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呆滯的躺在那里,仿佛這外面的紛擾都與他無關。

  “延……”洙芳剛要出聲,就被謝婉瑜給打斷了。

  “五百兩,我買這個女人,你把你身后籠子里的那二十個人都送我。”謝婉瑜說道。

  “不是,這位小姐,我這也是小本買賣,都送你,我還賺什么。”奴隸主并不妥協。

  謝婉瑜有些猶豫,“可我就帶了五百兩,要不,我荷包里還有些碎銀,統共也有十兩。”

  “那太少了。”奴隸主想著五百兩謝婉瑜都能拿得出來,立刻就想獅子大開口。

  謝婉瑜揮揮手,“那就都不要了,這個女人是我兄長的妾室,我當妹妹的只想盡心,但總不至于搭上大半個身家。”

  說完,她帶著洙芳就走。

  洙芳欲言又止,但她也不能私自做決定。

  這時小玉也走了過來,“小姐,御坊齋新進了一批首飾,據說都很好看……”

  “等等。”奴隸主著急出聲。

  畢竟五百一十兩買這些奴才,怎么說也是他賺了,這樣的買賣,他怎么可能會拒絕。

  最終,謝婉瑜拿出了五百一十兩,將這些人全都買了下來。

  還特意雇了幾輛馬車,將這些人全部送上盤云山。

  “小姐,您買這些人做什么,太多了這也。”洙芳不解的說道。

  “這幾個人,我有點眼熟。”謝婉瑜說完,看向小玉,“你先回府,告訴老爺夫人,我去盤云山小住幾日。”

  小玉看了看那些人,微微頷首,“是。”

  隨后,謝婉瑜找了幾個郎中,一起去了盤云山。

  那些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當洙芳得知延慶昭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之后,哭得稀里嘩啦。

  大武帶著人一直忙上忙下的,好在他管事習慣了,所以才沒出什么亂子。

  突然出現了這么多病患,換作誰都會手忙腳亂。

  謝婉瑜就坐在門口的秋千上,目光淡漠的看著遠方。

  洙芳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延慶昭和月柳都是王爺身邊數一數二的高手,沒想到竟會落得如此田地。”

  “是啊,他們竟能落得如此田地,那太叔瑱,豈不是更危險了?”謝婉瑜幽幽說道。

  洙芳哭聲一滯,“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小姐,您也知道,王爺比他們都要厲害。”

  她此時也顧不得哭了,急忙安慰謝婉瑜。

  謝婉瑜點點頭,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月柳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扎,此時她穿著一身玄色的衣服,長發高高束起,倒有幾分英姿。

  走到謝婉瑜面前,她單膝跪地,“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你認得我?”謝婉瑜問道。

  月柳點點頭,“奴婢曾是王妃身邊的暗衛,那日若不是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也不會讓王妃險些遇難。”

  說著,她有些慚愧的垂下了頭。

  “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早就會有這一遭,你也不必自責。”謝婉瑜說完,扶著她起來,“只是……你最后一次見到王爺是什么時候。”

  月柳看著謝婉瑜,“那日王爺要給王妃一個驚喜,便將府里所有人都支走了,但以延慶昭為首的我們幾個暗衛卻一直在暗中保護。”

  她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當刺客進入王府與王爺打斗起來的時候,我們身邊也出現了不少刺客,他們大多是死士,根本不管自己死活,所以殺起人來格外勇猛,我們被纏斗得無法脫身。”

  說到這里,她依舊覺得十分愧疚。

  “然后呢?”謝婉瑜問道。

  “然后,我們都是王爺身邊最得力的人,就算打不過,也能保全自己,只是我們都被下了藥。”月柳說到這里的時候,目光中迸發出恨意,“咱們府里肯定是有細作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謝婉瑜看著她,“所以,你們都被抓了?”

  “我們雖然逃了出來,卻因為被下了藥,跑沒多遠就暈死過去,等再次醒來,就已經在大街上被人賣了。”月柳說道,“當您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也是剛醒沒多久,身上的力氣還沒恢復。”

  謝婉瑜沉重的嘆了口氣。

  連王府的暗衛都能被下藥,那個下藥的人究竟是誰呢,誰能這樣被整個王府的人信任?

  來不及細想,大武就過來說延慶昭想見謝婉瑜。

  謝婉瑜想也不想就快步走了進去。

  延慶昭的傷勢比較重,手腳筋都被砍斷了,因為長時間沒有進行處理,他整個人都非常虛弱。

  不過他的眼睛并不像之前那般暗淡無光。

  “王妃,王妃恕罪,屬下無法給您請安。”延慶昭無奈的說道。

  謝婉瑜坐到床邊,“你覺得我在乎這些虛禮嗎?”

  “王妃,是屬下辦事不力,沒能保護好王爺。”延慶昭說道這里,眼睛通紅。

  “他,他……”謝婉瑜如鯁在喉,卻說不出后面的話。

  “屬下掩護王爺離開了,只是王爺當時深受重傷,是汗血寶馬馱著他往北地的方向去了。”延慶昭說道。

  聽到這句話,謝婉瑜不禁松了口氣。

  北地,不管天涯海角,她都要把太叔瑱給尋回來。

  “為了掩護王爺,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可要好好養著才是。”這么多天了,謝婉瑜第一次這般輕松的說話。

  “屬下已經成為一個廢人了,日后恐怕連吃飯都是問題,再也不能保護王爺了。”延慶昭說道這里,眼睛又紅了。

  他從年少時期就跟著太叔瑱出生入死,上陣殺敵,若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對于他來說,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謝婉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武。”

  大武立刻走了進來,“王妃。”

  “大武,準備好馬車,把延慶昭送到洛神醫那里,告訴洛神醫,無論需要什么珍貴的藥材,盡管去謝家取。”謝婉瑜一字一句的說道。

  延慶昭搖頭,“王妃,屬下不值得。”

  “你用你的筋骨換了王爺一條命,別說是藥材了,就是讓我散盡家財救治你,我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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