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
陳浩故意踩傷數人。
很多人看傻x似的看著陳浩。
李大寶心驚之余也認為陳浩要完。
公然對抗官方。
純屬作死。
“對待惡人，我更惡。”
陳浩冷冷瞥一眼陸偉，來到楊國棟面前。
“陳……”
楊國棟琢磨怎么稱呼陳浩。
這種時候稱呼陳浩為陳少，他覺得不妥。
“不認識我了？”陳浩笑問楊國棟。
“當然認識。”
楊國棟感受到陳浩的不滿，不由自主緊張。
周圍人見楊國棟在陳浩面前喪失官威，或驚訝，或迷茫，搞不懂這是什么狀況。
“是不是對我有看法？”
陳浩繼續問楊國棟。
“我……”
楊國棟無言以對。
周圍人越發心驚。
“對我是否有看法，不重要。”陳浩似笑非笑輕拍楊國棟肩頭，又道：“我讓你來，只是要你明白，昨晚那場火災，另有隱情。”
李大寶二旦心尖狂顫。
“什么隱情？”
楊國棟下意識問。
陳浩笑著打了個響指。
雷海快步走到李大寶面前。
“你干嘛？”
李大寶后退，明顯心虛了。
雷海踹倒李大寶，當眾用手段。
李大寶發出凄厲叫聲，旁觀者毛骨悚然。
“楊市……這……”
有人于心不忍。
有人義憤填膺。
“你們應該把同情和憐憫多用在善良的人身上。”陳浩冷冷掃一眼楊國棟身后十幾人，憐憫惡人，等于為惡。
在豐川人的印象中，李大寶不怕死，敢打敢拼，敢跟朱三死磕，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然而在雷海的摧殘下，很快崩潰。
利欲熏心的李大寶，早已不是十年前那條硬漢。
“我說……”
李大寶寧愿挨槍子，也不想再被雷海折磨。
眾人默默瞧著李大寶。
“昨晚的火災，是我讓二旦做的，二旦找來三人，邊打麻將邊喝酒，還在他們的茶水里下了藥，防止三人沒喝醉在著火后醒過來。”
李大寶道出火災真相。
之前，警方沒發現死者在死前被下藥，容許家屬領走遺體安葬，他以為萬事大吉，一切盡在掌握中。
不曾想，陳浩橫插一杠子。
四年前，奪走趙美蘭。
如今又讓他萬劫不復。
他恨極陳浩，卻沒勇氣同歸于盡。
多活一天，是一天。
陷入絕境的人，往往如此。
李大寶也難例外。
“二旦縱火前，專門對房間內的電線動了手腳，為的是讓消防認定由線路短路引發火災。”李大寶徹底交代。
“都是他指使我干的！”
二旦心態崩了。
獨自扛下罪過，必死無疑。
指證李大寶這個主謀，興許有一線生機。
陳浩冷眼欣賞小弟與大哥反目的狗血戲碼。
兩肋插刀。
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酒桌上的豪邁誓言，往往經不起生死考驗。
先前覺得陳浩很過分，甚至同情李大寶的旁觀者，得知真相后尷尬且憤怒。
“這才是真正的惡人。”
陳浩指著李大寶，環顧眾人。
不明真相，胡亂同情胡亂指責，可悲也可怕，在十幾年后的網絡時代，一些并未為惡的人，被“輿論”硬生生逼死。
“為什么針對我？”
李大寶頗不甘心問陳浩。
陳浩蹲下來，笑了笑，小聲道：“因為蘇雪也是我的女人，她的父親，便是我未來的岳父。”
“你女人……”
李大寶失聲呢喃，羨慕、嫉妒、恨交織心間，以至于心如刀絞那么痛。
“栽在我手上，你該感到榮幸，朱三和整個朱家，都是毀在我手上。”陳浩言罷，緩緩起身。
李大寶難以置信。
“既然知道了真相，是主動放人，還是需要我去接人？”陳浩面無表情問楊國棟，話里帶刺。
“陳……陳少，實在抱歉。”
楊國棟終于說出陳少這稱謂。
包括陸偉在內，很多人驚呆。
陳浩半眼不多瞧楊國棟，轉身走向奧迪a6轎車。
213越野車、奧迪a6轎車駛離，人們逐漸回過神兒。
“楊市，他，他是什么人？”
陸偉硬著頭皮問楊國棟。
“手眼通天……”
楊國棟說出四個字。
陸偉面如死灰，遍體生寒。
其實楊國棟還有后半句話，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手眼通天，富可敵國。
這是楊國棟對陳浩的認知。
……………
傍晚。
蘇家別墅。
很多親戚趕過來。
客廳里，男女老少十幾人陪著張蘭蘇雪，一個個愁眉苦臉。
“天黑了，小浩一點消息都沒，太不靠譜了！”
心急如焚的張蘭，實在忍不住，埋怨陳浩。
“小浩那孩子，父母是下崗職工，自己又那么年輕，而且好幾年不回豐川，就算他身家千萬，臨時抱佛腳，沒用！”
蘇雪大姑也開口。
“是啊！”
“愛逞能。”
“這種時候逞能，想害死我二叔？”
蘇雪大伯的女兒蘇菲面露不屑，鄙夷陳浩。
比蘇雪大兩歲的蘇菲，從小到大嫉妒蘇雪，暗中跟蘇雪較勁，總想壓蘇雪一頭，奈何蘇雪太優秀。
她比不過蘇雪，就期望所嫁男人，力壓蘇雪中意的男人。
“恩杰，你是體制內的人，人脈廣，想想辦法。”蘇菲扭頭吩咐丈夫李恩杰。
她與李恩杰元旦時完婚，是新婚夫妻。
李恩杰道：“我一發小的父親，市局三把手，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給發小打了電話，應該很快有消息。”
“好，好，還是在體制內好。”
張蘭稱贊李恩杰。
蘇雪多次想開口，最終忍住。
一大家親戚，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在關心她爸，她不好反駁。
“從古至今，權力比金錢好使。”
蘇雪大伯蘇云邊說邊瞧女婿李恩杰，頗為滿意。
“那當然，官本位制度傳承千年，根深蒂固，況且某些人身家千萬，未必是真的。”蘇菲質疑陳浩的財力。
在座的長輩，雖不接話，但神情變化，無疑認同蘇菲所言。
嘀！
汽車鳴笛，傳入別墅客廳。
在座的人紛紛扭頭，看到一輛奧迪a6轎車停在別墅小院外。
陳浩蘇健下車。
蘇雪激動起身，跑出去。
其他人趕忙離座，往外走。
“爸！”
蘇雪撲進蘇健懷里，哭了。
在局子里待了大半天的蘇健，輕拍女兒肩背，百感交集，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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