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內,李昂遮掩身份,將最后一個小熊蛋糕遞給面前的小男孩。
男孩接過蛋糕后不由露出純真的笑容,隨后慢慢品味手中的蛋糕。
李昂眼中映照著那天真的笑臉,只可惜他并不想跟這個老實孩子有過多交集。
轉過身去,李昂準備原路返回。
而就在他要離開時,那吃著蛋糕的小男孩忽然開口:“謝謝你,城門口哭鼻子的大哥哥……”
手掌停留在窗戶邊,李昂回過頭來仔細打量著那個小男孩。
“你……”
“媽媽說你是壞人,可我不相信。”
想起來了,當初在城門口就是這個孩子想要提醒自己車隊的動向。
只可惜被孩子的母親給阻止了。
李昂放下手,再次來到男孩身旁靜靜的看著他。
蹲下身,李昂很是疑惑的盯著對方:“為什么……不覺得我是壞人?”
“是眼睛哦,那么明亮的眼睛怎么可能是壞人啊。”
聽聞此言,李昂指了指額頭:“是這一只嗎?”
男孩搖頭:“是你自己的眼睛,很明亮哦,我希望大哥哥的眼睛也可以像曾經那般明亮。”
聽聞此言,李昂的眼眸不由有些波動,是嘛……
或許是曾經太過于在意額頭上的血眼,自己都沒有對著鏡子看過那屬于自己的雙眼。
眼前這男孩的身影漸漸與阿楠重合,李昂伸出手輕柔對方的短發。
“可我的確是個壞人,至少今后這個世界上,沒人會再覺得我是個好人了……”
與面前懵懂的孩子對視著,李昂淡然一笑:“我想為你們創造一個純白的世界,到那時沒有貪婪,虛偽,權利,罪惡的一切,只有五彩斑斕的美好。”
輕輕攬住面前的男孩,李昂低聲喃喃著:“不要讓污穢遮蔽你那發現善良的眼,哪怕長大了,也不要去追尋那傷害別人的罪惡。”
孩子們的雙眼永遠是美好的,哪怕是一顆沒見過的樹,都能讓他們高興半天。
可長大后,世界中的那些美好已經不足以吸引他們,金錢,權力,力量,一切的一切讓他們癲狂。
雖然聽不懂面前這位送蛋糕得大哥哥在說什么,可小男孩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記住的。
放開男孩,李昂蹲在地上表情很是糾結。
自己會在這幾天摧毀鋼鐵城,甚至殺死男孩的父母……
到那時這善良的孩子恐怕也會被仇恨所吞噬吧。
想到此處,李昂開口道:“告訴你個秘密……能殺死我的秘密。”
“我才不會殺死大哥哥。”
“呵呵,或許吧。罪惡是我的力量,一切的極端情緒都在讓我變得更強,如果有一天,世界不再有罪惡,那我便會真正的死亡。”
噌。
一把匕首被李昂掏出,正是小丑的雜耍匕首。
只不過上面的深淵氣息已經被李昂封印,現在匕首沒有任何特殊能力。
將匕首塞進男孩的手里:“當這把匕首刺入我的心臟時,世界將再無罪惡……”
呼~
一陣微風襲來,房間的李昂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握著匕首的孩子不知所措。
這喧囂的夜很是冰冷,除了一群翻墻破鎖的送糕人外,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小命憂心著。
雖然他們至今沒有看到有誰因為疫病死了,但就這一天的時間內,士兵們的動作就夠讓他們心驚膽戰的了。
先是挨家挨戶的上門送老鼠藥,又給孩子打什么避鼠針,這些東西搞得民眾們人心惶惶。
令人不安的一夜總算是艱難的渡過了。
這天剛亮,無數人家開始起鍋造飯,準備吃一頓平平無奇的早飯。
也不知道是做飯的家庭太多了還是怎么回事。
那消失已久的淡薄白霧再次降臨鋼鐵城,搞不懂狀況的人們雖然好奇,但事到如今,他們哪還有閑心關注這些事。
畢竟現在的滅鼠大計才是重中之重。
就這樣,黑粉因為政策的原因,開始了全面反撲。
但凡食用過新糧的人類,全部都攜帶上了深淵氣息。
并且還都是加了料的深淵氣息,那些混進糧食內的魔改蟲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不,這一大清早,某戶普通的居民家中。
男人拿著新版死火山報紙正在閱讀,女人正在廚房里準備早餐。
而他們的孩子,此時正坐在餐桌旁把玩著匕首。
那男人撇了眼自己的兒子,更準確來說是看向男孩手中的匕首。
男人將報紙放在餐桌上,很是疑惑的問道:“臭小子,你是從哪翻出來的匕首?”
