不怎么理解,對法院更是存在抗拒。

  在她們眼中,離婚是一件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就和古代被休妻一樣,讓自己和娘家都沒有臉面。

  顧舒窈連忙糾正她:“姨媽,離婚又不丟臉,在家里欺負妻子才是丟臉,該是我們找他離婚,是您“休”了他!”顧舒窈又與陳夫人解釋:“打官司都要去法庭的,這沒什么,反正我替您請了律師,倒時您不一定要出面。我請的那位律師對您的離婚官司很有信心,您不用擔心。”

  顧舒窈話雖這么說著,心里其實也沒底,她也忌憚陳師長的勢力,他手握一個師,也是萬來號人,怎么說,在盛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陳夫人娘家已經沒落了,和陳師長離了婚,她除了是她顧舒窈的姨媽外,在盛州城難以立足。

  雖說她是殷鶴成的未婚妻,可昨天殷鶴成的態度讓她猜不透,萬一法官欺軟怕硬,不秉公處理該如何是好?

  到時候還真給陳夫人安上一個不守婦道的名頭,讓她今后都失去婚姻自由?

  顧舒窈將想到這里,他先將陳夫人安頓好,便直接去了上次那家律所。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街面上不少店面已經提前關了門,顧舒窈也不確定律所關不關門,卻還是過去了一趟,不過幸好律所沒有關門,而那位陳律師也還在。

  顧舒窈簡明扼要地跟陳律師將近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陳師長寄給陳夫人的那封律師函給他看。陳律師看了之后十分憤怒:“哪有這樣的事情!他們是當沒有法律么?”

  不過陳律師又跟顧舒窈分析,陳夫人身上的傷已快恢復,家暴和侮辱或許缺乏必要的證據,但是陳師長之前將那位大姨太太稱作夫人的事人盡皆知,或許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

  當然,陳師長和那位姨太太之間是沒有婚書的,還是要有人作證才行。雖然應該可以讓法官駁回陳師長干涉陳夫人今后婚姻自由的無理要求,但是至于輸贏,陳律師勝算并不大,特別是當他得知陳夫人丈夫的身份后。

  顧舒窈請陳律師根據最近的狀況,重新寫了一封律師函,直接寄回了陳公館。

  從那家律所離開后,顧舒窈原本準備直接回帥府,突然想起還有給五姨太準備的藥忘記拿,又折回了藥房。

  只是顧舒窈剛回到法租界,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顧舒窈原以為殷鶴成會在帥府養傷,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

  殷鶴成今天穿的是一身西裝,若不是他身后還跟著黃副官,顧舒窈并不是敢確認。

  殷鶴成應該也剛到不久,因此只站在藥房外,微仰著頭,似乎在對著洋房上的那塊匾額出神。

  顧舒窈因為上次與他溝通無果,心里還是有些防備,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到他身邊,道:“你怎么來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顧舒窈,饒有興致地抬了抬下巴,問她:“這藥房的名字是誰取的?”

  “我取的,怎么了?”她并不打算隱瞞。

  他稍有些意外,抬頭看了看“復興藥房”四個大字,回過頭來斂著目問她,開口依舊是淡淡的:“為什么要取這樣一個名字?”

  顧舒窈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極其沉著:“醫者的天職是救死扶傷,經營藥房也該如此。而現在神州大地滿目瘡痍,不該是當務之急么?”

  黃副官就站在他們邊上,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有些意外地看向顧舒窈。

  他之前做殷鶴成副官之前,也在殷鶴成身邊任職,顧小姐和少帥的事,他知道不少。

  雖然他也察覺到了顧小姐這幾個月來的變化,可今天聽到她嘴中說出這些話,和他上次看到她對著方全開槍一樣震驚,他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這樣的胸懷。

  殷鶴成的反應卻比黃副官平靜得多,只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思。”,便讓顧舒窈進去收拾東西了。

  而他依舊只站在藥房外等顧舒窈。

  她的情懷與見識卻是讓他有些驚訝,只不過這一間小小的藥房又能做什么?

  神州大地,風云變幻,侵略者虎視眈眈的亂世,她一個女人又能做什么?怎么會明白“復興”兩個字背后真正要做的事,要承擔的責任?

  不過話說回來,她能有著這份心思便是好的了,也不得不讓他高看她一眼。

  殷鶴成看著她那看似柔弱的身影不緊不慢走入藥房,藥房門口人來人往,他身后跟著穿戎裝的軍官十分惹眼,而他并不在乎。

  他的眼睛微微斂著,視線不自覺跟隨那個人漸漸遠去。

  直到她邁進藥房的門,被槅扇擋住蹤影后,他才收回視線。

  他重新抬起頭,又看了一眼那塊寫著“復興”二字牌匾,面色是莊嚴而沉重的,他雖然沒有裝軍裝,舉手投足間,卻都有一個軍官該有的氣魄。

  藥房生意太好,完全忙不過來。直到顧舒窈要走時,顧勤山才意識到殷鶴成到了,連忙出來迎接他。

  殷鶴成只與他說了幾句話,并無所動,他這次過來是特意來接顧舒窈回帥府的。

  不一會兒,殷鶴成看見她藥房的小廝捧著幾大盒藥出來,然后又搬去他車上。

  顧舒窈手里還拎了一提藥,上車之后,她將藥交給殷鶴成,“這是給你抓的,對傷口愈合最是有用。”

  殷鶴成抬手掂了掂那提藥的輕重,笑了笑,“這回沾顧老板的光了。”

  顧舒窈聽他這么說,原有些警覺,難道殷鶴成知道這家藥房其實是由她在幕后打理?

  可當她再去打量他時,他已經靠著座椅閉目養神了,似乎并沒有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回帥府之后,顧舒窈吩咐傭人將她帶回的補品分好,然后親自給老夫人和幾位姨太太送去,殷鶴成則一直陪在她身側,時不時還幫她周旋兩句。

  顧舒窈知道殷鶴成還沒有恢復好,怕累著他,想讓殷鶴成早點休息,吃完飯便直接回了臥室。

  顧舒窈扶著殷鶴成躺下休息,她原想著要不要跟殷鶴成提姨媽的事情,如今她對官司沒有勝算,或許殷鶴成能像前幾次那樣幫她,但她又怕他和上次一樣話不投機,反而阻擾她。

  正猶豫著,顧舒窈聽見殷鶴成突然開口,語氣不緊不慢:“你今天回去,陳夫人那邊怎么樣了?”

  顧舒窈見他主動過問,干脆也不瞞著他,便將事情從頭到尾與他說了一遍,既說了陳師長那封律師函,也跟他說了她已經替陳夫人請律師的事。

  顧舒窈想了想,在他身側坐下,一邊觀察殷鶴成的臉色,一邊義憤填膺地開口,“你說說,哪有這樣的事情,離了婚既不給生活費,連前妻今后的婚姻也要干涉。生活費其實給不給無所謂,不許再嫁又是什么個意思?”顧舒窈明面上是說的陳師長,卻也在試探殷鶴成,她想通過他的態度,來判斷將來她與他解除婚約后,他會怎么待她。

  可殷鶴成并沒有對這件事加以評判的意思,只皺著眉問她:“陳夫人還想再嫁?”

  “現在還沒有合適的人,但我姨媽還年輕,今后的事怎么說的定?”

  他的眉越蹙越深,“你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都逼到這份上,只能打官司離婚了。”顧舒窈仍舊不甘心,拐了彎又問他的意思:“你說這陳師長會不會去法院施壓?又或者離完婚后報復我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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