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田家堡,黃章第一時間找到柳寒,仔細詢問了一下現狀。
不過看柳寒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太妙。
“千牙軍現在在哪?”黃章問道。
“已經過了小蒼道,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到田家堡!”
“這么快?”黃章有些不敢相信。
這次的千牙軍和上次王闞率領的官軍完全不同,首先從這個行軍速度上來看就強太多了,這行軍,堪稱神速!
“老大,我已經將田家堡里大部分的物資運到龍虎寨,現在退出田家堡損失也不大。”
黃章點點頭,退肯定是要退的,他可沒有萬分的把握能抵擋千牙軍。
“千牙軍要到的事情給村民說了沒有?”
柳寒搖搖頭,“還沒,我覺得這事沒必要讓村民知道,萬一造成混亂,容易適得其反。”
但黃章卻有不同看法。
“這些村民是我一手扶起來的,這次千牙軍過來,他們有權知道詳情,我不希望他們看到田家人回到田家堡時還被蒙在鼓里。”
聽黃章說完,柳寒也想了一下,贊同道:“那我將千牙軍以及我方暫時撤退一事給村民們說清楚。”
“記住,不要給村民制造焦慮,這次千牙軍的目標是我們,和他們無關,就算我們離開了,現在田家已經沒了,想要收回他們的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黃章提醒道。
“明白!”柳寒點頭應道。
等柳寒一走,黃章將黃鸝帶回自己房間。
他準備今晚帶人夜襲千牙軍,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黃章看著黃鸝,握著她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現在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這就好好待在這里,晚點會有人送飯過來,你記得把飯給吃了,如果我沒有回來,和我一起那個大姐姐會過來找你,你一定要跟著那個大姐姐一起離開,明白嗎?”
黃鸝一臉疑惑地看著黃章,這話讓她感覺不對勁,抓住黃章衣角就沒有放的意思。
黃章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沒事!”
在黃章的安慰下,黃鸝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不過她看著黃章離去的背影,也不太像安穩的樣子。
給胡藝兒交待了事情,安頓好黃鸝后,黃章又找到牛戰天,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山字營還有多少人。”
牛戰天為了物資轉移的事情已經是忙得焦頭爛額,現在額頭上的汗水都還沒抹干凈。
“人都在運送物資,我手里已經沒人了。”
“我是說,現在還在田家堡的有多少?”
聽到這話,牛戰天想了想。
“這個,有差不多百來個吧。”
“夠了,把人都帶到廣場上!”
“嗯?老大,你準備干嘛?”
牛戰天頗為不解,現在本來人手就缺,黃章還要從他手里要人?這不是添亂嘛。
只見黃章淡淡地回了句。
“我要夜襲!”
……
是夜,小蒼山底下的官道旁,千牙軍正在安營扎寨,黃章已經帶著一百山字營的士兵悄悄摸到營邊。
這次夜襲,他只帶著這一百山字營士兵,連牛戰天都沒帶,畢竟牛戰天忙了整整一天,還讓他過來夜襲,實在是有些不應該。再者說,有黃章親自在這里,足夠了!
看著對面燈火通明巡邏有序的軍營,黃章眉頭皺了起來。
不愧是名聲在外的軍隊,這陣勢,若要偷襲,并不是那么容易。
但來都來了,今晚的偷襲,他是偷定了!
讓士兵們都補充好體力后,黃章就命令眾人潛伏起來,靜等午夜。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不少士兵都有些牢騷,畢竟這些人不是第一批山字營的士兵,在紀律上還達不到要求。
黃章看著底下竊竊私語的幾人,雖然心里十分不滿,也不好當眾發怒,只是讓他們沉著一點。不過山賊,如果能沉著下來,也不至于落草為寇了。
眼看著眾人的情緒越發焦躁,對后續的蹲伏十分不利,黃章索性不等了,現在就行動。
反正是偷襲,是早是晚都一樣!
趁著夜色,黃章先發制人,整個人都靠在草叢里,生怕被對方察覺到異樣,畢竟對面的哨兵也不是配著玩的,要是行動步子大,被發現的概率肯定高。
他也示意后面的人緊緊跟著他,不要漏出一點風聲。
雖然這些山賊沒有學過夜襲,但有樣學樣,跟著黃章一起,再不濟也不會被發現。
“啊!”
就在眾人即將接近營盤的時候,周圍幾個山賊突然造出響動,黃章當即回頭怒視。
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為憤怒的一次,夜襲,最怕發出響動引起敵人注意,只要被發現,面對他們的將會是災難,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卻搞事,怎能不讓他憤怒。
“老大,有……有蛇!”那人被黃章的眼神嚇到,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蛇?這個理由是黃章見過最為荒唐的,今晚他們把命拴在褲腰帶上,可這幾個家伙卻因為一條蛇而大驚小怪?
怕什么來什么,黃章剛想說話,敵營內突然傳出一陣號角聲。
“完了!”黃章心道,夜襲算是失敗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藏著了,直接站起身,抽出隨手帶的長刀。
“隨我殺!”
說完,黃章帶頭沖鋒,趁對方還未收攏營門,一刀將門將砍死。
但當黃章推開營門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千牙軍將領正有序地集結部隊,每集結好一隊,就指揮著部隊朝這邊緩慢沖鋒。
這反應?多少有些夸張了些吧?
千牙軍集結的速度太快,等山字營的人沖到營門口時,黃章已經和千牙軍的士兵戰在一起。
這是黃章第一次和正規軍交手,那感受就是一個字:險!
千牙軍是呈隊列朝他沖上來,長槍在前,當黃章一把掃過或者躲過長槍的戳刺,后面緊接著就有長刀跟進,一波接著一波,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黃章對付起千牙軍都是這么吃力,對他身后的山字營士兵來說,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那就像一個成年人對小孩子出手一樣,山字營的士兵還未靠近,便被千牙軍的槍林逼退,那長槍如雨,山字營的士兵沖鋒不得,后退又慢,當長槍戳在身上后,他們本能地想要反擊,卻被后面跟上的盾陣給碾壓,盾陣之后又是長刀亂砍,根本沒有活路。
在千牙軍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之下,山字營一擊即潰,開始潰逃。
畢竟是山賊,即便受過一些訓練,但那也遠遠不夠,此刻已然被恐怖的千牙軍嚇破了膽,沒有絲毫抵抗的欲望。
千牙軍的主將一看,將手中長劍一指:“追擊!”
一聲令下,原本結陣徐行的部隊立馬分散開來,朝著潰敗的山字營士兵開始了追殺。
而此刻,唯有黃章苦苦支撐。
且被千牙軍士兵重重包圍,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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