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侍郎坐在了堂上，雖然大理寺卿一臉的不耐煩，但也不至于趕人，在大理寺卿看來，這趙信的口紅有毒，已經是既定事實，還能怎么抵賴？
趙信平復了一些背后的疼痛，直接指向圍觀的百姓，“他，他，他，他們三個一直在人群里挑事，我嚴重懷疑他們三個就是做出這只假口紅的人！”
場中的艷紅閣少東家本是來看對手落敗的，沒想到居然被發現，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那三個人一定要穩住，萬一趙信是詐呢？
人群里的百姓相互轉頭尋覓，剛開始還好，可有一人看到趙信直視的眼神，頓時就慌，踉蹌地往后縮去，這一幕被同在人群的趙正祥發現，他怎么會容忍壞人逃走，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之后，狠狠給了那人一拳，另兩個也想借機逃走。
“抓住他們~”
“抓住他~”
百姓本來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上前圍毆另外那兩人。
大理寺卿一看三個人這番表現，不就是自認為有罪嗎？這是哪里找的人，這么傻逼？
“大人，只需要把他們審理一番，幕后主使一定會水落石出！”趙信句句緊逼，大理寺卿想要反口都沒有理由，更何況旁邊還坐著一個同級的楊侍郎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艷紅閣的少東家慌了，那三個蠢貨要是扛不住審問，直接把事情敗露的話，想要翻身就難了。
這時候，他不得不站出來，一來是給那三人信心，二來也是威脅他三人，若是敢胡言亂語，那他們家人肯定不保，三來只有自己的份量才夠重。
“大人~”艷紅閣少東家向大理寺卿行了一禮，“這雁芙閣的口紅已經被證明就是有毒，完全不必要節外生枝，何故要聽信人犯一面之詞？”
“你是何人？大理寺卿在審案，你跳出來是為了哪般？”趙信可不認識面前這個人，但是這時候跳出來的，肯定不是自己的朋友。
“我乃是艷紅閣的少東家，今天就是為了說一句公道話。”少東家緩緩說道，“為了利益，不顧百姓死活，毫無人性，現在又想抵賴，我還想問問你，你這是為了哪般？”
趙信都氣笑了，“他娘的，自己賣的胭脂含有毒素，不敢承認就把有毒的說法加在雁芙閣的頭上，還大義凜然地指責雁芙閣？”
趙信直接把心中想法說出來，這可是把眾人嚇住了。
在場眾人，即便是圍觀百姓，那也是省吃儉用買過艷紅閣低端產品，現在趙信直接噴人家的胭脂有毒，這讓大家如何能接受？
即便是剛才一直抱著看熱鬧心思的人，這時候對著趙信也是破口大罵。
“雁芙閣也太不當人子了吧？他自己的口紅有毒，現在居然在無憑無據之下反咬艷紅閣，今天還真是開了眼界啊！”
“我感覺這個雁芙閣的東家沒有腦子啊~，艷紅閣少東家沒下場之前，他都不認識人家，現在人家一上場，就說人家的胭脂有毒，這不是瘋狗亂咬人？”
就連楊書萱都替趙信臉紅，畢竟就連現在，她也是用的艷紅閣的胭脂，雁芙閣出的口紅，也只能涂嘴唇啊，腮紅也得買人家的吧？
大理寺卿已經不想在多說了，直接就想給趙信定罪了，不可能人犯一直說自己沒有罪，那他就沒罪吧？只要犯罪事實清楚，違反大乾律法，管你認不認，今天他只是想把這件事弄成鐵案，既然弄不成，那就直接定罪了。
只有楊侍郎眼看趙信說出如此白癡的話，居然還很淡定，他很好奇，這個年輕人的腦子怎么長的，“寺卿大人，那個趙信為何如此篤定，你就不好奇嗎？”
“楊大人，我不好奇，我要是好奇的話，每天的案子能把我忙死~”
“不，寺卿大人，你好奇，老夫也好奇呢。”
“趙信，既然你如此篤定，你有什么辦法證明呢？”
艷紅閣少東家見又把胭脂有毒的事情甩到自己頭上了，簡直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趙信撇了一眼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那就用最簡單的辦法，大家人不信艷紅閣的胭脂有毒，艷紅閣又一直強調自己的產品含有人參鹿茸等多種名貴中草藥。
我也不承認我雁芙閣的口紅有毒，并且我的口紅也是能吃的。
那就太簡單了，我和艷紅閣的少東家直接吃就成了呀~”
這個方法簡單粗暴，堂上眾人只感覺荒謬，堂外百姓見又有熱鬧，紛紛起哄。
“馬上去他們各自的店里，把產品搬到大理寺，咱們一起看著他們吃~”
“對，讓大理寺的衙役和百姓一起去取貨，不能讓他們掉包了~”
“......”
