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著女子那遠充滿怨氣的眼神，陸青莫名不敢直視，對方的每一句話都好像用一把劍插心了他的心窩，讓他陣陣發疼。
他沒有由來生起無限自責，他不知如何開口，更不知道如何回應。他能從女子的話語中想象當年是何等的絕望，能想象他們遭遇了什么，一個時代都埋葬了，輪回都崩了，所有人都幾乎死絕了。
而這一切，都與“疑似”他前世的帶頭大哥有關。
若是帶頭大哥不走，就不會出現動亂，地府和深淵不敢冒頭，輪回也不會崩，量劫也不會降臨，對岸也無法上岸。
誰敢說這不是他的責任？
“你在心痛嗎？已經晚了，一切都晚了。”
凈世女君語氣悲傷，這位至強者此時略顯脆弱。
“除了你，還有哪些人活著？”
陸青沉默許久，終于再度開口打破沉默。
“仙祖還活著吧！靈祖還活著吧！戰帝還活著吧！武帝也還活著吧！哦不！武帝現在已經不叫武帝了，他現在叫棄天了。棄天棄天，多么諷刺的名號啊…曾經你的好兄弟，你最信任的人，卻背叛了你。”
凈世女君語氣又慵懶了下來，邊說邊起身，走到山巔之邊。
微風輕柔著她的紫發和道袍，高挑完美的身材一覽無余，她看著遠方，似乎隨時要隨風而去。
“仙祖…戰帝…棄天…好兄弟…”
陸青沉默不語，心中反復念著這幾個名字，他知道古天庭曾有三十六帝，七十二祖，而仙祖，戰帝，武帝，靈祖，女君等人便在其中。
只是他沒想到，那位威名蓋世的棄天大帝尊竟然就是武帝，竟是帶頭大哥曾經的好兄弟，他最信任的人。
他更沒想到，棄天大帝尊竟然背叛了帶頭大哥，背叛了古天庭。
“棄天棄天…原來他棄的不是天…而是棄天帝。”
陸青此時才明白，棄天大帝尊因何而為棄天，或許他早舍棄了天庭，或者說他已經丟棄掉了曾經，放棄了天帝。
“那仙祖和戰帝他們呢？”
陸青又問道。
“仙祖，靈祖這兩個該死的東西！若非他們偷襲帝后，帝后又怎會隕落！若這二人不亡！吾死不瞑目！”
當說到仙祖和靈祖時，凈世女君語氣瞬間一變，眼中出現滔天的憤怒。
很顯然，這二人曾犯下過不可饒恕的事情，故而讓她如此震怒。
“就是他們兩個偷襲了帝后？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從頭到尾的知道！”
陸青猛然自玉座起身看著女君，拳頭已經情不自禁的緊握。
“看來，你當年真的已經死了，否則不會遺忘了一切。”
女君轉身看著陸青，紫發向后飄揚，語氣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當年，你血洗一切阻路之敵，力壓三千祖，登臨帝位，順你者昌逆你者亡，殺到世間無人敢稱祖。其中有一些人臣服在了你腳下，還有一些人則躲進了地府與深淵，為保天地秩序，我們與你聯手封印了地府和深淵。可有一天，你突然和我們說，要出一趟遠門，并在臨走前將天庭氣運之寶世界樹，交給了天后。”
女君目露追憶之色。
“世界樹？”
陸青眼中精光一閃，因為世界樹就盤踞在他體內，世界樹來歷莫測，不僅誕生了無數先天靈根，陸青還在樹內得到了至寶鴻蒙弓。
他一直都知道世界樹有著天大的來頭，只是他沒想到，那世界樹竟會是太古天庭鎮壓氣運之寶。
不得不說，一切看似巧合，但其實冥冥中自有因果牽連，世界樹落到他手中，并非偶然。
“可是此物？”
陸青大手一揮，世界樹化作一棵小樹苗，被陸青托在手中。
“看來你果然是他！你果然是他的轉世，若非如此，此樹不會落在你手里。”
如果說之前凈世女君還有一絲絲不確定，那么在看到世界樹的瞬間，她已經完全確定了陸青的身份，她確定陸青就是天帝轉世！
“或許吧！”
陸青點點頭。
“你那一走，就是無盡歲月，你沒有跟任何人說你去了哪里，要去做什么，就連天后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你終于回來了，那一日，你手持斷劍，渾身染黑血，充滿了死氣，受了恐怖的重傷，哪怕我們和天后聯手催動世界樹，都無法鎮壓你身體和元神內的那種可怕的傷勢。”
說到這里，女君上下打量著陸青，仿佛在看他有沒有受傷一樣，讓陸青渾身不自在。
“到底是怎樣的傷勢？到了他那一步，又有何等傷勢能影響到他？”
陸青目露思索，帶頭大哥的修為已經超越了至尊，到了那一層次，即便是隨意更替肉身，重聚元神都不過是一念之間，道之所在不死不滅，究竟是什么樣的傷勢能讓他無法鎮壓？
“莫非…”
陸青突然想到了世界樹，世界樹內有無數小世界，一葉便是一世界，宛如另一個鴻蒙，可里面的葉子卻全部枯死，想來就是因為鎮壓帶頭大哥的傷所致，連世界樹都差點枯死，真的難以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傷勢。
“你不肯說，你說若是提及，會給我們惹來大禍，我只看見你口吐黑血，帝體全無生機，元神不斷的崩裂重組。”
女君搖搖頭。
“那后來呢？”
陸青眉頭緊鎖，他的分身和時間，毀滅等人當年曾打進過對岸深處，的確驚醒了數位十分可怕的敵人，玄天就是其中之一，但玄天連他分身都殺不了，還被他分身設計下界坑死了，又如何能讓帶頭大哥重傷？
除非…還有他所不知道的更強者。
“后來，你再一次離開了天庭，至此…便再也沒有回來。”
凈世女君悠悠開口，眸中似呈現出一道遠去的背影。
“他走時說了什么？”
陸青又問道。
“沒有，我們與帝后詢問，你卻不愿多言，只是反復的說著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你將天庭托付給了我們幾個，修好斷劍，便匆忙跨海而去。走時還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去尋你。”
凈世女君面露追憶之色，說出萬古不聞之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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