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洪荒:通天!你徒弟又作死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百花釀
  曹魏離去之后,并沒有直接回百竹峰,而是在宗門半空中漫無目的地緩緩飛行了起來。

  在青霞宗勤修的這十二載春秋之間,他每隔上一兩年左右,便去雪竹峰、流坡山、青藤澗、清蘊峰、萬象劍峰、云谷轉悠一趟。

  雖然并不是每次來,他都能見得著這幾位金丹修士的面,但是這來而不得見與不來,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問題。

  雪竹峰自然是雪竹峰主修行之地,不過曹魏通常是見不著這位。

  通常是那與自己同為真傳弟子的青茗得空后,便出來接待。

  此人所修是宗門一等一的水系功法,而曹魏愛女曹貴夢乃是水、木雙屬性的靈根,正好可以請教一些修行方面的事情,同時他也傳授自身的煉丹心得等經驗之談,以做交換,互惠互助。

  而這流坡山位于符殿與育英山交界處,臨近宗門福地,是夔烈一家修行洞府所在。不過自從那雷鳴山此事過后,敖嵐帶著夔敖離去,夔烈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修行當中。曹魏在這十二年來,也僅僅見過這位夔叔父一面而已。

  那件狼牙棒法寶到現在夔烈也沒有收回去,以它的意思就當做是送給曹魏,用來教育族中那些不聽話的后輩,也算是給兒孫后輩舒筋活血。

  畢竟夔敖之所以皮糙肉厚,體魄在同階修士當中算是強橫,就是全靠此物打出來的。

  曹魏連連點頭,也覺得這說法有道理。所謂棍棒底下出孝子,下雨天閑著無聊打打孩子也是不錯的。

  不過這其中的力度把握,要等他有朝一日結丹之后,要不然只怕將兒孫一棒子打死。

  而青藤澗則位于外務殿不遠處,是嚴真人也就是道號為萬化真人的老牌金丹療傷靜養之地。除此之外,還有其麾下靈獸飛滕大妖也在此地修行。

  曹魏借助著提示詞,可以看到嚴真人的傷勢是愈發加重。不過此人心智堅韌,縱然身受火獄酷刑,臉色依舊是風輕云淡。

  至于飛滕則是個棋簍子,魚菜癮大,每一次都拉著曹魏大戰三百回合。

  黑白縱橫之間,曹魏每一次看起來都是拼盡全力,但是到最后卻險而又險地輸了對方一子半子,使得這位大妖直呼過癮。

  那清蘊峰是柳家族峰之地,也是第二位金丹朝清真人眼下洞府所在。

  此外其子柳明軒自從世俗白馬郡回來之后,先是被幽禁在家族祠堂中閉門思過了數年,出來以后就來到此地修身養性。曹魏通常先是拜訪過朝清真人之后,再與柳明軒結伴,一人騎白鹿,一人御黑豹,在山中飲酒以游數日。

  不過柳明軒在兩年前因為壽元枯竭,在酒后酣睡之時,在一株老松下溘然長逝,手中的酒壺酒水滴答落在了青石上。

  見此,曹魏將其尸身抱回峰中,交予了朝清真人。

  這位父親神色無喜無悲,只是輕嘆了一聲,而后禮節從簡地將其安葬在家族陵園之中。

  至于方游真人則是陪著云州,鎮守在青幽江江畔,威懾幽云大澤那些后期的大妖。

  那萬象劍峰是昔日在藏經閣中傳授曹魏《地支劍》的那位老者修行所在之地。

  此人是一位劍修,平時最喜在人前裝成高人隱士模樣,算是為余生不多的無聊歲月增添些趣味。

  在曹魏投其所好之下,這位萬象真人傳授不少飛劍之法。

  當然已到達劍心通明之境的他心思通透,哪能不明白曹魏的這些小伎倆?

