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產?”蘇瑤微感驚訝。

  別說是蘇瑩本人,就是蘇家人把這一胎看得有多重,都不用猜想的。

  那可是皇長孫啊!有可能是蘇家再次崛起的希望,怎么說沒就沒了?

  素月冷哼一聲,道:“還不是大小姐她自己折騰的?老爺費了那么大力氣把她從齊王府里接出來,好好養胎不好嗎?非要到處顯擺,這回好了!”

  蘇瑤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忽然問道:“你剛剛說什么?是郭櫻撞的?”

  素月點點頭,有點幸災樂禍:“可不是么,聽說兩人一起逛園子,那位靖王表妹非要抓什么蝴蝶,不小心沒站穩,撞倒了一旁的大小姐,整個人都坐在了大小姐的肚子上,聽說,當場血就流了一地呢!”

  素云忍不住唏噓:“這也太慘了!”

  回到屋里,蘇瑤還是沒想通,總覺得哪里有問題。

  秦嬤嬤倒了杯茶放在她手里,道:“小姐可是覺得有什么問題?”

  蘇瑤搖搖頭,忽然道:“初十呢?”

  素月指指外面:“應該在外面吧,小姐您找他?”

  蘇瑤點點頭,素月剛要動,又見她搖頭:“算了,不用了。”

  素月看看秦嬤嬤,兩人都摸不著頭腦。

  八月初八,去年的今日,靖王大婚,轟動京城。

  今年的今日,安國公府舉辦荷花宴。

  說是荷花宴,其實大半的京城的人早就聽說了,安國公府早早放出消息,要在今日宣布一件喜事。可是具體什么事,安國公府卻賣了個關子,只說到時候大家便知道了。

  提前兩日,沈氏就命人給蘇瑤送來了衣裳首飾,特意囑咐,一定要在今日穿上。

  蘇瑤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發愣,她隱約記得,去年大婚的時候仿佛也沒有今日這么耀眼。

  上身著桃花云霧煙羅衫,下身拖地煙籠荷花百水裙,腰間玉帶顯得腰肢不盈一握,桃花粉面,整個人如夢如幻,美得仿佛不似真人。

  “這,這會不會不大好?太夸張了吧?”蘇瑤局促地道。

  秦嬤嬤何素云前后仔細檢查看哪有不妥,素月卻在一旁看呆了:“小姐,你這么出去會不會有人把你搶走?”

  素云抬頭,不解道:“為什么?”

  素月:“話本子里不都那么說的,搶了美人回去做壓寨夫人?依我看,咱們小姐這么美,天上的王母娘娘也做得!”

  “呸!胡言亂語!”蘇瑤紅著臉罵了一句,扭過頭不去理會兩個丫鬟的打笑。

  出了莊子,蘇瑤便看見門口停了一輛陌生的馬車,她轉身看向初十。

  初十眼神躲開蘇瑤的視線,摸摸鼻尖,解釋道:“那個,安國公夫人說這輛馬車更穩當。”

  蘇瑤狐疑地又看了他一眼,走到馬車旁,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預感,不等素云伸手,她率先掀開了車簾,迎面對上一張冷峻、勝似謫仙般的面容……

  韓庭川嘴角剛扯動,還沒等揚起來呢,就見車簾唰地又放下了,緊接著就聽見女孩清甜卻嚴肅的聲音:“素云素月,你們去坐后面的馬車!”

  語氣不容拒絕。

  素云素月對看一眼,又看看車廂,點頭,扶著蘇瑤上車后,素云趁著車簾掀開的空隙恍惚看見了里面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臉色一白,拉著素月趕忙離開。

  “你怎么……”

  蘇瑤因為太過震驚,一時沒注意到座位,進來見男人往旁邊讓了讓,順著坐到他右手邊,側著臉看他。

  許是因為戴了太久的面具,那張臉看起來比他的手更加白皙,雖然沒有女子的肌膚那么滑潤,卻也光潔干凈。

  從她的位置看過去,似乎都能看見他臉上細細小小的毛孔,臉頰絨毛也比她的長,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離一個男人這么近。

  當然,指的是摘掉面具后的男人。

  韓庭川確定她坐穩了,才吩咐車夫出發,又過了兩息,才緩緩轉過頭,眉眼溫和,聲音里藏著笑意:“還沒看夠?”

  蘇瑤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專注地看了他多久,紅著臉轉過去,嘴硬道:“我是看你是不是換了面具。”

  韓庭川繼續笑著看她:“嗯,然后呢,看出什么了嗎?”

  蘇瑤掀開車窗的簾子,故意看向外面道:“沒看出來。”

  韓庭川盯著她面若桃花的側臉,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低聲問道:“手好了嗎?”

  “嗯,好了。”蘇瑤以為他不再糾結那個問題,悄悄松了口氣。

  誰知道,男人聽到她這句話后,嗖地伸過手,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深邃的眸子盯著她:“這樣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蘇瑤沒想到他會這么做,嚇得小手握成拳,慌亂地往后退,聲音都有些變了:“松開!”

  韓庭川皺眉,似乎沒想到她反應這么激烈,連忙松開手,擔心地看著她:“你沒事吧?”

  蘇瑤也意識到自己過激了,可她自己也說不明白怎么回事,剛剛手掌碰上他面頰的那一瞬間,心臟好像被什么勒住了一般,窒息、緊張、心跳加速。

  之前兩人也有過幾次親密的肢體接觸,包括上回他幫她上藥,可那些跟這次又不一樣,具體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

  蘇瑤搖搖頭,垂著小腦袋看著自己的裙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韓庭川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兒,柔聲問道:“你害怕別人碰你?”

  蘇瑤點點頭,又搖搖頭。

  抬頭撞進那雙漆黑寫滿真誠的眼睛,抿抿唇道:“我,我只是不習慣。”

  想了想又解釋了一下:“從小,我祖父和父親都沒抱過我。”

  也就是說,蘇瑤不知道跟男性親近是什么感覺。哪怕她上輩子被蘇雅蠱惑,被太子迷惑,可也從來沒越過雷池半步,就算有一次太子牽了她的手,回去之后她都忍不住洗了又洗,直至皮膚泛紅。

  想到這,蘇瑤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更適合做尼姑。這么想著,便笑出了聲。

  韓庭川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她,見她的眼神從恐懼慌亂到迷茫,現在又突然笑出來,有些不解,便問道:“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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