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也說白冉罪不可赦,再為他平反,不是自相矛盾嗎?”

  “白冉的罪名,是在沒有刑訊逼供的前提下,他親口認下,親自畫押的,那何來的冤屈一說?”

  “白冉身為丞相,在其位,謀其事,大將軍所說的功勞都是他職責所在,做好職責之內的事,也算是大功嗎?”

  “即便他以往盡職盡責,可皇上也從未虧待過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幾十年盛寵不衰。

  是白冉辜負了圣恩,皇上就是念他以前做事盡心,才免了其罪,不然的話,他現在就不是在老家悠閑的養老,而是在牢房!”

  “就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如此寬待他,已經是法外施恩了。”

  “皇上,大將軍所言太牽強,且不說他的病會不會導致他神志錯亂,就算有點影響,也不是他犯罪的理由。

  而且所謂的情志病,又沒個依據,若大將軍以此為借口,給其開脫,此例一開,恐會有不少犯罪之人效仿。”

  “白冉是善是惡,天下皆知………”

  這些大臣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個個競相發言反對,弄得趙昀張了好幾次口,都插不進嘴。

  天啟帝鐵青著臉,一拍龍案,喝道:“都給朕閉嘴!”眾人瞬間鴉雀無聲。

  天啟帝目光凌厲地掃視著幾人,沉聲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都跟搶話似的。

  你們以為不讓別人開口,理兒就跑你們那邊去了嗎?”

  幾人跪地請罪:“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天啟帝繼續道:“白冉是兩朝重臣,理應慎重對待。

  既然大將軍對白冉的處置有異議,今兒就重新理理此事。

  愛卿可以各抒己見,暢所欲言,但有一條,一個一個的說,別仗著人多勢眾,不讓別人開口。”

  楚涵冷笑道:“皇上圣明!臣最反感他們這樣,好像就他們有嘴似的。

  車輪戰就可以了,非得不顧顏面,搞的跟群毆一樣,一群人圍毆一個人,即便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群臣:“………”朝堂論政跟圍毆有半點關系嗎?

  楚涵拱手道:“皇上,在我們武人眼中,群毆就是實力弱,心虛、膽怯的表現。

  他們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了半天,臣也沒聽明白他們啥意思。

  臣想問問幾位大人,大將軍歷數的白冉之功是否屬實?里面的內容有沒有夸大?”

  幾人都不想理會楚涵,無人應聲。

  皇上用鼓勵的眼神看了楚涵一眼,又垂眸看向跪在殿中幾個礙眼的言官,冷聲道:“你們幾個回答楚愛卿的問題。”

  “臣年紀輕,太往前的,臣不知道,后頭的事基本屬實。”

  “基本屬實!”

  “屬實,臣未否認過白冉功勞,可功過是兩回事。”

  “屬實,沒有夸大。

  可是,如果歷數白冉的過錯,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趙昀拱手道:“皇上,據臣了解,白冉的罪名除了貪腐屬實,其余罪名都是子虛烏有。

  他位極人臣,平日奢侈一點算不得罪過。

  說他專權,他的權力是皇上所賜,而且未曾用職權做過一次坑害百姓的惡事。

  結黨營私就更不屬實了,四五年前,他就已經把人得罪光了,不然也至于一個因為一點貪腐就落到這般下場。

  臣統計過白冉歷年來捐出的財產,數目超出貪腐數量的十倍不止。”

  趙昀又把白冉歷年來捐錢的數目,捐款日期和捐款所對應的災情,一一說了一遍。

  “臣所言句句屬實,如有一條不符,愿領欺君之罪。”

  趙昀話音一落,有兩個老臣站出來證實趙昀所言非虛。

  眾臣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原來白冉做過這么多善事啊!”

  “他是丞相,當然得帶頭捐了,不過所捐數目確實不少。”

  “嘖嘖!做的好事無人記得,惡事弄的人盡皆知。”

  “唉!說真的,罰的委實重了些。”

  “我也覺得重了些,雖貪墨了點,畢竟沒有造成什么后果。”

  殿中跪著的官員也不甘示弱,其中一人大聲反駁道:“皇上,大將軍因私情偏幫白冉,言語片面,臣等不服。”

  趙昀冷道:“私情和事實并不相悖。

  田大人認為我哪句話徇私,哪句話不實,可以當堂提出,請皇上圣斷。”

  “白冉利用權勢,無數次侮辱朝廷命官,這不算專權跋扈?

  他居功自傲,狂妄跋扈到極點,絲毫沒把文武百官放在眼里。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白冉所謂的功勞里,沒有大家伙出的一份力嗎?

  大將軍當年對白冉的所作所為,也是深惡痛絕,難道因為成了他的女婿,就把他的惡行一筆抹去,連被他罰跪在午門外的羞辱也忘了嗎?

  大將軍能忘,我們忘不了。

  各位大人,我們苦讀圣賢書,不是沒臉沒皮之人,我至今仍清晰的記得,跟各位同僚集體罰跪在午門外的奇恥大辱。”

  田方的話煽動性很強,好像誰原諒白冉,就成了沒臉沒皮的人了,百官也記恨午門罰跪那一出,剛剛站趙昀這邊的,又倒向言官一方。

  “白冉功勞再大,也離不開大家伙幫扶啊!他太不尊重人了。”

  “白冉還是太狂太傲,不會做人,落到今日不冤!”

  “該!”

  “說到底還是太狂妄了,人狂自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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