聽到父親的詢問,那男孩剛想開口回答,不過想起這是大哥哥跟自己說的秘密。
那就應該保密才是。
男孩昂著頭很是直接道:“不告訴你。”
“哎!你小子。”男人裝模作樣的嚇唬了下自己的親兒子。
結果聰明的男孩不為所動,甚至還對著父親做起了鬼臉。
就在父子二人吵吵鬧鬧的時候,廚房內的妻子忽然開口:“親愛的,要用新糧做面包嗎?我覺得那些從垃圾街買來的糧食還是扔了吧。”
聽到妻子的詢問,那男人打算等會再收拾兒子。
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男人很是淡然的表示:“用什么新糧,用那些老糧就好了。”
“可是……”
“你怕什么,你沒看報紙上寫的嗎?這鼠疫就是忽悠人的。”
聽到丈夫的話,那女子從廚房中走出:“可是城主大人怎么會忽悠咱們呢?”
“呵呵,身為死火山報紙的老讀者,這報紙上雖然寫的很放飛自我,但卻有跡可循,并非是真的胡編亂造。”
對于丈夫的判斷,女人感覺自己應該支持一下。
只是……
猶豫了片刻,妻子開始擔憂:“咱們不吃新糧,會不會顯得很另類?”
“另類就另類吧,這鋼鐵城的人都跟一個樣子似的,我早就不想隨波逐流了。”
見丈夫的態度如此堅決,那妻子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扭身繼續回廚房做飯。
很快,溫馨的早餐時刻來臨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吃著早餐聊著天,說的都是鋼鐵城最近發生的改變,以及最近的熱點。
因為鋼鐵城起霧了,所以這一家子就放棄了出去遛彎的打算,準備宅在家里。
這一家人好似有說不完的話一般,竟然從早上聊到了中午。
當然,聊了這么久,他們的話題也變了又變。
“你到底什么時候去找工作啊?這大雪下的,咱們家的儲蓄都快用完了,照這樣下去,別說去西區買房,能不能吃上飯都是問題。”
聽到妻子的嘮叨,那男人很是淡然的表示:“小問題,下午我就準備去西區工地干活。”
“什么?!你瘋了?那是人能待的地方?”
面對一驚一乍的妻子,丈夫很是無奈的表示:“你想的太多了,工地雖然累,工資也沒有,但你不知道那地方有其他門路賺錢嗎?”
“比如?”
“比如那些野花野草,還有黃鶴樓優惠,歌劇院員工門票,這些東西倒是能賣不少錢吶,不比我原先給人當會計賺的少。”
只見那男人壓低聲音說道:“而且我調查過了,小灰灰大人會經常路過工地,而大人的性格很友善,只要我臉皮厚點要個簽名什么的……”
聽到丈夫這些話,妻子眼神明亮:“不愧是算賬的,居然能發現這么多可以賺錢的地方。”
“那是……”
就在夫妻二人商量著怎么從西區那里賺錢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動靜。
當當當。
重重的敲門聲響起,一家三口很是疑惑的看向大門處。
父親看了眼還在玩匕首的兒子,直接使喚道:“去開門兒子。”
“哦。”
面對老父親的指視,小男孩放下匕首從椅子上跳下,徑直向大門口走去。
當當的敲門聲還在繼續,男孩邊跑邊喊道:“來了來了。”
咔嚓~
大門打開,只見一群眼神冰冷的士兵站在門外,那渾身的殺氣將小男孩瞬間嚇呆。
領頭的小隊長看向男孩,隨后將其推到一旁。
“哎呦!”
男孩因為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推倒在地發出痛呼。
此時那父親也感覺到情況不對,不由將妻子護在身后:“你,你們?”
那小隊長眼神冰冷,直接開口道:“鋼鐵城征兵令,但凡十六歲以上的男性都要進兵營。”
“啊這,可我家就我一個勞動力,我還有妻兒要養活。”
聽到這個回答,那小隊長表情很是不悅。
兒女情長的事能有國家大事重要?
撇了眼身后的士兵示意動手。
后者點了點頭,悄悄將手探入腰間的口袋中。
在那口袋里有著一顆紫色的寶石,那士兵用意念催動,散發出讓魔改蟲子能夠接收到的波動。
只是……
看著那毫無異常的男人,小隊長眉頭猛然皺起。
居然沒有反應!也就是說……
小隊長的眼神猛然變得冰冷起來,語氣更加兇惡:“你們,沒有吃新糧嗎?”
“額……沒。”
聽聞此言,那小隊長殘忍一笑:“哦?請問是為什么呢?”
此時的男人隱約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吞了吞口水,男人有些膽怯:“我,我家糧食保存設施完善,不可能有老鼠爬過。”
“放屁!你以為那老鼠是你家寵物嗎!我嚴重懷疑你已經感染鼠疫,給我拿下!!”
