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不喜歡自己,沈念知道。

  作為晚輩,離開前,她還是上去想給白瀾說一聲,敲了幾次門,白瀾不理。

  沈念也就算了,她剛走出傅家老宅。

  黑色商務車,緩緩而來,停在她腳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車上跳下來的人,架著她胳膊,把她推進了車,她心急地要跳車,有什么東西套住了自己的頭,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她咆哮著,掙扎著,沒人理她。

  耳朵里,有呼呼的風聲吹過。

  沒一會,車子停了,她被人拽下了車,沈念跌跌撞撞,被他們帶進了一個地方。

  頭皮突然疼了下,被人拔下根頭發。

  頭套被人摘了下來,她睜眼就看到了眼前兩個身體強壯的男人,他們戴著墨鏡,臉上沒什么表情,像兩座山一樣壓在她頭頂。

  滿眼的白,提醒著她自己是身處醫院。

  沈念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她安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有名助理模樣的男人進來了,他對沈念的態度很熱情,眼神帶著敬畏,“沈小姐,咱們海爺有請。”

  果然是海景年的人。

  手上的繩子就在那一刻被解開。

  助理走在前面,她跟著出了病房。

  迷色酒吧,白天沒營業,來消費的人不多,頂層v包,沈念進去時,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坐著中年男人,不是海景年又是誰。

  海景年冷漠的臉,在看到沈念時,終于有了淡淡的表情,他揮了揮手,助理等人退下。

  海景年什么也沒說,只是低頭看著面前的鑒定結果。

  不用說,大半個小時前,她被人拔掉的頭發,被拿去做了這份鑒定報告。

  她與海景年的dna相似度,百分之一百,所以,她才會被帶到這兒。

  “你不能怪我,都是李香蘭那個女人,給我玩了太多的花樣,既然你是我女兒,有些事,我就必須告訴你,沈坤的死,是喬安安做的,我現在懷疑她與傅寒夜合謀,喬安安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夠出入監獄。”

  沈念亂亂的腦子,慢慢消化掉海景年的話,她的注意力很快落到了那句,“我現在懷疑是她與傅寒夜合謀。”

  “你是說我爸是被他們逼得咬舌自盡的?”

  海景年沒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著她,可能心里也有想法,他才是她的父親,沈坤不過是撫養她長大而已。

  沈念與海景年對視了足足兩分鐘,玫瑰唇瓣緩緩勾起,“是喬安安與傅寒夜合謀,還是你與喬安安合謀?”

  海景年臉上的神情,終于恢復到了淡然,“你不相信我?”

  沈念冷笑,“我與你不熟,怎么相信?”

  信任是建立著熟悉了解的基礎上。

  海景年眼眸勾了勾,“也是,畢竟,你才知道我是你親生父親,但是,我用人格擔保,這件事,我并不知道,我的助理都查出來了,海靜的死,是齊澄干的,而齊澄受指使于喬安安,喬安安承諾給你那繼父五百萬,所以,你繼父才會甘愿犯法去坐牢,只要不是死刑,他出來后,就可以安享晚年,至于你母親……”

  提到李香蘭,海景年微微有些遲疑。

  似乎也不愿意多說。

  “你如果愿意,我可以把我手上的所有企業都交給你,我膝下無子,海靜的哥是抱養的,靜兒與平兒都走了,海家,也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表面的風光,并不代表他就不孤獨。

  沈念對海景年的話,并不感興趣。

  她一針見血,“我想知道,傅寒江與傅寒夜的關系。”

  海景年看沈念的眼神不一樣了,他覺得這個女兒,比海靜海平都要聰明百倍。

  “同父異母的兄弟,白瀾也算是插足傅聽鴻婚姻,因為江靜秋與傅聽鴻結婚了那么多年,一直沒生兒子,為了求子,傅葉鴻與江靜秋離了婚,婚后,江靜秋才發現自己懷孕了,生下傅寒江,獨自帶在娘家撫養,幾年后,江靜秋自殺了。”

  終于明白傅寒江的恨從何而來。

  明明是正牌的傅家少爺,因為白瀾插足了父母的婚姻,讓他成了被唾棄的私生子。

  白瀾與傅寒夜的幸福,是建立在江秋靜與傅寒江的痛苦之上。

  “我瞧著傅雅蘭與傅寒江,也不像親姐弟,好像疏離得很。”

  沈念問。

  海景年為她解開謎團,“因為頭胎是女兒,傅鴻聽一直不高興,江靜秋也從不管她,導致于傅雅蘭從小就對父母沒有感情,反而還很恨她父母,江靜秋離婚后,便把傅雅蘭送了人,傅雅蘭表面是個風光大小姐,實則吃了很多的苦頭。”

  怕沈念還不明白,海景年又補充,“傅寒夜做了傅氏總裁后,不顧白瀾的反對,認回了傅寒江,傅寒江不領情,總是氣老太太,傅寒夜沒辦法,把傅寒江流放到了t國,他與安安,就是在t國認識的。”

  “不叫認識,那叫蓄意接近。”

  沈念接口。

  海景年看向沈念的眼神,帶著欣賞,“是的。”

  “后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

  “蓄意接近后,就是蓄意的陰謀,傅寒江知道傅寒夜喜歡喬安安,所以,睡了喬安安。”

  而喬安安為了鏟除她,與傅寒江一起合謀,做了這么許多的事。

  “不錯。”

  海景年回答。

  沈念,“那么不明白,他們利用海靜的死,逼迫我,導致后來的海平為了替海靜尋仇,找上我,做為父親,你怎么能允許喬安安與傅寒江胡作非為?”

  殺害的,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提起這件事,海景年眼眸里,終于流露出了哀傷。

  “因為,喬安安拿了dna證明,說她是我的女兒,我也親自去驗證過,要不是有李香蘭做證,我不會相信她是我女兒,李香蘭一直給我說,當年我讓她嫁給沈坤,她不服氣,所以,把女兒換掉了,我以為喬安安是你。”

  “我也是海平死后才知道這些的,手心手背都是手,靜兒與平兒已經沒了,我不能再沒了最后一個女兒。”

  “所以,你把恨全轉到了我身上,是不是?”

  用震驚已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荒唐,太荒唐了。

  沈念無法再淡定,她平靜的心,又掀起了波濤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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