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水寒

  王朝看著傅寒夜自己動手清理衣服上的咖啡漬,想上前,又不敢。

  只能那樣干站著。

  喬安安上前,要幫忙,被傅寒夜不耐煩問:“你說完了嗎?”

  進來時,喬安安脫去外套,就要撲上來,被傅寒夜揚聲拒絕。

  喬安安知道傅寒夜向來清冷孤傲,沒得到他的同意,她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她之所以這么大膽,完全是因為男人網上的主動熱情。

  她尷尬萬分,忽然發現,男人在網上與她說的話,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而邪門過了,男人又翻臉不認人了。

  所以,喬安安慢慢將外套穿了回去。

  人既然來了,就沒有走的道理。

  她開始說劇組的事,說了半天,男人一直盯著手機,似乎根本沒興趣,最后,她口說干了,就去內室自己煮了兩杯咖啡,咖啡煮好,她遞一杯過去,手抖了下,咖啡灑出去,男人衣服就濕了,男人也不惱,叫王朝送衣服進來。

  喬安安怕惹男人生氣,立即回:“說完了。”

  怕傅守夜趕她走,她嬌軟的聲音說:“可是,我拍了一天的戲,挺累的,今晚,我不想回劇組了,寒夜哥哥,能不能讓我在寒水心將就一晚?”

  王朝忽然覺得鼻尖冷空氣流竄。

  傅寒夜出口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王朝,去給喬小姐開個房間。”

  聽說王朝要幫自己開房,喬安安眼睛頓時亮了:“寒夜哥哥,你要一起去住嗎?”

  傅寒夜別開臉,根本不看她。

  王朝趕緊打圓場:“喬小姐,傅總今晚還有工作要做。”

  喬安安白了王朝一眼:“我又沒問你,話多。”

  傅寒夜不再給喬安安任何騷擾自己的機會:“王朝,帶喬小姐去酒店。”

  王朝心里無比爽快,他揚手:“喬小姐,請。”

  喬安安不甘心,死皮賴臉:“寒夜哥哥,你太過分了,我要把今天的事告訴玉阿姨。”

  喬安安父親喬申因病去世,死前立遺囑,把眼角膜捐給了玉嬌嬌,玉嬌嬌可憐喬安安是個孤兒,又感恩喬申讓自己重見光明,所以,多年來,一直為喬安安提供經濟資助,包括喬安安進娛樂圈,順利成為流量女王,都是玉嬌嬌一手鋪的路。

  喬安安每次搬出玉嬌嬌,傅寒夜都會妥協,然而,這次,傅寒夜不但沒妥協,臉上的不耐更明顯了:“你走不走?”

  喬安安被他臉上冷駭的神情嚇住了。

  她投降:“行,我走。”

  離開時,女人不甘心又嘀咕了兩句:“要人朝前,不要人朝后,討厭你,寒夜哥哥。”

  喬安安很少敢這樣罵傅寒夜的,這次是著實被氣到了。

  明明約好的讓她過來,她還期待能與他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沒想到,她人來了,他就翻臉。

  喬安安剛走。

  王朝就把沈念的話轉給了傅寒夜。

  傅寒夜立刻撥通了寒水心座機。

  電話是張嫂接的,傅寒夜問:“沈念回來了?”

  張嫂:“沒有,傅總。”

  還洗干凈等著他,這女人皮真癢癢了。

  幸好他聰明,先打電話回去問。

  不然,他急吼吼開車回去,面對一室的冷清,該有多憤怒與失望。

  金言希做得很絕,沈念找遍了濱海,沒有一家律師敢接齊澄的案子,她只能求助肖薇薇,肖薇薇為他介紹的律師,明明都答應了,等她聯系時,人家電話打不通了。

  有陌生號打進來,沈念點了通話鍵,她還沒說話,金言希的聲音,邪肆而狂妄:“沈念,碰得頭破血流,還不肯認輸?”

  沈念煩躁極了,點了支煙,吸了口,白煙緩緩從紅唇溢出:“你不可能只手擋天,金言希,今天的我,不是三年前的我。”

  對面的男人笑聲猖狂:“行啊,那咱們就走著瞧。”

  李香蘭電話又來了:“念念,你齊叔等不及了,案子要判了,你齊叔不能進去。”

  李香的蘭的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顫抖。

  沈念心里更煩亂了。

  “我要想辦法。”

  然后,沈念給李香蘭說了金言希動手腳的事。

  李香蘭恍然大悟,在那頭咬牙切齒地罵:“金言希那死渣男,念念,咱不能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要不,你給寒夜說說?”

  求助無門,李香蘭把希望寄托在傅寒夜身上。

  這個厲害的女婿,無所不能。

  李香蘭是知道的。

  沈念嚴詞拒絕:

  “媽,如果你膽敢給他講半個字,我就死給你看。”

  李香蘭后怕了:

  “行行行,都依你,但是,你得趕緊想辦法。”

  肖薇薇又給沈念介紹了個律師。

  沈念打扮了番,去迷色會所與人會面。

  江衍,濱海律師界精英。

  沈念剛坐下,男人就遞上了名片,男人指尖夾煙,琥珀色瞳仁注視著她:“沈小姐,因為你是白小姐介紹的,我勉為其難看了案子,恕我冒昧,你繼父這官司,我沒打過。”

  ‘沒打過’并不是說他不會打,而是江衍不屑接這樣簡單的案子。

  沈念撫了撫額,笑容嫵媚:“江律師,有人壓著這案子,我實在是沒辦法,所以,你能通融一下嗎?”

  江衍深邃眸色,在沈念嬌美的臉上流轉:

  “律師界都知道,我江衍的原則,三不接,一不接熟人案子,二不接小案子,三不接女人案子。你這案子,三條都占了,請問沈小姐,我要怎么接?”

  不接,你來做什么?

  當然,沈念不敢這樣說。

  她笑容謙和:“江律師,凡事都有例外。”

  江衍盯著沈念的眼神,慢慢有了熱度,他的視線,從沈念的臉直接落到了那纖細白皙的脖子上。

  “當然,如果沈小姐能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是可以考慮的。”

  沈念輕輕笑了,她不是傻子,江衍大膽火辣的目光,那么明顯,男人想要的東西,無非就是她的身子。

  她垂眸,唇角勾起的笑,慢慢凝固:“不好意思,江律師,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繼父而已。

  還是背負著極有可能是她殺父真兇的仇人。

  讓她出賣自己的身體,齊澄沒那個分量。

  沈念起身走了。

  女人剛走,江衍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轟鳴震動。

  電話接通。

  金言希張狂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江,怎么樣?”

  “正如你所料,傲氣的不行,我一說她有我要的東西,人家轉身就走。”

  金言希嗤之以鼻:“永遠那副清高樣,這次,老子一定撕下她那層高傲的皮。”得不到,就毀掉,金言希就是這樣的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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