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小音很討人喜歡的,爸媽和哥哥們一定會跟你們一樣寵我的。”
她那時候說得信誓旦旦。
在內心深處,對親情是很向往的!
這一點,秦謨也很清楚。
所以,他把她送回了君家,想給秦音一個靠近真正血脈親情的機會。
君司煊看完他們告別。
遠遠注視著秦音一個人垂頭喪氣地走回別墅。
他正準備上前打算帶她去選房間。
但別墅那邊突然嘈雜起來。
有人尖叫:“快叫救護車啊,棠棠小姐犯心臟病暈倒了!”
君司煊正要上前叫住秦音的步子一頓。
隨即毫不猶豫地沖向別墅的方向。
君棠月,在他的眼中,確實比一個剛回家的新妹妹重要太多。
后來他很忙,極少回君家。
偶爾也會在君家看見秦音,見她乖巧懂事地在沙發上為母親按摩肩頸,母慈女孝的場景讓他欣慰不已。
那種溫馨。
讓他心中對這個新妹妹也多了幾分關注。
以至于他以為,應該早有人給秦音安排房間。
直到一年后秦音住女傭閣樓的事情被鬧大。
他才感到心口驀然被什么錘了一下。
后知后覺。
在他眼皮子底下,秦音居然受了那么多委屈。
畫面轉換。
是秦音來到君家的第二年。
小姑娘依舊穿著她剛回君家的那條精致漂亮的公主裙。
但這次,裙擺已經被洗得發白。
他有次出門前,實在看不過去,便叫住秦音:“小音,這張卡你拿著。”
“去買點漂亮的小裙子穿。”
“女孩子家家,可以多花錢在打扮上,別怕浪費,棠棠的很多裙子都不會穿第二次,每個月還不是不斷買新裙子。”
“不是鼓勵你奢靡,是想讓你對自己好些。”
他站在秦音面前,將卡塞入秦音的手里。
正準備轉身離開。
就見君棠月就站在走廊不遠處看著他們。
那一瞬,不知為何,他只覺耳尖有些火辣辣地滾燙。
手里的卡沒拿穩落在地上。
君棠月溫柔地笑著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嗔怪地看他:
“大哥,你居然背著我跟姐姐說我壞話呢?”
君司煊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尷尬一笑,蹲下身撿起銀行卡解釋道:
“小音的裙子確實舊了。”
君棠月體貼入微地上前挽住秦音的手臂,朝他道:“大哥,這就是你不懂了吧。”
“姐姐這條裙子是她曾經的哥哥賺的第一筆錢買的,意義非凡。”
“這可不是你給她一張卡買很多更好更貴的裙子,就能抵得上的。”
“何況,大哥你也太直男了,現在流行復古風格,好多衣服鞋子還故作做成舊款的樣子呢。”
君司煊不懂時尚。
眉心淺淺一蹙,不知為何,聽到君棠月這話,他看著秦音身上這條洗的發白的裙子就越發礙眼。
他瞥了秦音一眼,嗓音染上幾分冷意:“原來是這樣。”
“秦音,你的裙子是秦謨買的?”
一年過去,他早就認識了那個被譽為金融界曇花一現天才的黑衣青年秦謨。
秦音抬眸看著君司煊冷峭的眉眼,想起已經成植物人的秦謨。
以及秦家人怨憤自己不再見自己,心頭一陣悲涼。
她點點頭:“是。”
君司煊淡漠地看著她身上的裙子,想起秦音每個月怎么也跟棠棠一樣有三十萬的生活費,怎么可能買不起新裙子,倒是他的關心太可笑太多余了
他突然自嘲一笑,將銀行卡放入君棠月的手心,對秦音淡淡開口:
“既然你這么喜歡你自己身上的裙子,那就不用買新的了。”
“棠棠,你這個月的衣櫥也該更新了吧。”
“這張卡,你拿去花吧。”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
根本不管秦音在他身后,澄澈干凈的杏眸一點點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