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印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
“路西法不是正在魚缸里冬眠嗎？”
白宴辰嘆了口氣。
“我說的是路西法的真正來歷。”
姜印將剩下的半杯水一口氣喝完。
“是不是洛顏又把我賣了？”
“為什么要對我隱瞞這件事？”
路西法的生命明明是姜印給的，她對此卻只字不提。
姜印振振有詞：“我提了啊，你信過么？”
白宴辰皺眉：“我怎么不記得你提過？”
姜印：“我不止一次在你面前強調過，路西法是我兒子，親生的那一種。”
仔細回想，這樣的話姜印曾經是說過幾次。
不過那個時候白宴辰只當她是開玩笑。
很多主人都喜歡將自己養的寵物當成兒子女兒來看待。
他一度認為姜印只是太喜歡路西法，才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兒子。
哪成想她話中還含了另一層意思。
“小印，有些真相你不主動說出來，我可能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里。”
“畢竟我不是神，不可能手眼通天，對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何況在技術方面你又是王者，連個人的真實信息都藏得那么深。”
“就算我想了解你的一切，你給過我機會嗎？從來沒有吧。”
姜印很坦誠地點點頭。
“你說的對，關于我的基本信息，是被人為加密了。”
“倒也不是有意隱瞞，而是不想被人捏住軟肋。”
“至于路西法的來歷，沒什么好說的。”
“剛認識時，你對我的態度不友好，我又不喜歡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后來關系是近了一些，你又告訴我，顧南佳才是路西法的締造者。”
“這種局面下，換做是你你怎么辦？”
“難道死乞白列告訴你，搞錯了，她不是，我才是？”
姜印自嘲地嗤笑一聲。
“我可沒興趣陪別人玩這種替身文學。”
“兩個人能不能長長久久走下去，靠的不是那些亂七八糟，而是緣分。”
“我曾經也問過你，如果克隆路西法的主人要求你以身相許，你會不會同意？”
“你當時給我的答案是絕對不可能。”
“既然你已經表了態，我還糾結這些做什么？”
姜印一番話，噎得白宴辰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細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這么個理兒。
兩人如果真愛彼此，任何外界因素都是擺設。
如果他是那種被人挾恩就要用感情來回報的人，以姜印的脾氣，可能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會拋給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那么多意料之外的事。”
要不是洛顏坦誠相告，他都不知道姜印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多。
原來他背著姜印與顧南佳見面那天，杜曉棠不但遭遇了綁架，還被折磨得差點死掉。
不敢想象在那種情況下，姜印得知顧南佳和他約會，還死活打不通他電話，心情該有多憤怒。
而姜印會大鬧他的生日宴，也是因為顧南佳主動向她發出了挑釁。
去廢車場應對顧南佳安排的殺手和保鏢時，她肚子里已經懷了他的骨肉。
突然就理解，她為什么這么急著設局逼迫那些人站隊。
毀掉顧家，于姜印而言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沒有誰對不起誰，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
“我現階段的人生目標是幫莊旭報仇，他慘死的畫面你也看到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死。”
“我欠他的不僅是一條命，還有被顧南佳挖走的那顆心臟。”
“這仇一天不報，我就一天不得消停。”
白宴辰拉住她的手。
“莊旭的仇，我幫你報。”
雖然顧南佳大難不死，被送回去時，她受了很重的傷。
一連被拔掉七顆指甲，頭皮也被揪掉一塊，臉上和身上都留下不同程度的傷。
身為顧家的千金小姐，顧南佳在外面受了這樣的委屈，家里人怎么可能會袖手旁觀。
得知女兒出事的消息，顧夫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公事，連夜趕飛機回到京市探望。
看到女兒被人折磨得不成人形，顧夫人氣得雷霆大怒。
“姓姜的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方慧的女兒都欺負，她可真是活膩了。”
某私立醫院的vip病房外，方慧劈頭蓋臉對顧北廷和顧西堯兩個兒子發出靈魂質問：
“出了這種事，你們這兩個哥哥就眼睜睜在旁邊看著嗎？”
“兇手有沒有當場抓捕？目前被關押在什么地方？找相關部門施過壓嗎？”
“不管姓姜的背后靠山是誰，我都要讓她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面對母親的訓斥，顧北廷和顧西堯誰都沒說話。
這讓方慧對兩個兒子生出極大的不滿。
“都啞巴了？為什么不回答我？”
身為顧北廷的妻子，顧氏集團的長媳，上官云扮演的角色從來都是潤滑劑。
“媽，您先別生氣。佳佳是北廷和西堯的妹妹，做哥哥的，怎么可能會袖手旁觀。”
“他們只是不擅于表達，其實心里都難過著呢。”
顧西堯朝病房的方向看去一眼。
“她傷勢看著有點嚇人，危及性命卻不至于。”
“既然人還活得好好的，我擺出一張哭喪的臉給誰看？”
方慧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還能說出這種話？你到底有沒有關心過妹妹？”
顧西堯不怎么在意地聳聳肩。
“關心啊，我怎么可能會不關心。”
“為了讓佳佳得到最好的照顧，我可是將醫院里所有醫術高的醫生都找過來關照她了。”
這家私立醫院的幕后大老板就是顧西堯。
醫院名氣很大，規模也不小，在京市富豪界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聘請的醫生，也都是行業內的超級精英。
口中說著關心的話，其實顧西堯還真沒把顧南佳這點傷當一回事。
雖然是一母同胞，兄妹二人的關系也就那么一回事。
顧西堯是個冷心又冷情的人，對親情并沒有那么在意。
何況顧南佳不太招他喜歡。
表面看著生畜無害，其實心思歹毒著呢。
從小到大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肢解各種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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