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花容江云雅寒江雪 > 第67章 掃地出門
    事情鬧得很大,第二天一大早,江云飛就帶著所有涉事的人下山。

花容和隨風一直在江云騅身邊貼身伺候,被京兆尹提審了很多次。

在牢里待了足足半個多月,花容和隨風才被放出來。

太久沒有見到日光,一走出牢房,花容就被強烈的日光刺得落下淚來。

江云騅不在,忠勇伯府派了馬車來接。

到了府門口,有人拿著沾了水的柚子葉幫他們掃掉一身晦氣,執星院里也備好了飯菜。

吃完飯又洗漱了一番,花容才被帶到沁瀾院。

已經是暮春,天氣暖和起來,沁瀾院里各式的花也都熱烈的綻開,殷氏在氣定神閑的修剪花枝,似乎并沒有因為江云騅的事動怒。

花容心里很是忐忑,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奴婢拜見夫人。”

殷氏沒有看她,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漫不經心的問:“回來了。”

“是。”

籃框里已經有很多剪下來的花枝,殷氏覺得差不多了,拎著籃筐進屋,又問花容:“在里面可有吃什么苦頭?”

“謝夫人關心,奴婢并未經受什么嚴刑逼供,算不得吃苦。”

殷氏挑了些花枝插進花瓶,隨意的說:“你沒有背叛阿騅,還算忠心,但這次的事鬧得很大,江家祖上都跟著蒙羞,我在郴州還有個莊子,等阿騅從牢里出來,你和隨風就陪他一起去莊子上待著,一會兒回去你就把東西收拾起來,只帶衣服就行,貴重物品就不要帶了。”

郴州和瀚京相距千里,就算最近的風言風語很多,去郴州避風頭未免也太遠了些。

而且殷氏的語氣很是淡漠,只讓他們去莊子上待著,沒說什么時候可以回來。

花容忍不住說:“貴重物品可以不帶,銀錢還是要帶一些吧?”

郴州不比瀚京,去了莊子上肯定要置辦不少東西,再說江云騅花錢大手大腳的,不帶足銀錢哪里能習慣?

殷氏剪掉手里的那截花枝,略微抬起眼皮看著花容,眼神極冷:“你可知與皇室宗親通奸、讓皇室蒙羞該當何罪?”

“可是少爺只是與齊王妃說了幾句話,并沒有真的……”

殷氏打斷花容,冷冷的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管他們有沒有做什么,都是死罪!”

花容說不出話反駁,殷氏深吸兩口氣,平復了情緒才繼續說:“我們能保住他的命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從今往后,他在郴州是死是活跟我們沒有關系,你讓他好自為之。”

殷氏不欲多說,讓張婆子陪著花容回去收拾東西。

殷氏不許花容帶多的財物,花容收好行李后,張婆子還把每件衣服抖開仔細檢查了一遍。

東西收完,有馬車把花容和隨風送去城門口,約莫半個時辰后,江云騅才被京兆尹的人送來。

江云騅身上的傷一直沒有上藥,在牢里應該又受了刑,人昏迷著,還發著高熱,實在糟糕透了。

負責送人的官差很不客氣,直接把江云騅踹下馬,隨風氣得怒罵:“你們干什么,我家少爺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小心你們的腦袋!”

官差隨手給了隨風一鞭子,嘲諷道:“都被逐出家門了,還好意思自稱少爺呢,現在誰不知道他是個喜歡翻小寡婦墻的下流胚子?”說完騎著馬揚長而去。

隨風還想追上去理論,花容低聲說:“別追了,先找個地方給少爺看傷吧。”

瀚京是呆不下去了,好在殷氏給了他們一輛馬車,花容和隨風一起把江云騅扶上車,趕在天黑前抵達舟縣,找醫館抓了兩副藥。

抓完藥連住客棧的錢都沒了,找了很久才在縣城外的一個破廟落腳。

隨風去附近找柴火,花容則找了破瓦罐洗干凈,剛把藥熬上,江云騅就醒了。

他掀開簾子看著花容問:“我怎么在這兒?”

發著燒,他的嗓子啞得厲害,趕了一天的路,頭發有些亂,沒了江三少爺的矜貴,只余狼狽。

花容用樹葉打了些水喂給他,不想太打擊他,委婉的說:“大夫人說最近京里不平靜,讓少爺先去莊子上避避風頭。”

江云騅雖然病著,腦子卻不糊涂,喝了口水反問:“連客棧都住不起,這是避風頭還是逃難?”

不等花容回答,江云騅又回到馬車,把包袱翻看了一遍。

包袱里東西很少,春夏各兩套衣服,連雙鞋子都沒有。

隨風在外面勸說:“出了這樣的事,夫人他們面上也過不去,等過段時間夫人氣消了應該就好了,還有我們陪著少爺呢。”

話音剛落,江云騅猛地掀簾問:“她呢?”

他沒有說姓名,但誰都知道他問的是蕭茗悠。

“少爺,你都快被她害死了,怎么還提她呀!”

隨風如臨大敵,江云騅沒應聲,定定的看著花容,花容如實說:“奴婢不知道,奴婢之前一直在牢里,今天上去才被放出來。”

江云騅表情一冷,不顧身上的傷,抓起馬韁繩就要往回趕,花容撲上去抓住江云騅的胳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少爺現在回去什么都改變不了,甚至還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放手!”

江云騅聽不進去,只想回去找蕭茗悠,花容不肯放手,兩人正僵持著,李屹策馬而來。

“阿騅身上有傷,你們怎么不住客棧反而住在這種地方?”

李屹皺眉,對江云騅的處境很是擔憂,花容正要回答,江云騅搶先問:“你來做什么?”

李湘靈是揭發江云騅和蕭茗悠的直接元兇,江云騅對李屹的態度也不好起來,李屹心虛的摸摸鼻尖,說:“我聽說你要去郴州了,特意來看看你,我那二妹妹做事向來不考慮后果,我回去一定好好說她,你別生氣,到郴州后有什么困難就給我寫信。”

這不是幾句話就能揭過去的事,江云騅本不想領李屹的情,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啞聲問:“她怎么樣了?”

李屹沒想到江云騅還念著蕭茗悠,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太后原本想讓她在寺里孤獨終老,現在決定把她放眼皮子底下看著,你被人家當墊腳石踩了,以后可清醒點吧。”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