  不過是樂得見后輩上進而已,至于用什么方法,并無關緊要。

  只要謹守著宗門所定下的底線,那就算其他的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已。

  而云谷則是器殿陳家的族地,自從云州真人認下曹魏為子侄,再加上他成為真傳弟子之后,陳家那些筑基修士就換了個態度。

  曹魏每次登門拜訪,對方都禮數周備。

  至于前些年,李家那位李之堯在宗門福地中潛修多年,穩固下金丹修為后,霞光真君便讓其送來了那副枯榮木靈寶甲。

  雙方都明白老祖的意思,故而相談甚歡,拔去了兩家之間的一根刺。

  畢竟李之行在前些年已經坐化了,李家與曹家之間并無什么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至于寧家、方家、魯家,他平時交流得都比較多,倒也不用特意去拜訪什么。

  不過倒是在數年前,他又從魯家新納的十余位世俗分脈的美人里,前前后后共生育下了兩子一女,其中的一兒一女竟都是三靈根資質。

  這消息一傳出,魯載則攜著厚禮趕了過來。一見這位魯兄笑呵呵地過來,曹魏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到最后,曹魏履行了之前所許下的諾言,將那還在襁褓中的女兒送給魯載,入了魯家族譜,成了魯家的掌上明珠,故而這位女兒并沒有打算在他這些年來所生的十八個兒女當中。

  當時此事讓方明大為羨慕,也過來試探著曹魏,想看看他能否抱回一個有方家血脈的三靈根資質孩子。

  曹魏聽過之后,收下了那霧隱峰的好茶,然后毫不客氣地端茶送客。

  不過方明死活不肯離去,賴著不走。

  緊接著方符便帶著一個年紀在十一歲的俊朗少年登門而來求親,這孩子名為方棠,乃是金木火三靈根資質。

  而方家所求乃是曹魏那剛滿九歲,四靈根資質的次女曹珊。

  在方符賣著一張老臉下,曹魏思量過后,便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兩家之間訂了婚約,只待女兒到及笄之年。

  畢竟家族之間聯姻的事情極為常見,不過主要還是這四靈根資質實在是低了一些。

  若換成其他幾個三靈根資質,有望筑基的女兒,曹魏是決然不會將其嫁出去,只會采用入贅的方式。

  而在不知不覺間,曹魏飛過了蜿蜒山川,蒼翠林木飛,直至一處長滿了百花的花谷上空。

  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言道:“曹師兄今日竟有空來師妹這里,真是位稀客啊!”

  曹魏循聲而去,見谷中一位身穿羅衣,襟袂流蘇的女子正盤坐在谷中花海里,橫案于前,置琴其上,在旁邊還擺著一壺酒。

  “公孫師妹今日這穿著……”那峨冠博帶的曹魏飄然落下,一手隨意地放在身前,一手負于背后,大袖垂落,緩步而行。

  “覺得不習慣?我也是這般覺得的,實在是令人渾身別扭。”公孫楚干脆地將琴一推,動作灑落地抄過了酒壺,而后仰首傾下,酒水從壺口流入口中。

  飲過之后,她將酒壺一拋,笑道:“師兄可賞臉與師妹把酒言歡?”

  “師兄我恭敬不如從命。”曹魏接過酒壺,也仰頭飲了一口。

  而后他朝前走去,大氅朝后一撩,盤膝坐在了竹席上。

  “師妹既然不喜這般穿著,又何必勉強自己?”曹魏也取出了一瓶白云邊出來。

  “還不是那老頭子,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在哪里受了什么打擊,總說收了我不像是收個女徒弟,不似他人乖巧!”公孫楚頗為郁悶地說道,而后她接過了曹魏遞來的青玉酒壺,大口地喝了起來。

  “左丘真人此次也有回宗嗎?”曹魏問道。

  “自然是有了,夔師叔渡劫這等大事,自然是早有準備,就連遠在幽云大澤中的方游與云州兩位師叔也趕了回來,更不用說我那位師尊了。”公孫楚頷首說道,舉酒相敬。

  曹魏與之相碰了一下,玉質酒壺脆響,兩人笑飲了一大口。

  “痛快!”公孫楚擦去了嘴角的酒水,朗聲笑道。

  “師妹還是慢點喝,可不要醉了!”曹魏勸了一句。

  “酒醉自在花中眠,哪管世間春與秋!曹師兄,你這可就不痛快了,喝酒當盡興,若不能盡興,那還不如飲茶。來,劃幾拳?”公孫楚一手從羅裳內抽了起來,赤膊握拳。

  “五魁首、八匹馬……”

  “你輸了,喝吧。”公孫楚高聲喊道。

  曹魏將酒壺中的靈酒一口飲盡,而后干脆地取出了兩壇白云邊,每壇各五斤,又拿出了兩個玉杯。

  見此,公孫楚眼中冒著精光,不禁咽了一口,朗聲笑道:“今日師妹可算是有口福了。不過用什么杯子啊,我們用這個,師兄要是怕的話,那就算!”

