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宴會直接吃到了天色漸黑。
其間討論不斷氣氛熱烈，不少人還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加上酒精的催動不停的向方正一提問。
幸好他早有準備，所有問題一一作答。
直到說的口干舌燥方才滿足了所有人好奇心。
酒宴尾聲，景帝酩酊大醉，臉上還依舊掛著滿足的微笑：“正一，你研發蒸汽機，督造蒸汽機，此乃不世奇功！江山社稷，功不可沒，自今日起鐵路事宜以東郊大學、皇家科學院為主，工部協調處置，其余人等皆不得干涉！”
“東郊大學...要擴招！大大的擴招，由戶部撥銀！”
“還有工部各主事，入東郊大學學習科學理論。自東大跟皇家科學院成立屢建奇功，工部遠不能及，這..蒸汽機火車的設計讓他們好好學習，若是再無所成就，朕...不養閑人！”
景帝雖然一部分說的是醉話，但方正一嘴已經笑歪了。
管他醉不醉，金口玉言就是金口玉言，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了，那就得作數。
有了這句承諾，就算是得償所愿，圓滿成功！
百官還在推杯換盞，景帝扶著桌子踉蹌起身：“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商議，該回去了，備駕吧。”
方正一道：“陛下，火車已經在站點等候諸位了，請陛下移駕車站。”
群臣喜笑顏開。
坐火車回去？坐火車回去好，咱就愛坐火車！
......
經此一展，火車不出預料的在京城爆火了。
京城的百姓們對于這等壯觀又神奇的新鮮事物，不過短短兩三天就由恐懼轉變成了追捧。
鐵路連續運營了三天，加上半山日報以及六部報紙的集體宣傳，民間已經掀起了一股風潮。
下班吃飽了去鐵道旁蹲火車。
火車站點以及鐵路旁經常都是人山人海的狀態。
每當火車經過一群跟狐獴似的愣頭愣腦的百姓就舉起雙手齊聲歡呼。
場面既詭異又帶點喜感。
也有迷信的百姓對著火車跪拜，還有膽子大故意往鐵軌上放石頭。
更有數名嘴饞的，發現鐵路邊有色澤誘人的‘肉干’，誤食后被送進了醫館...
因為見識短淺導致的種種怪異現象不一而足。
為了防止意外，半山日報緊急推出了若干條關于鐵路的科普文章。
至此，這股風氣才算壓下了一些。
相比民間的紅火，朝中則是愈發謹慎。
.....
內閣中，一片安靜祥和，屋內人都捧著半山日報看著今日的民情。
良久，李巖松摘下眼鏡，長舒了一口氣：“真是可怕，火車到現在還在穩定運轉沒有出現任何問題，足以見得方正一說的并非虛言。”
“看來桃源縣連通橫江府的鐵路已經是勢在必行了。”
鄭橋放下報紙，遲疑道：“是不是太急了..那可是以百萬兩計數的投入，這才幾日的功夫？”
李巖松搖搖頭：“陛下決意修建，而且桃源縣已經牽頭，此鐵路一成橫江府與京畿無異，屆時物資流轉必然大大加快，就連軍費開支都會省下一大截。”
“陛下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此事朝中也無人反對...誰不想看到鐵路貫通全國的盛景？”
“千年未有之變局啊...方正一真是搞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鄭橋心有戚戚。
自那日從桃源縣回來，酒醒之后的第二日，他便把所見所聞盡數記載了日記中。
每每回看，越深入越心驚，這鐵路似乎有數之不盡的好處。
只是現在麻煩的是這東西雖然好處眾多，但是初期投入也是高的嚇人。
如果不是船隊出海收益異常豐厚，恐怕朝廷還沒有魄力這么快下決心。
而且還有另一件麻煩事，關于方正一該如何封賞朝中還在斟酌。
他晉升太快，之前立下的功勞幾乎每一件單拎出來都能大書特書，手中的權柄跟圣上的恩寵朝中已無其右，現在又蹦出來個驚世駭俗的火車....實在難辦。
卻在此時，張東相忽然道：“火車如此火爆，那鐵路沿線的地價豈不是漲了？”
李巖松跟鄭橋同時側目，好奇的看向他：“你才想到？”
什么，他們已經出手了！？
張東相面色一僵，心中升起一絲不妙之感：“你們什么意思？”
“早就漲了，第二天就漲了，連鐵路沿線的荒地都翻了一倍。”
張東相目瞪口呆，猛地一拍大腿：“你們怎么不早說？早說老夫也收購一些土地，你們買了多少？”
李巖松二人神色又開始逐漸莫名：“買不到，我們早就去問了，聽牙行的人說鐵路修建之初就有神秘人將鐵路沿線的所有土地低價盡數收購。”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方正一，此子早就有了算計！狡猾！”
張東相咬牙切齒：“他真該死啊！早有計劃還藏著掖著，口口聲聲喊老夫三舅，虧得老夫還買了他一大堆奶片！”
“奶片還有么？給老夫來兩片，那東西確實挺香。”
“給你。”
李巖松嚼著奶片，道：“地，確實都在方正一手里，而且暫時沒有要賣出的消息。但是桃源縣外最近在賣房，聽說漲的很厲害。”
“算了吧，老夫派人打探過，位置在桃源縣城外，而且房子小的可憐大抵只有十分之一畝，這樣的房子誰會去買？”鄭橋笑著搖頭道，“倒是也有大宅子，只是想來不便宜。”
張東相眼前一亮：“房子小怕什么？只要它漲價，買了再賣，跟買地有什么區別？你們就是眼界高，大宅子住慣了還瞧不上小房子了？”
李巖松鄭橋同時眼前一亮，而后又恢復平靜。
鄭橋重新拿起報紙，認真看起新聞，口中淡淡道：“老夫沒什么興趣，桃源縣的地價一向高的嚇人，能去那的都是有錢人，誰會瞧得上一個小房子？說是在漲，不過是炒起來的罷了。”
李巖松重新戴上眼鏡，呵呵一笑：“就是，誰會買城外的小房子，別巴巴的給方正一送銀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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