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蘭剛走。

  ‘啪’,清脆一聲響,文件被狠狠砸到地上。

  王朝看著老板鐵青的臉,都不敢伸手撿。

  李香蘭離開夜水寒,也怕傅寒夜去查沈念懷孕的事,她又去找了閨蜜,給了閨蜜了幾萬塊,閨蜜才愿意把b超單輸進電腦,看著病歷卡上女兒的名字,李香蘭心滿意足回了家。

  朦朧中,沈念聽到一聲門響。

  眼眶里,黑眼珠子轉了轉,眼皮晃了晃,她好像看到有抹影子向自己逼近,一切就像是在幻覺,影子挨她坐下,溫暖的手,在她臉蛋上輕輕撫著。

  臉上肌膚,漫過溫熱觸感,像是媽媽給她的感覺。

  溫柔的聲音帶著沉重,抵入耳朵:

  “念念,不要怪我,為了能治好你齊叔,我別無選擇。”

  沈念總覺得李香蘭語氣不對,她努力想睜開眼,眼睛卻太疲倦了,睜開了又閉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她的努力下,混沌的意識漸漸清晰。

  她捧著自己眩暈的腦袋,努力張大眼睛,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媽,你說什么?”

  沈念的聲音,微啞低沉。

  沒想到沈念會突然醒來,李香蘭嚇了一跳,她彈跳起來,見沈念瞇著眼,盯著自己,她咽了口口水,扯唇笑道:

  “沒說什么,你醒了,念念,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自從齊澄入獄后,她迷戀上了賭博,家里早已一貧如洗,如今,齊澄病重,李香蘭的家,更是雪上加霜。

  這段時間,她都在醫院照顧齊澄,冰箱其實是空的,為了討好女兒,她假意這樣問。

  沈念甩了甩頭,想甩開眩暈的感覺,她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問:

  “你是不是去找傅寒夜了?”

  李香蘭一驚,覺得自個兒女兒太精了。

  剛醒就猜到了。

  她頓了下:

  “沒有。”

  沈念嘴角的笑,若有似無,滿含譏諷,知母莫如女,自個兒老媽什么德性自個兒知道。

  “才怪呢。”

  沈念試著從床上坐起身,眼睛花,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她只得又跌坐回去,待自己慢慢適應這頭暈眼花的感覺。

  “說吧,你找他要了多少錢?”

  “還有,你給我吃了安眠藥?”

  她腦袋暈,又闊睡,整個人像是處在了虛幻的夢境里,這么不真實。

  李香蘭應該是為了怕她阻攔,敲暈她后,喂她吃了安眠藥,具體喂了她多少的量,她不清楚。

  也猜不到。

  李香蘭見沈念這么精,不敢再哄騙了:

  “女兒,你也不能怪我,誰讓你不給我錢,你齊叔的病,等不了。”

  李香蘭說得可憐巴巴,沈念終于坐直了身體,她嘴角的笑,涼嗖嗖的,沒有溫度:

  “媽,齊澄是你的命,是吧?”

  她可是從李香蘭肚子里爬出來的,人家竟然一點不顧及自己。

  李香蘭這樣的母親,很少見。

  李香蘭不敢迎視女兒咄咄逼人的雙眼,囁嚅著嘴唇:

  “念念,我給傅寒夜借了120萬,還打了借條。”

  沈念聽了,并沒有多意外,在醒來的那一刻,她已猜到這結果,只是,120萬,多了點。傅寒夜還真大方。

  見沈念挺冷靜的,李香蘭放下心頭大石,小心翼翼說:

  “你總說傅寒夜不好,你看,我找他借,他很爽快就借了我這么多錢,不過,你放心,我會打工慢慢還他的。”

  還?

  沈念冷哼,像是聽到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傅寒夜借給你,就沒打算讓你還,你也不可能還。”

  李香蘭臉紅了:

  “你放屁,你肯定是要還的,只是暫時給他借能應下急。”

  沈念閉眼,揉著太陽穴,眩暈緩解,她問:

  “傅寒夜不可能輕易借這么多的錢給你,說吧,你還給人家交易了什么?”

  李香蘭震驚,她有點怕這個女兒了,會讀心術嗎?

  “我我我……沒什么交易,你在說什么,我是他岳母,別說借,他也該給我,你與他結婚時,我們沈家,可是沒要他傅家半毛錢,對于別人的人家,動轍幾千萬的彩禮,他給的這點錢,只是九牛一毛。”

  沈念眼開眼,眼睛盯著她:

  “幾千萬的彩禮?”

  “你見哪個人家的女兒幾千萬的彩禮?”

  “言情小說看多了吧,你家的女兒,平凡普通,學歷也普通,有人要,已經不錯了。”

  李香蘭不贊同這說話:

  “狗屁,我女兒聰慧毓秀,智商一流,鬼靈精怪,重要的是,還副高挑火辣的身材,能嫁他傅家,他傅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沈念忍不住,撲嗤一聲笑出來:

  “得了,你別在這兒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快點說,給人家交易了什么?”

  氣氛剛活躍一點,又被沈念這句話給整出陰森森的感覺。

  李香蘭想耍賴。

  沈念不許,揚聲警告:

  “最好說實話,不然,如果我查出來,可不會再給你留情面。”

  李香蘭心驚肉跳,她也怕沈念不管自己。

  “你猜得很對,傅寒夜太精了,我好話說盡,他也不給我錢,他非得要我親自與他說。”

  沈念冷笑了出聲:

  “我親自與他說,他也不會借,不過是想讓我自取其辱罷了。”

  李香蘭沒理女兒,徑直開口:

  “我就給了他一張b超單,說你懷了一個月身孕,他就讓那個助理轉款給我了。”

  “什么?”

  沈念驚得從床上跳起來。

  她氣得白頭發都要長出來了。

  她指著李香蘭,牙齒咬得咕咕響:

  “這謊,你也能撒?”

  “如果他查到我沒有懷孕,還有,這種事,會穿幫的,穿了怎么辦?”

  沈念氣得跌坐到床上,氣息上涌,如果李香蘭不是她媽,她真想修理她。

  沈念不用想,也能猜到傅寒夜當時氣得有多狠。

  李香蘭見女兒這么著急,臉上了有了些悔意。

  “我說都說了,沒辦法了,只能圓謊,過段時間,你可以說摔了一跤,流掉了。”

  沈念指尖抵住太陽穴,仿若只有這樣,才能歇制因憤怒而鼓起的青筋:

  “我與他,已經兩月沒做那事了,孩子從哪兒來?”

  李香蘭愣了。

  她臉色發白,抖抖瑟瑟:

  “我也不知道這情況,我當時也是情急,這個怎么辦?”

  這彌天大謊,扯大了。

  圓不了。

  她現在終于明白,當時,傅寒夜的臉,為何黑得像鍋底了?

  并且,還很爽快地給了她120萬,氣狠了,氣糊涂了?當然不是,那是他的一種試探吧。

  或者說,嫌她煩,想盡快打發她。

  李香蘭思去想來,最后為女兒出主意:

  “反正,你也提出離婚了,干脆趁這個機會離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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