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看著傅寒夜,男人不喜歡她,沒必要強留她,應該不會拿老太太當借口。

  老太太是她的軟肋。

  多和藹可親的老人兒。

  沈念二十三年的生命歷程里,除了父親外,老太太是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

  傅寒夜決定的事,沈念知道自己心變不了。

  她汲了口氣:

  “行吧。”

  見女人往外走,傅寒夜伸手攔過去,皺眉:“要干嘛?”

  沈念莫名其妙:“離婚談崩了,我們也不可能和好如初,我總不能還賴在你這兒吧?”

  傅寒夜黑眸閃了閃,眉心微折:

  “你跟我睡了三年,難道我還小氣到不給你騰個地兒睡覺?”

  “你睡床,我打地鋪。”

  言罷,傅寒夜已伸手打開柜子,拿棉被鋪床。

  沈念盯著他,驚訝極了,她做夢也沒會想到,高冷的男人會有朝一日對她說,“你睡床,我睡地板。”

  這人轉性還是中邪了?

  男人鋪好床,見女人黑澄澄的眼睛盯著自己看,他眉心起了小疙瘩:

  “這么晚了,你不睡?”

  沈念輕輕應了聲,她不是不睡,她還有事情要做,床頭柜的暗格,她記得自己放過一包衛生棉,伸手打開,抽屜里什么都沒有。

  她又找了其他兩處,也沒有。

  應該是張嫂打掃房間時,嫌房間亂,收走了。

  沒有衛生棉,她沒辦法睡覺。

  沈念氣餒地坐在床上,正要出去時。

  肚子突然襲來疼痛。

  她急忙捂著肚子跌回去,察覺到她的異樣,男人厲眸掃了過來,語氣帶了關切:

  “怎么了?”

  沈忽掀唇:“肚子痛。”

  傅寒夜見她臉色白得像紙,起身出去了。

  門沒有關,外面有聲音傳來,她忍著痛走出房間,就聽到廚房里‘劈哩啪啦’的聲音。

  這么晚了,男人還想吃宵夜?

  沈念進入廚房,廚房里,凌亂不堪,大半鍋的水沸騰著,水面浮著蔥花與幾塊姜片,男人骨骼筋脈生得相當好的手,正切著紅糖,可能是用不慣菜刀,每次只能削下來一點點紅糖,紅糖塊上,還有好幾處刀印。

  沈念從沒想過,含金湯匙出生的男人,有朝一日能拿菜刀。

  撲嗤一口笑出來。

  “咋了?”

  男人回頭,瞟了她一眼,眉眼滿是不悅。

  “還是我來吧。”

  沈念正要上前。

  不想男人廝了聲。

  沈念目光垂下,菜板上的血,令她眉心跳了跳。

  修長的指尖,細長的口子,血紅血紅的,看得沈念膽戰心驚,傅氏長孫,夜水寒黨掌舵人,多矜貴的人。

  一滴血,都是價值連城。

  至少,沈念心里是這樣想的。

  她立刻拿來醫藥箱,用碘伏為他消毒,再用創口貼為他貼上。

  “是不是很沒用?”

  男人坐在床頭,神色有些懊惱。

  “好男兒志在四方,你的用處,本就不在廚房。”

  沈念想也不想回。

  “不痛了?”

  男人低啞的聲音問。

  經他提醒,沈念才發現自己的肚子沒先前痛了。

  “你是想給你熬紅糖水嗎?”

  傅寒夜垂目,不語。

  男人忽然的改變,讓沈念很不適應。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沈念好奇問。

  傅寒夜抬眸看她,黑眸灼灼盯著她:

  “以前對你不好?”

  沈念撫了撫額角發絲,扯唇笑:

  “也不能這樣說,你也沒讓我缺吃少穿。”

  傅寒夜:“那為什么要走?”

  我為什么要走?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何必問我。

  沈念沒有多說,她沒再理男人,去廚房收拾男人的爛攤子。

  紅糖水煮好,她喝了兩碗,回到臥室,男人仍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著。

  沈念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走吧。”

  傅寒夜莫名其妙:

  “去哪兒?”

  沈念脫口而出:“醫院。”

  傅寒夜終于明白女人什么意思了:

  “不去。”

  怕她擔心,所以,他解釋:“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傅寒夜堅持,沈念沒辦法,只好依了他,事實上,這點小傷后來造成了大事故,當然,這是后話。

  不知道是工作一天累了,還是手指受傷易疲勞的關系,沈念出去買姨媽巾回來,男人已經睡著了。

  空氣里,是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沈念躺在床上,看著映在窗戶上的燈光,久久無法入眠。

  手機綠光閃動,提示她有消息進。

  她拿起手機一看,信息映進瞳仁里。

  “念念,你與寒夜哥哥講了嗎?”

  喬安安這貨,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

  沈念本不想理,看在錢的份上,她抬指回信息:

  “說了啊!”

  “可他沒有找我。”

  語氣沮喪,還發了個抓狂的表情。

  沈念無語:

  “大姐,你讓給人家講的,就是讓人家不要找你,你這是在玩欲擒故縱?”

  喬安安忽地就生氣了,而且,火氣還有點大:

  “女人愛說反話,你是女人,不知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看在錢的份上。

  她按壓住脾氣:

  “行行行,那你說,你要我怎么做?”

  “我打他電話,他不接,好像還關機了,念念,我渾身都不舒服,我要死了。”

  要死了?

  喬安安這作精。

  明明白天才做過全身體檢的。

  是想男人了吧。

  還渾身不舒服。

  沈念躡手躡腳下床,從地鋪上拿起傅寒夜手機,按屏,一片漆黑,果然關機了。

  傅寒夜沒有睡覺關機的習慣,沈念與他相處三年,她知道。

  手機應該沒電了。

  沈念找了個充電寶,手機充上電。

  就這兩分鐘的光景,喬安安就發了至少20條信息。

  她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說話,為什么不說話了?

  “沈念,你不要搞鬼?告訴你,小珊給你的20萬,明天,你得給我打借條,而且,還有規定還款期限。”

  “你回不回信息?”

  “不回信息,我就告你詐騙。”

  “說話,特么的說話。”

  喬安安語氣越來越惡劣。

  沈念就看著,沒有要回信的欲望。

  喬安安這女人,有病。

  嗚嗚嗚!

  寂靜的空氣,視頻聲響起。

  嚇了沈念一跳,她手忙腳亂掐了拒接,下意識看向地鋪上的男人,男人似乎睡得很沉,并沒有因這段小插曲而驚醒。

  沈念立刻回:

  “安安姐,你讓我回什么?”

  喬安安:“馬上給我找寒夜哥哥,看他在哪兒?我給你說,他肯定找其他女人去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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