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鵬沒想到白蘇僅靠一小段經文,就輕易讓住持把僧房借了出來,高興的咧著大嘴傻笑。
章鵬笑道:“師父,午后本官親自帶人來打掃僧房。
師父放心,按照我們大人的法子,定能成功防范,不會讓僧人染上疫病的!”
白蘇也道:“對,晚輩會安排人每日用石灰水消毒,還會派將士把守病區,不會讓病患到師父這邊轉悠的。”
老僧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有濟世之心,多謝施主慈悲!
不過出家人四大皆空,若畏生死,又何必修行呢!”
白蘇施禮道:“師父高義,晚輩感激不盡!
病人若能治愈,就放其歸家,如若身故,就依照佛門規矩,行火葬之禮,這樣能更好的控制病毒的傳播。
懇請師父到時候行方便之門,渡人助人!”
老僧道:“阿彌陀佛!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肉體只是入世的軀殼,靈魂不滅,往復輪回。
色身因緣和合而生,因緣散盡而往生。
火葬能夠消除業障,靈魂在另外的世界里功德會修圓滿,此乃善舉,貧僧又怎么會拒絕呢!”
白蘇等人滿心歡喜的再次拜謝,與老僧告辭,離開了普濟寺。
白蘇等人告辭后,老僧身后一年輕僧人出言道:“被病患使用過的房子,不知石灰水能不能消滅疫物。
若疫物不能消滅,以后染了寺內的僧人或是香客,可如何是好啊!”
老僧用手輕撫著錦帛上蒼勁有力的字體道:“此事是菩薩點化,哪能由得你我拒絕。
而且白施主和章太守都說能防范,必是可以消滅疫物的。
菩薩借助白施主之口,授我等經文,又傳授白施主治瘟疫之法。
若瘟疫得以控制,徽州信佛之人就會成倍增加,正是揚我佛名的好機會,這才是真正的緣法啊!”
年輕僧人眼睛一亮,面上露出了些許興奮之色,雙手合十道:“弟子明白了,菩薩傳授白施主佛經和治瘟疫之法,就是在宣我佛法。
弟子一定盡力配合,借此機會,讓佛法發揚光大!”
老僧輕輕點頭,眼睛盯著那段經文,喃喃道:“不愧是菩薩親授,妙極!真是妙極!”
回官驛的路上,章太守高興的手舞足蹈,一路扒著車窗給朱信說話:“朱將軍,你別那么緊張,徽州城沒有叛軍。
百姓雖活的艱難,但都是良民,溫順的很!
兩位欽差,一位連夜放糧,讓百姓不再挨餓,一位殫心竭慮的為瘟疫想辦法,這樣的欽差哪里找?
誰若是對欽差存著不敬的心思,百姓不得活吞了他!”
朱信騎馬緊緊跟隨在白蘇馬車旁,全神貫注的查看著周圍的情況,頭都不往后扭一下。
“哎!朱將軍,跟我說說話唄!
唉!不理我,這是嫌我早上睡懶覺了?
你都不知道我給將軍啥時候回來的,東方都發白了!
不服氣不行,你們將軍真是鐵人,回來睡了多大一會兒,早早的又領兵打仗去了!”
秦慎在前面馬車里聽的真切,笑道:“師父,這章太守還是個話癆!”
白蘇點頭:“沒什么心計的一個人,早上剛挨的罰,好像一點也沒往心里去!
你看普濟寺的僧房能容納多少病人啊?”
“弟子只粗略的看了一下,估計容納上千人沒問題!
還得另辟出一些房間,讓太醫休息值守,存放藥物,晚上也得有人輪流值夜!”
“嗯嗯!普濟寺只能解一時之需,一千個床位根本不夠用的!
估計周圍的寺廟都得征用!
回去看看他們上報的準確死亡人數,就可以推斷生病人數了!
回去就張貼告示,讓生疫病的人開始報名,明日安排進寺診治!”
秦慎道:“是,師父!
不過章太守說的也有道理,不知道讓病人和家人隔離治療,百姓一時能不能接受!
午后看看報名人數就知道了!”
白蘇沉吟道:“不接受就硬來,不能讓瘟疫在民間肆意傳播!”
“硬來?”秦慎吃驚道:“治病怎么能硬來?難道師父想把病人從家里硬抬到寺里治療嗎?”
“不錯!我正有此意!”
秦慎驚的瞠目結舌:“師父,您這……,您這想法……
咱可以宣傳瘟疫居家治療的危害,讓百姓逐漸接受,硬來會挨罵的!”
“宣傳是一定要宣傳的,但不能隨著百姓的性子來。
挨罵也得把病人和家人分開,不然病人會越治越多。
宣傳工作你負責,讓子由先監管制藥。”
朱信不理章鵬,章鵬又與朱信后頭的周平聊上了。
章鵬扒著車窗,指著街上的百姓道:“小將軍你看,昨日你們來的時候,百姓一個個像雙目無神的餓鬼。
這才不到一日的時間,你看看!嘖嘖!
吃飽飯,洗了澡,煮了衣服,一個個都有了人樣了!
這執行力度!”
周平笑道:“我們將軍做事雷厲風行,從來不拖泥帶水,這次平叛定也用不了多久!
哎!章太守,叛軍都是些農民,沒經過訓練,也沒一件趁手的武器,怎么能接連攻占好幾個城池啊!
是叛軍里有高人,還是當地的官兵不禁打啊!”
章鵬嘿嘿笑道:“依我看是不禁打,甚至不用打!
一個郡的常備軍在千人左右,還有好些是吃的空餉,也就幾百人,日常也沒訓練過,武力真不如那些饑民。
叛軍動輒出動幾萬人,常備軍被叛軍一沖就散了。”
周平皺眉:“這么不中用!”
章鵬道:“可不!都是些草包!
不過你們不一樣,你們從上到下,身上都有一股子認真勁兒!
不瞞小將軍,我以前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官,可是一見兩位欽差,才知道自己有多差勁!
原來好官是這樣的,欽差來徽州不到一天,整個徽州百姓的精氣神都變了!
不是不貪污不腐敗,就能算是好官的!”
周平笑道:“太守大人有這個覺悟,當官就差不了哪里去!”
章鵬咧著嘴笑道:“我最多算是庸碌之輩,我當官二十余年,雖沒什么政績,但從沒貪過百姓的財物。
看百姓受罪我也很難受的,只是我能力有限,想不出解決的法子。
我要是在兩位欽差手下做事,估計也能出息很多!”
…………
張焰在鹿郡得到了趙昀出兵的消息,他畏懼趙昀的名聲,把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鹿郡,一共屯兵十五萬,以迎戰趙昀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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