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華進入寧淵洋的公房后,他剛打算行禮,卻被寧淵洋打斷了。
“本官不是早就與你交代了嗎?若無外人在場,不必如此多禮。”
白景華聽到寧淵洋這番拉攏人心的話語,他明知這話只是寧淵洋的客氣話,但他心中還是覺得很舒服。
隨后,寧淵洋的幕僚便從白景華的手中接過這份來自寧波的公文。
白景華瞧見這份公文被取走后,他便趕緊解釋道。
“藩臺大人,寧波府同知葉司馬上報的旱情,他在此份公文中言明今年旱情或許是近十年來最嚴重的一次。”
“若是不未雨綢繆,恐有大患!”
寧淵洋聽到白景華這番話后,他便不打算讓自己幕僚念這份公文了,趕緊從自己的幕僚手中接過公文。
“今年的旱情真有這么嚴重嗎?”
說完之后,寧淵洋便拿起葉軒墨所寫的這份公文仔細看了起來,越看他的的眉頭皺的越緊。
若是真按葉軒墨的推測來看,那還是要早做準備。
不過此事已經不是自己一人能夠決斷的事情了。
隨后,寧淵洋轉頭看向白景華問道。
“白經歷,裘撫臺今日可在巡撫衙門?”
白景華聽到寧淵洋的問話后,立馬回答道。
“在,裘撫臺這幾日都在巡撫衙門。”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寧淵洋一臉嚴肅的拿起葉軒墨那份公文朝著巡撫衙門走去。
“旱情不容小覷,本官親自去巡撫衙門找撫臺大人商議此事。”
巡撫衙門作為一省最強大的衙門,他的規格都不是布政使司衙門能比擬的。
寧淵洋從官轎中走出,一抬頭便先看到那塊紅底金字的牌匾。
浙江巡撫衙門!
若是自己能夠再進一步,便能進入這里面了,那才是真正的一省之長。
巡撫衙門門口的官吏瞧見是寧淵洋的轎子后,為首的那位官員趕緊上前。
“寧藩臺,您今日怎么來了?”
寧淵洋瞧見這位官員好奇的眼神后,他轉頭看了他一眼。
“本官今日有要事要找裘撫臺商議。”
這位官員聽到寧淵洋的回答,他趕緊將寧淵洋邀請了進去。
既然這位說了是要事,那就一定是要事。
畢竟寧淵洋這位左布政使作為浙江的二把手,很少來巡撫衙門。
因為那種在別人面前高高在上,但又要被別人壓制的感覺真不爽,所以寧淵洋常常有意避開巡撫。
此時,巡撫衙門門外停著的那幾個官轎的官員,瞧見寧淵洋的身影后,都恭敬的朝他行禮。
寧淵洋進入巡撫衙門后,便被這位官員帶到了巡撫衙門的會客室內。
“寧藩臺還請稍坐片刻,我去通報撫臺大人。”
正在自己的公案前處理公務的裘宗偉聽到這位官員的話后,他有些奇怪的自語道。
“寧藩臺今日怎么來了?”
這位官員聽到裘宗偉的問話,他也不解的搖搖頭。
“寧藩臺并非與下官提及是何事,只說是要事,下官也不好主動過問。”
裘宗偉聽到這位官員的話后,他臉色凝重的放下手中的公文。
“要事?”
得知寧淵洋找自己是有要事相商后,裘宗偉便起身前往會客廳。
寧淵洋瞧見裘宗偉走進會客廳,他立馬從位置上站起,恭敬的行禮道。
“下官見過裘撫臺。”
裘宗偉瞧見寧淵洋如此客氣的模樣,他趕緊客氣的揮揮手道。
“寧藩臺莫要客氣,坐。”
二人落座后,巡撫衙門內的差役趕緊為二人端上好茶。
裘宗偉先是端起茶杯,細細品味一番,這才看向寧淵洋開口道。
“最近公事繁忙,有些怠慢了寧藩臺,還請寧藩臺莫怪。”
寧淵洋一聽裘宗偉這話后,他趕緊開口。
“裘撫臺客氣了,今日寧波府送來公文,稱寧波出現嚴重旱情,還請撫臺定奪。”
寧淵洋說完之后,便將自己手中的公文遞了過去。
裘宗偉一聽出現旱情后,他的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浙江有三件事情他需要格外注意,第一是倭寇、第二是洪災、第三便是旱災。
當然,歸根結底都是以百姓為重。
裘宗偉一臉嚴肅的從寧淵洋的手中接過這份公文,仔細閱讀后,他的眉頭緊皺,神情嚴肅的看向自己身邊的寧淵洋開口道。
“若真如寧波葉司馬所言,今年的旱情是近十年來最嚴重的一次,那我們確實要早做準備。”
提到這里,裘宗偉看向寧淵洋一本正經的問道。
“其他各府,直轄州可有公文提及旱情一事?”
寧淵洋聽到裘宗偉的問話,他趕緊搖頭否認。
“沒有,布政使衙門本月只收了湖州府與衢州府的公文。”
“湖州府背靠太湖并不缺水,衢州府內水系眾多,這兩府都不缺水,所以公文之中并未提及旱情一事。”
裘宗偉一聽寧淵洋的回答,他仔細思考一下,便安排道。
“寧波司馬葉軒墨,此人我也有所耳聞,應當不是夸大其詞之輩。”
“我們還是應當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但是本官近期抽不開身,無法離開杭州,此事就只能勞煩寧藩臺多費心了。”
寧淵洋瞧見裘宗偉那表情,他自然明白這是裘宗偉對自己的示好。
若是他們二人一同去巡視地方,自己肯定是副手,做事束手束腳,就連這份功績也拿不到太多。
但要是此事由自己主導,那情況就不一樣了,自己下去巡視的時候,自己就是一把手,行事肯定能暢快輕松一些。
最關鍵的是功勞大了,此番自己不但有苦勞還有功勞。
故而寧淵洋有些感激的看向裘宗偉行禮道。
“下官領命,下官這就下去準備出巡一事。”
裘宗偉瞧見寧淵洋那激動的表情,他微微一笑。
“寧藩臺客氣了,本官送你。”
巡撫衙門的一眾求見裘宗偉的官員瞧見裘宗偉親自將寧淵洋送出來之后,一個個都心生崇敬。
不管是布政使還是巡撫,都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為了不在二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各位官員都趕緊行禮。
“下官拜見裘撫臺,寧藩臺。”
“下官拜見裘撫臺,寧藩臺。”
裘宗偉此時心系旱情一事,自然沒有心情搭理他們,只是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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