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京城總算安靜了，素云趁著李嬤嬤沒在，小聲道：“王妃，心娘那邊來信，說她身子已經徹底好了。問問王妃您什么時候有時間，她想見您一面。”
蘇瑤想了想，覺著是該見一面了，便道：“那就明日吧，你派人去告訴她一聲。”
素云應下。
素月看了一眼窗外，小聲道：“王妃，那李嬤嬤怎么辦？她不會要跟著吧？要不要讓秦嬤嬤再給為她點東西？”
素云忍不住笑了：“你可算了吧！這李嬤嬤看著精干，實則這些年養尊處優，上一次就把她差點折騰半條命進去，再來一次，我都怕老夫人來找咱們，說咱們草菅人命！”
素月撅撅嘴：“那怎么辦？天天防著她，她不嫌累，我都嫌煩！”
蘇瑤笑笑：“好了，讓秦嬤嬤明天隨便給她找點事做，以后再說吧。”
第二日，蘇瑤從云暉院出來，帶著素云素月便出了府。
蘇瑤買的小宅子位于九華巷，這里多數都是富貴人家的私宅，隱秘而安靜。
這還是蘇瑤第一次來，推開大門，對著的一面影壁，上邊雕刻著五福圖案，旁邊種著竹子，往里，假山，池水，長廊，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曲徑通幽，蘇瑤很喜歡這里。
院子有兩進，穿過月亮門，來到后院。青石板路的盡頭迎面走來一位衣袂飄飄的女子，唇紅齒白，瓜子臉，杏眼，典型江南女子的長相，跟這座院子相得益彰，仿佛她才是這個院子的主人。
“奴家參見王妃娘娘，娘娘金安。”
在蘇瑤打量心娘的同時，心娘也在觀察這位傳說中的靖王妃。
說實話，她有些意外。
這幾日，她也趁著出去的時候打聽了一些有關靖王妃的情況。知道她是太師府上的庶女，也知道她是沖喜嫁進靖王府的。包括前兩日靖王府的那場熱鬧，街上的人們也傳得繪聲繪色，無非就是一名弱女子如何苦苦撐著王府。
一開始，她聽說王妃出身庶女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失望的，怕自己這一次押錯了人，因為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輸不起，如果輸了，怡紅院的人不會放過她。
直到前兩日的事情，她可不認為這位王妃像人們傳說的那么柔弱不堪。
如果真的膽小柔弱，那她就該躲在王府后院，即使那樣，也沒人會說什么。可她偏偏站到眾人面前，單憑這一點，新娘覺得，她絕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
蘇瑤微微抬手，開門見山：“起來吧，聽說你有事要跟我說？”
心娘微微一笑：“王妃果然是爽快之人，那奴家也不廢話了，咱們里面說？”
蘇瑤點頭：“好。”
蘇瑤看著坐在下面，眼神堅定的心娘，心里也暗暗點頭，看來，自己這一次算是撿到寶了。
心娘抬眼，直直地看向蘇瑤，問：“王妃，如果奴家說能為您賺大把的銀子，您敢不敢賭一次？”
蘇瑤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淡聲道：“如果不敢，今日你也見不到本妃了。”
雖然心娘心中早已猜測到結果，可真的聽到后，還是有些激動，以至于跪下后聲音都有些顫抖：“奴家感謝王妃信任！請王妃放心，奴家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您失望的！”
蘇瑤起身，輕輕扶起她，聲音輕柔：“好了，有什么話起來說，別動不動就跪的。”
心娘重新坐好，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遞給素云：“王妃，這是奴家的賣身契，奴家如今什么都沒有，只有這副破敗的身子，王妃不嫌棄，就請收留奴家吧！”
蘇瑤搖搖頭，示意素云將它還回去：“我要你的賣身契沒用，我若是想要奴才的話有的是，犯不著冒著跟怡紅院作對這么大的風險跟你合作。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
心娘心中震撼，她已經做好再一次為奴為婢的準備了，沒想到老天爺開眼，又給了她自由的權利。
蘇瑤抿了一口茶，悠悠開口：“你也先別高興太早，先說說你的計劃吧。”
心娘點點頭，咬了一下嘴唇，道：“奴家的意思是，咱們也開妓院！雖然這些年奴家在怡紅院不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里面的門道奴家已經學得差不多，里面也有好幾個姐妹表示，如果奴家能自立門戶，她們也愿意自己贖身過來跟咱們一起！”
蘇瑤笑了，反問道：“你從小長在怡紅院，可知怡紅院這么多年在京城屹立不倒是因為什么？”
心娘一愣。
蘇瑤毫不留情面地說：“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姑娘多漂亮，手段多好。要知道，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花無百日艷，更何況人呢！怡紅院這些年之所以這么繁華，是因為它背后的主子！”
心娘雖然在怡紅院長大，也知道它背后的主子不一般，可她見識畢竟有限，以為只是尋常富貴人家罷了，卻絕對想不到它是太子的產業。
“那我們不開妓院干什么？奴家只會伺候男人。”心娘忽然有些氣餒。
蘇瑤笑著搖搖頭：“你不止會伺候男人，你也會伺候女人！”
“女人？！”心娘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王妃不會要……那……那……
她倒是知道男人有龍陽之好，卻不知女人也有……
不過，想想那種場景，如果伺候的女人都像王妃這樣，又嬌又軟……她倒是有些樂意呢。
不知不覺，心娘的臉就紅了。
蘇瑤卻不知道她已經想歪了，繼續道說自己的想法。
心娘反應過來后，顧不上尷尬，雙眼放光：“王妃，按照您的法子，萬一咱們做起來了，那銀子可是可真是如流水一般地進咱們口袋里了！”
蘇瑤微微一笑：“這只是我初步打算，這些日子你就辛苦些，先尋個合適的地方，我的意思是不用在多熱鬧的地界，但是必須得雅致，安靜。最好是類似那種宅子，每個院落接待不同的客人。比如有些夫人純粹是來打發時間的，咱們怎么招待。還有那些專門來尋求皮膚保養的，咱們就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了。如果可行，養顏護膚這塊我們還可以再細分一些，比如面部如何保養，手部，身上，還有……”
蘇瑤意味深長地看了心娘一眼。
心娘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承認：“王妃所言極是。女人的保養可不只是面上的，為了能拴住男人，那些私密處的保養才是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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