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辭抬手揉著眉心，語氣淡淡。
“我就隨口一說。”
但聶衍了解他，他絕對不是隨口一說。
他們四個人里，姜野常年待在部隊，極少露面，姜家對他抱著很高的期望，而且他年紀輕輕就已經在那個地方拼出了名氣，如果不出意外，他絕對會是那個階層晉升最快的年輕人。
靳舟墨的性子溫柔，很多時候都喜歡笑而不語，在藝術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為了尋找靈感，甚至能許久都不出現在京城。
再來是他和霍寒辭。
霍寒辭早前在混華爾街，是金融圈子里最矚目的天才，到現在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資產，對霍氏此前也一直都是遠程操控，但即使是這樣，霍氏的股票依舊節節上漲。
要說所有的行蹤都公開透明的，確實只有聶衍了。
他不似霍寒辭那么低調，聶氏的每一筆生意都是他親自去談，此前在國外也跟蕭絕交過手，正如霍寒辭所說，他的行程是最單純的那個。
但姜野和靳舟墨怎么了？
特別是靳舟墨，這一次突然宣布退圈之后，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都注銷了，仿佛打算丟下京城的一切，徹底消失。
給聶衍一種錯覺，幾人的兄弟情誼，仿佛只有他在認真，其他人都是在玩玩而已。
為什么？
他不明白。
“寒辭，你要是知道什么真相，最好告訴我，舟墨不聲不響的拋下一切離開，挺讓人難受的。”
他的語氣有些沙啞，因為這段時間一直都沒睡好，精神萎靡。
霍寒辭將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喝了，回去休息。”
看樣子是問不出什么來了。
聶衍從壹號院離開后，又去了一趟盛娛。
聶茵的電影拍攝已經結束了，聽說還買了房子，他打聽了許久，才知道新房買在哪里的。
華容的生日就是在這幾天，華容將聶氏的股份都給了聶茵，哪怕是聶茵看在這個的份上，也會回聶家一趟，這是聶衍為數不多可以見她的機會。
這兩天聶茵在盛娛忙著跟專業的老師練演技，有時候吃住都在盛娛，可謂是拼命。
而且上一次跟秦淮景綁定之后，她的微博人氣漲得很快，現在電影上映在即，她必須讓自己迅速站穩腳跟。
聶衍連著在盛娛樓下等了兩天，連人影都沒看到。
現在他學聰明了，在母親的生日沒到之前，還是得去聶茵新買的別墅門口等。
天色一晚，他應付完聶氏那邊的應酬，就將西裝搭在手肘處，去了聶茵的新家。
聶茵今天恰好要回去，因為聽說池鳶已經回來了，秦淮景也回來了。
她跟盛娛這邊的老師道別，就開車回了別墅。
她買的是獨棟別墅，這一帶的治安很好。
但是看到坐在門口的那個黑影時，她還是差點兒沒忍住尖叫起來。
聶衍今晚多喝了兩杯酒，身上滿是酒氣。
因為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坐在這等人的時候，靠在墻上睡了過去。
等聽到腳步聲，他才睜開眼睛，和聶茵瞬間四目相對。
聶茵在看到他這張臉的剎那，所有的尖叫戛然而止，從身體深處浮現出來的恐慌散了下去，她腿軟的撐著一旁的墻，沒讓他看出不對。
她在門口輸入進自己的密碼，但因為指尖哆嗦的厲害，一直都沒按對。
那種恐慌縈繞在心頭，仿佛一瞬間拉回了被人拖進車里的那天。
聶衍從地上站起來，握住她顫抖的手，將密碼輸入對了。
聶衍所有的密碼都是一樣的，她的生日，就連支付密碼都是這個。
以前聶衍并不知道她的生日，總是和柳如是的弄錯，現在卻把這個日期牢牢的釘進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