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豪想了想，竟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來，“我惹妹妹不開心，所以錯了。”
秦研雪噗嗤一笑，“你呀，就寵著她吧！現在把她寵得目中無人，這將來你不在她身邊，可是要被人欺負的。”
除了楚豪能夠忍受司馬玉曦這刁蠻任性的脾氣之外，還有誰能忍受得了？
連他們這親生父母有時候都不耐煩，更別說外人了。
楚豪一愣，“雪兒嬸嬸這是什么意思？豪兒這輩子都會陪在曦兒妹妹身邊，會一輩子保護她的。”有他在，看誰敢欺負曦兒，他第一個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來，豪兒，你坐下，雪兒嬸嬸有事情要同你說。”秦研雪招呼楚豪坐在自己身邊。
楚豪如今也大了，是時候該自己面對一些事情了！這些年他們雖然將楚豪當成自己親生兒子去疼，但說到底，他們只是外人罷了，他們和楚豪沒有半點關系，甚至可以說，將來是兩個不同陣營的領導者。
楚豪乖巧坐下，秦研雪看向司馬燁，等他點頭示意，她才開口。
“豪兒，如今你也長大了，也該回到屬于你自己的地方去，你父王想你了，想接你回去。”秦研雪溫聲細語道。
楚豪愣住沒有反應，司馬玉曦倒先大哭起來，她從秦研雪的懷里掙脫出去，撲到楚豪懷中，“不！曦兒不要豪哥哥走，不要。”
司馬玉曦哭的厲害，把一旁的司馬燁和秦研雪都嚇住了。
楚豪輕輕撫摸她的腦袋，“豪哥哥不走，別哭，乖。”
司馬玉曦微微抬頭，半信半疑地看著楚豪，抽泣著，“真的？”她看向秦研雪和司馬燁，希望能在他們兩人那得到更加確切的答案。
可還是讓她失望了，他們兩人同時搖搖頭，“曦兒不許胡鬧。”
楚豪很有可能是大啟未來的國君，他們沒有辦法將楚豪留下。
為了兩國的安寧，楚豪背井離鄉，千里迢迢來京都做質子，如今楚豪回去大啟，也是為了兩國的安寧。
若是楚豪能當上大啟未來的國君，看在司馬燁和秦研雪的份上，兩國的和平會一直延續下去的。
司馬玉曦抽泣著，看著自己的父王和母妃，“豪哥哥真的要離開曦兒嗎？那以后曦兒想豪哥哥了，該怎么辦呀！”
她從懂得認人開始，楚豪就一直陪在她身邊，任她欺負，可現在豪哥哥走了，誰來陪她玩呀！
“雪兒嬸嬸，豪兒想陪著曦兒妹妹，豪兒不想回去。”楚豪低著頭，一臉失落。
當初他和曦兒一般大的時候來到司馬燁和秦研雪身邊，現在要他回去，回到那個陌生的地方，他不習慣。
如果可以，他寧愿一輩子留在大晉，留在司馬燁和秦研雪，還有司馬玉曦身邊。
他承諾過，要一輩子保護曦兒的，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食言呢？
秦研雪微微嘆了一口氣，“雪兒嬸嬸也舍不得你，可豪兒長大了，有些責任并不是你想推卸就能推卸掉的，回去之后，你若想念我們，就寫信過來。”
身為大啟未來的儲君，能用信件來往，已屬不易，要想見面，估計是不可能的了吧。
他們將楚豪養那么大，說沒有不舍，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不舍，為了兩國的和平，也得送他回去。
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無法任性，譬如楚豪，當初來大晉是被逼無奈，如今回大啟，也是沒有辦法的結果。
楚豪哄著司馬玉曦，陷入沉默。
好不容易哄得司馬玉曦不哭不鬧，慢慢入睡，楚豪才來到秦研雪身邊。
“雪兒嬸嬸，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送豪兒回去？”楚豪低聲問道。
他知道，秦研雪既然說出口，就沒有回轉的余地，與其讓叔叔嬸嬸為難，不如干脆些。
早走晚走都得走，何必讓彼此都難受呢？
秦研雪欣慰一笑，“豪兒果然長大了，你想什么時候啟程？你若想通了，燁叔叔就安排人，送你回去，這兩年你父王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回去之后，要學會替他分憂，當初讓你來大晉，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嬸嬸希望你可以明白這一點。”
楚豪是楚天珩唯一的血脈，極有可能是大啟未來的君主，他回去之后，路途會很艱辛，若是楚豪和楚天珩作對，對楚豪沒有半點好處。
如今回大啟，這未來的一兩年，楚豪能夠依靠的人只有楚天珩，只有楚天珩對他好，他在大啟才能過得好一點。
父子沒有隔夜仇，她希望楚豪可以乖巧一些，多順從楚天珩一些，這樣，楚天珩也會對楚豪多一分恩寵。
楚豪點點頭，“雪兒嬸嬸，豪兒明白……豪兒答應回大啟的事先不要告訴曦兒妹妹，后天曦兒妹妹要去游湖，豪兒希望她可以開開心心的去，雪兒嬸嬸，豪兒后天就啟程回大啟吧。”陪曦兒妹妹游玩湖，他便悄悄離開，只望曦兒妹妹不會傷心才好。
看著懂事的楚豪，秦研雪更加舍不得，她摸摸他的腦袋，“好！”
楚豪遲疑一番，最后還是決定開口，“雪兒嬸嬸，你說讓曦兒妹妹給豪兒當媳婦的話還算數嗎？”
秦研雪一怔，她稍稍無措地看著楚豪，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這……還算嗎？之前不過是一句玩笑，她從來沒有想過那么小的楚豪竟然一直記著，這……
看出秦研雪的為難，楚豪突然一笑，“豪兒也就是隨口問問，曦兒妹妹還小，等曦兒妹妹長大了，或許就不記得豪兒了吧，豪兒先回去準備，不打擾雪兒嬸嬸休息了。”
楚豪說完，快步離開，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秦研雪心亂如麻。
無措不安的同時，又泛起心酸，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竟然這般懂事，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不住楚豪，她不應該說出那樣的玩笑話。
可她真的沒有辦法再給楚豪承諾，司馬玉曦是她的女兒，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寶貝女兒，她怎么能擅自決定司馬玉曦的人生呢？
要選擇，也是把選擇權交給司馬玉曦，這才公平呀！
能不能走到一起，還得看他們自己的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