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滿臉的氣急敗壞,雖說這次襲擊,并未燒毀多少糧草輜重。可是他就是舉得心里憋屈,要是雙方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也就算了。
可是他偏偏連對手的蹤影都找不到,白白的挨了一頓打。
徐文松面帶諂笑:“王爺,我斷定洛凡就在附近。我對他頗為了解,這個人喜愛出奇制勝,為人奸詐狡猾,隨時都有偷襲的可能。”
拓跋弘一臉的不耐煩,冷聲道:“你率本部人馬搜查,若是能找到洛凡的蹤影,本王重重有賞。”
徐文松聞言,當即跪在地上,單手放在胸膛上:“屬下,定然不負王爺所望。”
埋伏于山林中的洛凡,盡是休息了兩個時辰,探子便探查到戎狄大軍出現在附近,為了穩妥起見,又命令大軍朝著老林子深入了三里地。
一邊后退,一邊挖了一些陷馬坑。
和之前一樣,九假一真,主要是為拖延戎狄的追勢。
有休息了一個時辰后,洛凡便率領大軍,繼續往北急行。
他們這次出雍州城,就是為了牽制戎狄的大軍。
以塞北草原的力量,若是不能盡快攻陷雍州城,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班師回草原。
接下來一年都沒有力量在對大聲發起攻勢。
“洛將軍,我們不如繞回雍州城?”楊忠皺著眉頭道。
雍州南城門的戎狄極少,這個時候從南城門進入雍州城,完全可以做到。
不過洛凡并不打算這么做,他們在雍州城內根本就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只有游離在外面,才能對戎狄造成威脅。
今天的襲擾,雖然摧毀了不少戎狄的攻城器械,不過這些東西,都可以修建,只能說是阻擋一時。
“我們若是進入雍州城,也就失去了奇兵的作用,只有在外面才可以牽制戎狄的大軍。”
“一來可以隨時襲擊運來的糧草輜重,二來,可以吸引戎狄大軍圍剿我們。”
聽著洛凡的分析,在場的眾將領都鄭重地點頭,他們都曉得,此時回到雍州城并非理智的選擇。
四千騎兵在山林中摸行了一個多時辰,東方才漸漸亮起一抹魚肚白。
......
邊關的風,卷著漫天的黃沙,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楊繼忠凝著老眸,立于城頭之上,面色嚴肅的望著被黃沙籠罩的戎狄軍營。
在他的身后十余個校尉,臉上都難掩疲倦之色,城頭上萬士卒為了防止戎狄夜間偷襲,所以抱著長戟睡在城樓上。
一大早,城中的百姓就送來了熱湯熱食,那些將士囫圇的吞下,便又握緊了長戟,嚴防死守。
幾十只蒼鷹盤旋在城頭上空,嘶鳴聲惹得人心煩,楊繼忠命人射了一波火矢,僅僅射下幾只。
“洛將軍一夜都沒有消息。”劉封臉上滿是黃沙。
“洛將軍應該無事,戎狄的大軍還在往北追擊,而且今天戎狄的攻勢晚了些。”楊繼忠面露苦笑。
他自然曉得,洛凡率領五千騎兵出城,就是為了牽制戎狄的大軍,但此舉也冒著巨大的風險。
“眾將士,洛將軍率領五千勇士出城,為我們牽制敵軍,我們莫要辜負了洛將軍的一片苦心。”楊繼忠高舉著青龍偃月刀,怒聲高喊。
在他身后的無數將士,聽著楊繼忠的話,皆是紅了眼。
他們便是抵御戎狄的最后一道城墻,若是他們倒下了,戎狄的鐵騎便會涌入中原腹地,那時整個大盛都是人間煉獄。
不多時。
戎狄陣營中沉悶的號角聲,透過漫天的黃沙傳來。
“莫要驚慌,列陣。”楊繼忠廝殺著嗓子。
劉封和顧劍等人也率領部下,守在西門和東門。
在楊繼忠的身邊,十余個裨將氣勢高漲的拔出長刀,面色凝重的望著北方密密麻麻的戎狄大軍。
在漫天黃沙的掩護下,一個個氣勢磅礴的軍陣緩緩推近。
緊接著便是無數的崩石,鋪天蓋地的傾瀉下來。
這幾乎已經成了戎狄攻城的必要手段,在登城之前,先用投石器猛攻一番,然后再讓士卒推著云梯攻城。
這一點倒有點像美利堅,凡事先用炮火覆蓋,然后士兵再上去補刀。
看在這戰爭都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