嘩啦一聲,這是盔甲摩擦的聲音,三名士兵拿著長矛直接就沖向男人。
后者拼命搖頭:“不,不可能,我沒有什么不適感,我……”
士兵們可不會多聽這些廢話,直接控制住男人向外拖去。
“放開爸爸,放開爸爸,壞人,嗚嗚壞人!!”
小男孩撲上前想要阻止士兵前進。
“滾開!”
嘭!
一腳將糾纏自己的小鬼踢開,那士兵此時滿臉陰狠。
“孩子。”母親這個時候也終于無法再袖手旁觀,沖上前來想要救回丈夫。
好在男人此刻還有一些理智:“快,快帶走孩子,報紙,多看報紙……”
嘭!一拳打在男人的腹部,士兵罵罵咧咧道:“哪來這么多廢話,給我去監獄隔離!”
最終,這溫馨的小家頃刻間崩潰,男人被帶走,只留孤兒寡母撕心裂肺的哭泣著。
其實不單單是這一家遭此劫難,大街上,在那淡薄的白霧之中。
無數跟丟了魂似的男人走在街道上,被士兵們押送前往兵營。
還有一些都是反抗激烈,拼命掙扎的家伙,他們的命運將是進入大牢,等待直接注入魔改蟲子,或者死刑。
此時那些魔改蟲子才開始真正的發威,明明是甲蟲的計劃,但卻在艾利克手里玩的飛起。
只能說,論搞陰謀詭計這一點,甲蟲還是差了很多。
鋼鐵城發生的一切讓無數家庭支離破碎,而發出吶喊的家庭只有那么幾個。
只因為,魔改蟲子在影響他們的潛意識,讓居民們覺得這一切都很合理。
以前愛德華家族搞思想控制,而艾利克更直接一點,來了波物理控制。
可以說是效果顯著。
但,他的計劃也并非是十全十美,就比如有少數家庭并沒有食用新糧。
“媽媽,爸爸被壞人帶走了,嗚嗚。”
還是那處房間,只不過此時的房間內沒有歡笑,只有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那女人精神憔悴,雙目無神,很明顯中午的事對她打擊很大。
當丈夫被帶走時,女人開始瘋狂的向周圍鄰居打探消息。
可結果很明顯是什么都沒有,而且她還發現了更加恐怖的事情。
那便是鄰居們好似跟發了病一般,反應遲鈍,眼神空洞。
雖然還能正常的溝通交流,但女人只感覺心里發毛,不敢再與他們對話。
此時,窗外的街道白茫茫的一片,是雪也是霧的原因。
女子坐在窗臺邊表情痛苦,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哭哭啼啼的小男孩拿著報紙走了過來。
“媽媽,爸爸說看報紙。”
聽到這話,女人身體一顫,隨后連忙將報紙接過。
以最快的速度閱讀起來,結果女人并沒有在上面發現什么丈夫留下的線索。
只有丈夫在招聘廣告處畫出的重點標記,主要是為了更好的分析這工作的利弊。
盯著那畫出重點的招聘廣告,女人的眼中慢慢有了些變化。
“不,不對,這就是訊息……”
沒有再猶豫,女人連忙拉過孩子:“收拾收拾,咱們要去西區。”
“可,可是……”
“要快!!”
面對突然嚴厲的母親,男孩止住了哭泣,很是倔犟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母親已經想明白了,丈夫并不是要自己想辦法解救他。
而是讓他們母子二人快點逃命。
只因為,沒有吃新糧的他們,肯定也會被反應過來的士兵們帶走。
就這樣,男孩帶上了自己的小包裹,拿上了那柄匕首,跟著母親悄悄向西區趕去。
而此時的西區……
梅花樹下,姜陽看著那已經盛開大半的梅花沉默不言。
在他身旁的是,氣息混亂的莉莉絲。
“別再猶豫了,毀了這座城,你已經沒辦法拯救我了。”
此時的莉莉絲表情痛苦,一道道黑線攀附在她臉上形成詭異的花紋,那混亂的氣息讓人精神恍惚。
姜陽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梅花樹。
直到又一朵梅花開放,姜陽才開口道:“為什么做好人比做壞人難?毀滅也比拯救容易。”
“因為各種各樣的枷鎖束縛住了好人,拯救也是。”
聽到這個回答,姜陽一屁股坐在梅花樹下,直接開始擺爛:“啊對對對。”
“你。”
“啊對對對。”
莉莉絲無語,隨后也蹲在了一旁,拿出鐵鍋開始熬湯喝。
“你到底在等什么啊……”莉莉絲熬著頹廢湯,很是迷茫的說著。
姜陽看向中區,很是凝重的表示:“等轉機。”
“呵呵,事到如今還有什么轉機,毀了這座城,你去黑鐵山脈隨便找個妖精代替我,不是會輕松很多嗎?”
