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宅。
此刻徐叔禮老倆口的房間里和徐開溪家一樣暖和。
幾個孩子正圍在老兩口身旁玩鬧。
徐開海和幾個妯娌也是聚在這里,徐開江和徐開泉則是去給人送琥珀蛋了。
“老三搞的這個碳爐子是真暖和呀,昨晚上睡得比平日里都香。”
徐叔禮吸了一口手里的煙槍,樂呵呵的道。
“咱做夢也不敢想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大冬天還能把屋子里燒的這么暖和,這煤炭可是貴滴很,得省著點燒。”
徐老太太也是感慨道。
前幾日徐開溪帶著徐大貴,來了老宅,給徐叔禮夫婦的房間里壘了一個碳爐子,還給送了五百斤煤炭。
說是孝敬二老的。
于是這老兩口的房間就成了徐家老宅聚在一起的場所。
平日里沒其他事,眾人就在這房間里取暖。
“這是老三家的孝順,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著您二老。”
徐開江家的趙彩鳳笑道。
“要是沒分家就好了,長壽那孩子的病幸虧好了,我前幾日見他,都有些發胖了,真是老天爺保佑。”
孫四妮也是放下手里的針線活,笑道。
“這要我說呀,屋子里再暖和,還是得出門干活,不可能一直窩在屋子里,所以還是棉襖頂用。”
角落里的徐王氏這時開口道,顯然是聽到有人夸徐老三家里又不爽了。
她和徐開海、徐來順身上是一人一身灰色的棉襖,顯得有些臃腫,像是三個狗熊縮在角落里。
“棉襖暖和,那大嫂還待在這屋子里干嘛。”
趙彩鳳看到徐王氏有些顯擺,不由譏諷道。
前日徐王氏回了趟娘家,等回來時,身上就換上了這身新棉襖。
還沒等眾人問起,她便自己顯擺起來。
這襖子是有個布莊的員外請托王秀才幫著去算賬,把陳年的棉花和布料抵給了王秀才作謝禮。
所以她才能給自己家三口人都換了棉襖子。
“老三家的之前還說要準備南逃,還讓咱們跟著跑步,簡直就是瞎擔心。
我哥說蠻人一直都被攔在了雍城之外,朝廷派了幾十萬軍隊過去了。
那蠻人怎么可能打過來,老三家大冬天的還整天跑步,就是在浪費力氣。
你們兩家也別整天在院子里蹦蹦跳跳了,得浪費多少糧食啊。”
徐王氏不接趙彩鳳的話,趕忙轉移話題。
這些前方戰事的情況,普通百姓一般無從得知,她正好把從王秀才那里聽到的只言片語拿出來吹噓一番。
凸顯自己在徐家的獨特地位。
孫四妮和趙彩鳳之前去徐開溪家里時,正好撞見張秀娥帶著幾女跳廣播體操。
聽了其中的好處,便自那之后也跟著跳了起來。
“長壽家那是和縣老爺稱兄道弟的,消息還比不過王秀才?”
孫四妮也是有點看不慣這個大嫂,出言就是絕殺。
“哼,不信拉倒,”
徐王氏把頭扭了過去,還撣了撣棉襖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一臉的驕傲。
“爹,娘,在嗎?”
就在這時,屋子外邊一道聲音傳來。
然后便見張秀娥帶著徐長壽一人穿著一身新衣服走了進來。
“秀娥來了,長壽快到奶奶這里來。”
老太太看到倆人進來,忙招呼著。
幾人又是互相打了聲招呼。
徐王氏看到張秀娥進來,臉色明顯變得不自然起來。
暗道一聲晦氣。
“爹,娘,我給你們一人做了一身棉襖子,和我們身上一樣的,給你們送來。”
張秀娥將手里的棉襖遞給了老太太笑著道。
“給我們做的襖子?哎,秀娥有心了。”
老太太忙接過,嘴角笑得都合不攏,心里不由又后悔當初不該默許了徐王氏鬧分家。
“多好的老三一家呀,這混賬娘們!”
徐老太太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徐王氏,心里嘆氣道。
“呀,老頭子,快看,這棉襖得塞了好幾斤棉花吧,拿手上沉甸甸的。”
老太太入手就感覺到了分量。
“一件衣服里塞了三斤棉花,褲子還加了護膝。”
張秀娥笑道。
“哎呀,爹,娘,三嫂真是孝順,前幾日剛給壘了爐子,今天又給做了襖子。”
孫四妮說著好話。
“這棉襖一看就是用的好棉花,可不是用的陳棉做的。”
趙彩鳳也湊過去,用手一摸就摸了出來道,話有所指。
“二嫂、四妮,我也給你們拿了些棉花,你們也給家里人做身新衣裳,今年能過個好年。”
張秀娥對這倆妯娌也是笑著道。
“還有我們的?那可真是謝謝秀娥了,爹、娘,我們就跟著您二老沾光了。”
趙彩鳳和孫四妮忙謝道,一臉的喜色。
拉著張秀娥的手不松開,顯得極為親熱。
“謝什么,都是一家人。”
幾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只有徐王氏一家在角落里,湊上去不是,不湊上去也不是。
如今她早已不再敢招惹徐開溪一家,心里暗自慪氣,還沒有絲毫辦法。
聽見兩個妯娌都有新棉花拿,心中好不是滋味。
自己身上的棉襖也感覺不那么暖和了。
別說是老太太,此刻就連她都愈發后悔當初不該鬧分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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