  話語一落,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兩個玉碗。

  “師兄奉陪到底,你我放開了喝,這酒師兄還有的是!”曹魏也不客氣地說道。

  一聽此話,兩人便又伸手握拳了起來,而后各自神識皆調動了起來,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對方的手指,感受著其中的氣血流轉,經脈骨骼的微動,同時也關注著對方喉嚨聲帶調動,如此以預判各自接下來的動作。

  “三星照、九連環……”

  ……

  ……

  “一條龍、哥倆好……”

  一兩個時辰后,那公孫楚早已將身上那礙事的羅裳落掉,只穿件內襯,正朝著洞府晃晃悠悠地走去。

  至于曹魏飲下了最后一碗白云邊,仰頭躺了下來。

  不過他也僅僅是微醉而已,神智依舊清明。

  過了片刻后,公孫楚提著兩壇酒又走了回來。

  哐的一聲。

  其中一壇便落在了曹魏身邊,掀開了泥封。

  “曹師兄,你莫不是不行了吧,那白云邊既然已經喝完了,那試一試那老頭子所釀的這百花釀。”公孫楚踢了曹魏一腳,而后在其身邊盤坐了下來,雙手扶著酒壇,對著壇口處痛飲了起來,只是這酒壇封蓋卻沒有打開。

  “左丘真人的好酒,那自然不能錯過。”曹魏挺身坐起,抓起了酒壇。

  眼下他隨著《周天木玄功》修行愈深,體魄比筑基中期時要強橫了許多,又以木玄煞凝練過肉身,如今那《嚼鐵吞金服丹法》更是已經開辟出了第三個貯靈穴竅。

  之前所飲下的白云邊中所蘊含的靈力,一部分飛快地被肉身吸收,一部分來不及煉化的則匯入了這三處穴竅當中。

  不過隨著這百花釀一入口,曹魏便不禁皺起了眉頭。

  “曹師兄,這酒滋味如何?”公孫楚放下了酒壇后,醉眼蒙眬地笑說道。

  “入口極酸,比那陳年老醋味道還重!”曹魏說道。

  “那再喝一口看看?”公孫楚哈哈大笑了起來。

  曹魏又喝了一口,起初微甜,可是又覺得帶著一些苦味,從喉嚨一直到胃里面后,卻感到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著,而后好似又作用到了神魂上,與之前所感覺的酸味夾雜在一塊,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而公孫楚見曹魏臉色一青一紅,更是笑著在地上打滾了起來,絲毫不顧自身儀態。

  “我就說老頭子所釀的酒水,尋常人可是難以生受!”

  在那酸甜苦辣過后,曹魏竟有種飄飄欲仙之感,說不出的舒坦。

  他又拿起了酒壇,喝了一口。

  不過并沒有再大口灌下,而是先含在嘴里,細細地品味著那變幻萬千的滋味。

  酸與甜,甜與苦,苦與辣,辣而又酸,反復不定,各般滋味皆有。

  過了數息,曹魏咽了下去,嘆聲說道:“真是好酒啊,與其說是百花釀,還不如道是百味酒,人生百味盡在其中。”

  “無趣無趣,師兄你怎么與那老子說得差不多?”公孫楚皺眉說道。

  她從曹魏手里奪來了酒壇,小口地喝了一口,隨即便吐了出來。

  而后皺眉道:“不行,這酒實在是難喝至極,與那餿水無異!”

  “師妹,往后你就會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好酒!”曹魏接過了酒壇,又喝了一口。

  這時兩人耳邊傳來了一聲言語,“德操,那老夫這酒好在哪里?”

  此話一落,那邋遢的左丘真人躺在了那丈許長的黃皮酒葫蘆上,飄然落了下來。

  他看著正在漱口的徒弟,又瞥了地上橫倒的兩壇白云邊酒壇,而后快步地走了過來,將那一壇還沒開封的百花釀收了起來。

  做完此事后,左丘真人心念一動,那案幾之上就多了三個小碗,隨后他拿起另一壇被開封的百花釀,將其斟滿。

  “德操,你我再喝上一杯,然后你再說一說這酒好在哪里?你這逆徒也過來將這碗酒喝干凈,一點也別剩下來。”左丘真人先是笑著對曹魏說了一聲,而后橫眉朝著公孫楚喊道。

  曹魏端起酒碗,緩緩地喝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后,他方才嘆道:“酸甜苦辣,人生百味,苦莫怕,甜莫貪,不過是人生一場醉!師叔,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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