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止趕著驢車,車上馱著白蘞往大山村走,車子兩旁的顧清禮五人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本來以為還要費好一番口舌,想不到這么容易。
還是姑姑有用啊,只要抬出了姑姑,顧清止不敢不從。
以前的他們是真傻,要是早知道了,不就能白白少挨兩頓打嗎?
嗯,這么好用的姑姑,他們以后要多多的用才是!
“我說,顧清止你一個大男人為我娘盡孝道是不是不方便?還是讓林潤潤來好些!都是女子,我娘用起來也順手。”顧玲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望向車架上的顧清止挑撥道。
雖然顧清止比較有用,但她也看不得林潤潤清閑,作為顧清止的媳婦,她伺候她娘是應該的。
顧清仁想到肌膚白皙無瑕的林潤潤,不自覺的喉結滾動了下,他認可的附和:“對啊對,她作為媳婦兒,給老人家端湯藥的伺候著才能落下個好名聲,像她這樣躲懶的,名聲是不想要了?”
顧清止冷冷的眼風掃了過去,沒留情面的問道:“你們是要我盡孝道,關她什么事?
你娘當初是給我娘喂湯藥,又不是給潤潤的娘喂湯藥,她需要盡什么孝?
怎么,你們連這么簡單的事也分不清。”
一番話,問的顧清仁啞口無言。
另一邊的顧清禮眉頭不贊成的皺起。
自古孝道大于天,媳婦伺候婆母是天經地義的事!
林潤潤作為顧清止的媳婦,伺候他娘這個長輩也是應當的,顧清止狹隘的想法必然會影響他以后走的更高更遠。
一個不孝敬長輩的女子,如何能入得了那些貴人的眼,也就顧清止為女色所惑,不堪大任!
車廂里的白蘞努力的憋住笑。
哎,今天真是開眼了啊,見世面了。
以往見的最多的就是讓媳婦去伺候婆母長輩,沒想到這顧清止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一個粗人,卻寧愿自己去伺候也不愿意讓媳婦兒去。
話里話外,維護的很吶。
顧玲心里的氣更多了。
沒事,等會顧清止就知道她娘磨人的厲害了。
只怕他還沒待到片刻,便忙不迭的要回去將林潤潤找來,代替他盡孝哩,畢竟誰都不愿意做吃力不討好的活。
顧清義對誰來誰不來不感興趣,他只對什么時候去管那一批下人感興趣,昂著頭問道:“顧清止,我看你那里管的也不怎么樣,要不明日我替你去管管?”
“你娘病了,你不想著床前盡孝,卻想著去管人?”顧清止反問。
顧清義哼次哼次的辯解:“這不是你帶了老神醫過來嘛,我娘的病情很快就能好。”
“先治了再說吧。”顧清止目光看向遠處漸漸清晰的土坯屋子,唇角淺淺勾起。
只是以往的瓦房,如今變成茅草屋頂了。
接下來的路就清凈多了。
白蘞知曉這是顧清止的舅舅家,對于臥病在床的老婦人很是重視。
他一邊號脈一邊眉頭緊皺,看向炕上哀嚎不止的老婦人不確定的問:“真的如此難受?”
不對啊,按照她的脈象,不應該如此難受的。
再說了,只是偶感風寒,對于農家婦人來說,那是根本不影響干活的,顧清止的舅母卻像是得了絕癥一樣痛苦。
旁邊的顧玲瘋狂使眼色:演過了!
柳荷花只能調整一下哀嚎的響聲。
白蘞行醫幾十年,哪有不懂的?
他默默抽回手,感嘆遇到難纏的老人家,幸好不是林潤潤那丫頭過來,不然還不得被又愛演又能噓的長輩坑害死啊。
開了藥方,叮囑了幾句事項,白蘞背起藥箱就要走。
柳荷花哪里愿意,急急的喊道:“老神醫,咳咳咳,我這腰還疼,麻煩你開一副藥方給我治一下。
還有,我這腿時不時的會抽痛一下,眼花,耳朵也不好使了,你都給我開副藥治一治!”
她可是聽趙大娘說了,老神醫什么都能治!
不用白不用!
白蘞沒想到還有人主動要吃藥的,還一次吃好幾種藥。
他氣哄哄的說道:“我是大夫,不是許愿池里的王八!
沒那么厲害,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柳荷花不樂意了,坐起身潑辣的叫嚷:“你是我外甥花銀子請來的!請你來就是為了醫治看病,你沒本事就退銀子!
真當我外甥的銀子不是銀子啊,打量他年紀小就想坑他銀子?呵呵,我柳荷花懂的可多了!”
白蘞氣的吹胡子瞪眼,又覺得不能和患者對吵,正不知如何是好,聽到一側的顧清止沉沉的請求:“請白大夫給我舅母開幾副藥方吧。”
又湊近了低聲說道:“調理身體的即可。”
反正不管是治什么病的藥,最后都是一樣的。
白蘞聽到這折中的話,無可奈何的點頭。
有些老頭老婆子沒事就喜歡吃些藥,怎么勸也不聽。
兒女根本沒辦法,勸多了還覺得是子女不愿意花銀子,不孝順。
這種時候也會開幾副無功無過的藥方吃,他以往會勸,但看剛才柳荷花的潑辣難纏樣子,算了,開吧。
“好,我來開,你們待會派人去抓藥好了。”他同情的看了眼顧清止。
窮人家孩子盡孝都比富人家累多了。
顧清止當沒看見,他恭敬的回話:“行,麻煩白大夫了,我先送你回村子,再去安陽城的藥鋪抓藥。”
聽到顧清止毫無怨言的話語,柳荷花眼里的得意一閃而過。
真是拿捏住了!
這邊顧清止駕著驢車送完白蘞回村,卻也并未去安陽城。
而是待在河岸兩旁,將那些枯枝老死的雜草草根扯上一堆,團成一團,用紗布包的嚴實。
然后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捏緊手中泛黃的油紙包,往大山村出發。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