趙信覺得這些百姓這時候終于可愛了一點，他們平時可沒有這種熱鬧可以看，也就是洛陽城的大案，他們可以在洛陽縣衙觀望一番，想出口說話顯然是不可能。
但是今天他們是衙役請回來的，是趙信以他們是人證的身份請回來的，再說法不責眾，我說點話，你能拿我怎么樣？
艷紅閣少東家為了證明自己的胭脂是沒有毒的，叫囂起來聲音比趙信都大，“來呀，誰怕誰！待會兒你被毒死了。總不能再怨我了吧？”
“你擔心我被毒死？我還擔心你被毒死呢？”
“笑話，我堂堂艷紅閣少東家會怕你？咱們簽生死狀，你被毒死了絕不怨我！”
趙信：“......”
后路都鋪好了？那我只有滿足你了？
衙役沒有話多少時間就把兩家的商品抬來了，放在大堂之上，眾人只當是看一個笑話。
趙信看著面前的口紅和胭脂，口紅確實是自家的產品，一眼就能看出來，艷紅閣的胭脂則是他們最好的產品，也就是那個鑒定師老頭吹噓的研究了幾十年的方子，說是鉛粉贊了一半的分量，價格還死貴死貴的。
趙信笑了，既然你們想要我死，那你們就先死一個吧~
艷紅閣的少東家拿起自己的胭脂盒，還有下人給他配了一個勺子，一口胭脂下肚，沒有任何不適，并且味道還不錯，因為胭脂本就可以涂抹在嘴唇上，要是舌頭嘗到了味道不好的話，肯定沒有會買。
少東家還挑釁地看了趙信一眼。
趙信旋出口紅，一口咬掉半截，味道也是不錯，蜂蠟本就被叫做救命糧，是可以吃的，紅藍花也能食用，何況里面還加有茶油，味道不好，但也不難吃。
就這樣兩人一口接一口，當著大家的面吃了起來。
艷紅閣少東家的主意就是今天一定把艷紅閣胭脂是最好的，能吃能用的觀念深入人心，至于趙信吃了之后沒被毒死？那只能說明他吃得不夠，只能證明毒性還沒有發作。
趙信想要翻盤，除非自家艷紅閣的胭脂真有毒，可是這怎么可能，最基本的配方已經用了幾十年了，鑒定師也只是改進配方，加了幾位金貴的藥材，只要是把自己吃死了，那洛陽的女性還有活人？
只是少東家覺得自己胃里越來越燒得慌，也許是錦衣玉食吃慣了，吃這玩意肚子有些抗議吧，少東家如此想到。
就在這時，趙信突然捂著喉嚨，呃~呃~
“五郎~”楊書萱一看情況不對，飛奔而上卻是被衙役阻止了，大理寺卿更是怒了，“堂下之人不可藐視大理寺衙門，他二人已經簽了生死狀，是生是死全看天意！”
大理寺卿的話說的很重，今天的事情仿佛就是鬧劇一般，他的心情能好？
他現在只希望趙信認罪伏法，然后退堂休息數銀子。
大理寺卿看著趙信難受的表情，也知道今天的事情馬上要結束了，這不就是要死了嗎？真是活該明知道自己的口紅有毒，居然為了名頭，不顧生死想要博一絲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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