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西坊,錢家大院。
錢文淵在聽到洛凡給幾個賊人送行的時候,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沒想到一向精明的小東家,竟然去給荊軻送行,豈不是直接把自己架在火架上烤。
“你說,洛凡是不是腦子抽了?竟然去給賊人送行,這不太像他啊?”錢文淵一臉陰笑的說道。
在一旁的錢楓,臉上也是猙獰不已:“王將軍正愁沒有機會抓他呢,他自己倒送上門了。”
“好反叛的賊有染,這可是死罪!”錢文淵凝著眸子,氣急敗壞的道:“我還以為他很聰明,沒想到僅是一個傻子,為了一群反叛的賊送行,哈哈,天底下頭號的傻子。”
不光是錢文淵和錢楓高興不已,就連庭院中的錢百萬都是一臉的得意。
“終究逃難來的粗鄙之人,不過是有些運氣,巴結李將軍,混了一些軍工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在錢楓和錢文淵肆意狂笑的時候,一個削瘦的掌柜的面色焦急的跑來。
“老爺,大事不好了。”
削瘦掌柜的聲音中帶著驚恐。
“我不是給你說了嗎,凡事不要慌張!有什么事這么大驚小怪的?”錢百萬的臉色驀然一沉,嚴肅的喝道。
那削瘦掌柜深吸了口子,聲音發顫的道:“我們運送酒水的貨路上被山匪打劫了。”
“什么?”錢百萬不由的一驚。
“今天中午,有一個車隊在半道上遇到了山匪,被搶走了五千多斤糧食。”削瘦掌柜的焦急的說道。
“五千斤糧食,不算太嚴重。”錢百萬松了口氣。
“護送糧食的十八個護衛,全都被殺了。”削瘦掌柜的補充道。
“全都死了?”錢百萬的身子猛地一顫,聲音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錢文淵的臉色也蒼白了起來:“可打聽到是誰劫持的?”
“不知道,十八人全部死了,來了幾個官差,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嘶!”錢文淵忍不住倒吸冷氣。
“這些人不會是洛凡做的吧?”錢楓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錢百萬的臉色凝重,雖然劫持的糧食不錯,可是對錢家的生意卻影響很大。
“以后護送車隊,多派一些人手,實在不行就多請些武行護送。”
這幾日不光是錢家的貨物被劫持了,李家和其余兩家的貨物也多少受到一些損失。
即使他們都增派了人手護送,依舊被張虎等人殺得一個不留。
光是這幾天里,四大家族就損失了上百護衛,還有幾十個武行。
以至于陽城的武行都不敢接四大家族的生意。
無奈之下,四大家族只能請王將軍帶著營兵護送。
“這伙山匪哪里來的,幾十個武行的高手都不是對手?”錢百萬的臉上憂心忡忡,整個人都頹廢不少。
錢文淵亦是一臉的氣急敗壞,這山匪太可恨了,光瞅著四大家族的貨劫持,以至于錢家死了百十個護衛,光是撫恤的銀子就花了幾千兩。
他們都懷疑是洛家莊的人下的手,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
“堂叔。”錢楓滿臉驚恐的走來:“剛打探到消息,告發荊軻的夏三爺死了。”
“死了?”錢文淵身子不僅一顫。
“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三天了,就吊在陽城的城墻上,還是被巡邏的營兵發現的。”錢楓急急的說道。
“就這樣吊死在城樓上,竟然沒人發現?”
城樓上有許多巡哨的營兵,這夏三爺的尸體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吊在城樓上。
一想到這里,錢文淵就禁不住只打冷顫。
突然后院傳來幾聲狗吠。
錢百萬和錢文淵等人臉色驟然一驚,慌忙的叫上十來個小廝,朝著后院趕去。
來到后院,只看到地上一灘黑血,府院中養的幾條獒犬脖子全都被劃破。
“可曾見到有人進來?”
“無人啊。”
“那墻上有字。”錢楓驚恐的說道。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在磚砌的青墻上,赫然用血寫著一個死子。
錢文淵登時癱軟在地上。