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送衙門,金澤天立刻慌了,“表妹,表妹,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這么干了。”

  “何必要求她,怎么去找你姑母。”如月理直氣壯的說道。

  金澤天簡直把她寵上了天,如今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對她吼了起來,“你知道什么!我若是進了衙門,還如何科考?”

  “你以為你能考上啊。”如月嫌棄的說道。

  如月早就想跟別人跑了,只是他們這些天花謝婉瑜的錢花得十分痛快,所以如月才會留下的。

  謝婉瑜看著他們,“我兒子就站在我身邊,你們可要看仔細了,別總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我的錢再多,也輪不著你們來花。”

  “你們可真是不知好歹,夫人想著你們若是這幾個月能一直好好做活,就給你們留出一間房居住呢,到時候不用干活,只安心在這里住著,有什么不好的。”洙芳憤憤的說道。

  金澤天聽了,急忙說道,“表妹,我們以后肯定好好的,你能不能給我們一次機會,你知道的,我要參加春闈的,這也沒幾天了,表妹。”

  “你既然知道沒幾天了,還在這里吃酒。”謝婉瑜說道,“我可不是我母親那么好說話。”

  “表妹,那你說怎么辦,我都聽你的。”金澤天說道。

  謝婉瑜看向大武,“把他們花的銀子讓他們看看,然后寫下欠條,簽字畫押。”

  “你那么有錢,花你點錢怎么了,竟然還要簽字畫押,我可不畫。”如月大聲說道。

  “送他們去衙門。”謝婉瑜淡淡的說完,就進了房間。

  她的房間被這二人揮霍得不像樣子,嗆得她直接出來,“把這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扔了,然后重新粉刷。”

  大武立刻讓人去做,看著一只只瓷瓶被摔在了院子里,如月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們不過住了幾日,怎么就讓謝婉瑜這般嫌棄。

  “謝婉瑜,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寡婦而已。”如月咬牙說道,“身邊還跟個男人,你還嫌棄我,你都不如娼婦。”

  沈瑾煜本來正在看熱鬧,聽到如月這么說,臉色瞬間難看。

  謝婉瑜不疾不徐的看著如月,“辱罵朝廷命官,如月,你這輩子算是完了。”

  “這位是當朝右相,也是你個卑賤之人敢辱罵的?”洙芳冷聲呵斥,“夫人,讓人送他們去衙門吧,免得臟了您的耳朵。”

  如月可不怕這些,她本就是青樓出身的,早就練就了一副滾刀肉的樣子,所以既然謝婉瑜不給她面子,她自然要撿難聽的話罵。

  金澤天跟如月可不一樣,他是從小就讀書的。

  “等等。”他說道,“表妹,我愿意簽字畫押。”金澤天說道,“這個娼婦不愿意簽字畫押,你們只管拉著她去衙門,我不去,我肯定不去的。”

  他慌張的說道。

  謝婉瑜本來也沒有真的想把他送到衙門的,因為就算真的送到了,估計金氏也要給他求情,謝婉瑜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拿捏他的東西。

  免得他三天兩頭的讓金氏心軟,然后毫無顧忌的打秋風,謝婉瑜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見他這么識相,謝婉瑜才揮了揮手。

  大武讓人松開了他。

  金澤天這才松了口氣,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揚手就給了如月一巴掌,“你這個賤婦,要害死我是不是!”

  如月被打得頭一偏,打算還手,卻還被人按著,聲音不由都尖銳了起來,“你敢打我,你這個廢物,畜生,狗娘養的!”

  “賤人!”金澤天又給了如月一巴掌。

  如月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樣子慢慢紅腫起來。

  金澤天抹了一把臉,“當初我沒錢花的時候,你就逼我,如今為了有錢花,還攛掇著我花表妹的錢,現在好了,東窗事發了。”

  “你不是說,你最愛我么?這就是你的愛。”如月啐了一口血痰,憤憤的說道。

  金澤天嗤笑,“也多虧你,讓我有了這么多錢花,有錢了,我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你在我眼里,早就不似當初了。”

  難怪花得那么多,原來還有金澤天找女人的錢。

  如月氣得不行,只有她拋棄金澤天的份,怎么可能讓金澤天這個蠢貨拋棄自己!

  “我馬上就要科考了,我怎么可能會娶一個妓子做官夫人,你別做夢了。”金澤天每一句,都讓如月氣得發狂。

  謝婉瑜看得出來,金澤天沒有真的悔過,更多的是在氣如月。

  畢竟如月不知道他最在意的就是科舉之路,反而只顧自己痛快的去罵謝婉瑜根本不管金澤天的死活。

  金澤天哆嗦著指著如月,“她身上的首飾,還有床底下剩的錢,都抵給你,然后你們再算算,我究竟欠了你們多少。”

  說完他癱坐在地上,一副等著人發落的樣子。

  謝婉瑜讓人去查了查,最后發現,如月藏了不少的私房錢,零零總總的算起來,金澤天欠了謝婉瑜五千兩。

  “來吧,表哥,簽字畫押。”謝婉瑜寫了一張五千兩的欠條。

  金澤天雖然很不想簽,但是也知道如果不簽的話,他肯定會被謝婉瑜給送到衙門的,他太知道謝婉瑜了,她可不似金氏那般好說話。

  硬著頭皮,他簽字畫押。

  謝婉瑜收好了字據,就讓人把他們二人扔了出去。

  那二人自知理虧,根本不敢進院,二人直接在門口吵了起來,最后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金澤天雖然一窮二白,但是還要走科舉之路的。

  如月如今找不到下家,又自己養不起自己,就算厚著臉皮,也還是要跟著金澤天混在一起的。

  謝婉瑜知道,這五千兩的欠條以后可以很好的拿捏金澤天,他若是個識趣的,以后就離謝婉瑜遠一點,這五千兩或許也就不用還了。

  倘若他在作妖,連本帶利的,也夠金澤天喝一壺的。

  何嬤嬤見犯事的不是大武,不由松了一口氣,然后捶打著大武,“你竟然瞞著娘瞞得這么深,臭小子。”

  她雖然在叫罵,但臉上全是笑意。

  “你們趕緊收拾屋子吧,我今晚睡客房。”謝婉瑜說道。

  “婉瑜,我給你做野菜吃去。”沈瑾煜見謝婉瑜要進屋,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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