“像你這種頹廢妖精可是珍稀物種,去哪里能找到?”
聽到這話,莉莉絲給自己盛了碗湯:“是嘛……那就等吧,看看是轉機什么的先來,還是我先撐不住。”
說罷莉莉絲掏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擺爛之花,也丟進了湯鍋中一塊熬煮。
就在姜陽和莉莉絲說話的這段時間,那梅花樹再次綻開幾朵梅花。
絕地逢生,只有冰雪的襯托,梅花的盛開才有意義。
而如今的鋼鐵城就是梅花盛開的最好時機。
勇氣這東西誰也給予不了,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能真正的覺醒。
而有一位人生導師,會讓覺醒的條件簡單不少。
鋼鐵城,中區大監獄內。
無數囚犯乖乖的圍坐在一起,哪怕是獄警也都是靜靜的站立在一旁。
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隨之而來的便是最為熱烈的掌聲。
竊格瓦拉面帶微笑,揮手與眾人打招呼。
邁步來到用桌子搭建的臨時講臺上,竊格瓦拉彎腰一禮。
“如果世界在明日毀滅,我并不想在床上等死,只是想要去看看美景,還有那毀滅來臨的瞬間。”
“人生的選擇有很多種,要么站著,要么跪著,這都是自己的選擇,無人強迫,無人指使,對與錯自己明白就好,可我不想被人騙著下跪,因為那不是我的意愿……”
隨著竊格瓦拉在臺上慷慨陳詞,今天新來的囚犯們面面相聚。
有位膽大的新囚犯看向獄警,很是小心的問道:“那,那是誰啊?”
獄警壓了壓帽沿淡然一笑:“是個有想法的人,信不信取決于你,做好自己的判斷。”
沒想到對方居然不阻止這種行為,竟然還有意放縱。
新囚犯們聽著那發自肺腑之言紛紛感到共鳴。
來這里之前,他們還想著自己到底是哪里犯了錯,有甚者真的就以為自己患上了鼠疫。
聽著竊格瓦拉那反動言論,囚徒們都極為震撼,不過又覺得竊格瓦拉說的在理。
不然的話,他們怎么會蹲大牢?
很快,竊格瓦拉的演講結束了,臺下瞬間就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眾人帶著希望的目光看向那位精神領袖,他們此時才覺得,曾經的自己活的到底有多憋屈。
原來那些事,都是艾利克兩頭操控,而他們連提線木偶都算不上,只是附帶品罷了。
就在眾人為竊格瓦拉歡呼的時候,遠處忽然走來一位被護送而來的家伙。
只見那人挺著將軍肚,嘴里啃著剛出爐的燒雞。
隨著此人出現,現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只聽那胖子開口道:“講的不錯,下次不許再講了,不對,你好像沒有下次了……”
扔掉手中的烤雞,那胖子抹把嘴繼續說道:“明天,竊格瓦拉死刑,中央廣場公開處刑。”
此話一出,全場所有人瞬間騷動,有甚者拎起了椅子準備直接開干。
好在大胖子也不是等閑之人,身為這所監獄的典獄長,沒兩把刷子怎么可能勝任。
胖子典獄長撇了眼竊格瓦拉,很是無奈的表示:“先生,你說過,給你演講的機會,讓這群家伙老實待著。”
竊格瓦拉點頭表示沒錯,隨后高聲喝道:“停下吧!這一切不值得你們爭斗。”
此話一出,囚徒們低著頭沉默了。
如果真打起來,他們也沒辦法送竊格瓦拉離開。
畢竟這里的守軍可不是鬧著玩的,個頂個的好手。
見囚徒們平靜下來,典獄長露出一笑:“說真的,先生的言論的確不錯,只可惜……”
瞇起那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典獄長低聲喃喃:“只可惜,我并不想改變什么,哪怕我是被人愚弄,被人操控,也至少豐衣足食,這我就很滿足了。”
聽到這話,竊格瓦拉很是無奈的表示:“是嘛……希望你不會成為被拋棄的棋子。”
此話一出,典獄長心中不由打起了算盤。
這艾利克最近的動作的確有點恐怖了,現在鋼鐵城里雞飛狗跳,說什么鬧鼠疫。
現在又到處抓青壯擴軍,這明顯是要梭哈啊。
典獄長表示自己可梭不起,他就是想吃好喝好罷了。
小眼珠一轉,典獄長笑著問道:“竊格瓦拉先生,有興趣陪我喝一杯嗎?”
“可以。”
“呵呵那就請吧。”
典獄長想為自己找條后路,至少鋼鐵城的局勢誰也看不清楚。
所以多下注保證自己穩賺不賠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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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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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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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