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雨薇那眼神簡直恨鐵不成鋼,她看向秦音那漫不經心把人心玩弄到極致的姿態。
心底越發信了那句“秦音是小災星”的言論,災星才會有這么恐怖的算計籌劃,才會心機深沉至此。
“君雨薇,你在華國私自做違法手術,即便有國際公約,你也得先進局子里待著。”
“還有,我要你必須補償二哥。”
君司瑾推著輪椅走近,君司禮看不見,修長如爪牙的指節緊張地狠狠抓著輪椅扶手,整個人不僅脫去了人樣,甚至精神狀態更是一言難盡。
他現在還能撐著不去尋死。
都是靠心中那股滔天的恨意撐著。
他還沒看到君雨薇付出代價,還沒看到君棠月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怎么會去死。
君雨薇認命地點頭,補償而已,她這些年積攢的積蓄不少,要賠錢養君司禮一輩子她也不會有二話。
“好,這件事確實是姑姑稍欠考慮,沒有照顧到阿禮的情緒。”
“阿禮,姑姑給你道歉。”
“并且愿意負責你后半生的所有醫療費用和生活費。”
“這件事,到底是我們自家人的事,不如我們自家人私下處理吧。”
“你們也不希望你們爺爺奶奶年紀那么大了,還受失去女兒這樣大打擊吧?”
君雨薇態度端正,跟君司禮和君司瑾打著商量。
在她眼里,她現在已經被秦音算計了。
既然如此,她就得想辦法把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降到最低。
但她卻沒想到君司禮會直接獅子大開口:“補償?”
“不如你賠我一雙眼吧。”
君司禮嗓音沙啞陰沉,即便此刻再狼狽,他也是曾掌握過一個電商帝國的男人。
他手微抬,貼身保鏢段宇直接走了上來。
君司禮雖然因為再也站不起來頹廢了一陣子,但卻依舊心思細膩。
他身邊不止有君司瑾的人保護。
而對他自己而言,他更信任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自己人段宇。
幾乎是在他醒后,得知自己看不見這一事實的瞬間。
他就讓段宇去查了。
君司禮即便再不清醒,回過神來還是會懷疑自己跌落樓梯的場景未免太蹊蹺了。
他剛拒絕了君父君母和君雨薇的植皮要求。
剛上樓就出了事。
出事后更是被君雨薇親自手術,將他做了君棠月的植皮工具人。
這條線太絲滑。
太巧合了。
一件事足夠巧合,那就不是巧合。
而是人為算計。
段宇查到了東西,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給君司瑾過目了。
君司禮當時坐在車里,指甲快要掐入雙腿的肉里,才控制住自己不發瘋崩潰地情緒。
段宇在被喚出后,謹慎地走上臺,用同樣的方法將視頻投屏在大屏幕上。
“二少爺生病后,我會在所有二少爺會出現的地方布置,以保證二少爺的安全。”
“而恰好,雖然林媽熟練地避開了君家走廊的攝像頭,可我布置的攝像頭還是記錄下了二少爺被她手滑推下樓梯的全過程。”
“而據我調查,林媽與君雨薇這二十幾年來一直聯絡頻繁,若是主仆關系,林媽難道不應該與君夫人夏琳更親近嗎?”
“這個林媽,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害二少爺,是否是受君雨薇指示,為的就是要拿二少爺做君棠月的植皮工具人呢?”
“我已經派人把林媽‘請’過來了。”
“二少爺只要求揪出兇手,尋一個公道!”
再讓啥子樣子,補償君司禮一雙眼!!
秦音看向段宇,她一直都知道君司禮身邊有這么一個得力的助手。
是以在布局時必須要動用周行才行。
她布局做得天依無縫,此刻繼續漫不經心地看起戲。
君雨薇心口一緊,她趕緊捂住心口,緩解自己天生心悸帶來的孱弱體質。
隨后,她看向段宇,嗓音稍柔:
“確實是林媽推了阿禮。”
“她該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