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子說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韓氏嚇了一跳，錯愕的看著韓旭子，“爹，您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還要問你，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因為她的父親而恨她？舒娘啊，你以前不是這樣子！”
韓氏慘白著臉，“是，她是我的孩子，可她也是云麒的孩子，她骨子里流著云麒的血，云麒那么骯臟，那么無恥，流著他血的錦年能好到哪里去？”
韓氏說到后面幾乎是尖叫出聲。
聲音尖銳刺耳，韓旭子簡直不敢置信。
這是他那個瀟灑肆意的女兒，她怎么變成這副不可理喻的樣子。
“你閉嘴！”
“閉嘴，我憑什么閉嘴，爹，天賜是我的兒子，她云錦年要讓天賜去南疆，有沒有問過我一聲，在她心里，有沒有拿我當母親？”韓氏嘶吼著，搖頭，“不，她沒有，她對元氏都比對我好，跟元氏比跟我還親！”
韓旭子想說什么。
卻見不遠處，云錦年目瞪口呆的站在院子里。
想要說的話，哽在喉嚨，看著云錦年轉身，慢吞吞的朝外面走去。
“錦年……”
韓旭子驚呼一聲，追了出去。
韓氏忽地回過神來，腦子也瞬間清醒了些，想到自己說了什么，連忙追了出去，卻被門坎絆倒，摔在了地上。
“不，不，不……”
韓氏痛哭出聲。
不是的，她不是這么想的。
那是她的女兒，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兒，她那么那么喜歡她。
怎么可能會嫌棄她。
“不對，不對，她是云麒那骯臟貨的女兒，她身體里流著云麒的血，骯臟，卑鄙！”
韓氏趴在地上，一會心疼，一會憎恨，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最后拿腦袋在地上磕碰。
“夫人……”
白雀飛奔進來，看韓氏狼狽樣子，心疼壞了。
連忙把韓氏扶起來，“夫人，您還好吧！”
“我恨她，白雀，我恨她，她跟云麒一樣，她跟云麒一樣……”
白雀看著有些癲狂的韓氏，忙道，“來人，快來人，去請老太爺，快！”
云錦年從來不知道，她的母親是這么看她的！
她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這是她的錯嗎？
她卑賤了一輩子，這一世想要努力向上，給自己給以后孩子一條光明大道，有錯嗎？
為什么她的親生母親把她想的那么不堪？
“錦年……”韓旭子追上云錦年，輕聲低喚。
云錦年背對著韓旭子，整個人抖得厲害，原本以為自己會哭，可眼睛都快疼瞎了，硬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雖然早知道，母親對她，不似早年那么喜歡，可她總以為，母親是愛她的。
“外祖父，您別過來，我沒事，真的！”云錦年說著，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襟。
大口大口喘息。
希望以此讓自己不要那么難受。
“錦年，你聽外祖父說，你母親她……”
韓旭子話還未說完，一個丫鬟跑了過來，“老太爺，大姑奶奶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韓旭子聞言，頓時糾結萬分。
一邊是外孫女，一邊是親生女兒。
他有些難以抉擇。
云錦年卻小跑著離開，為他做了選擇。
“唉……”
韓旭子嘆息一聲，轉身回了書房。
想著一定要教訓韓氏一頓，讓她給錦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